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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昊宇重复了几遍“我完了，我完了……”
他抱着头埋进双臂里，那种沮丧令许知知看着难受。莫昊宇曾经是一个多么桀骜的人，现在的他身上哪还有青城首富莫楠城二世祖的气势？
“昊宇，到底是什么事？”
许知知一再追问他，莫昊宇就是不说。他忽然抓住许知知的手臂央求道：“知知，求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四哥，现在只有四哥可以帮我。”
“可是，我……”
许知知想说她和褚凌天也只是还有那张结婚证而已，他们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只是看到莫昊宇眼睛里的灰败，许知知话到嘴边仍是没有说出口。
许知知受不了莫昊宇恳求的眼神，她拔通了褚凌天的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就拉通了，褚凌天说了一声：“你等一下。”
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他起身撞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什么事？”
许知知被褚凌天的问题问得打了一个激灵：“我……那个……昊宇，你来和他说吧。”
许知知脑子里乱乱的，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给了莫昊宇。
莫昊宇像是拣到了救命的稻草。他抓住许知知的手机，急切地恳求着：“四哥，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杀人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自卫……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不知褚凌天在那边说了什么，许知知听到莫昊宇把工作室的地址报给了褚凌天。
他们的通话没有维持多长时间，莫昊宇收了线还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他没有和许知知交流的欲望，许知知也不好多问他。
见许知知拎了包要走，莫昊宇忙拦住她：“知知，在这里陪陪我行吗？”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不用，我什么也不想吃。知知，你在这里陪着我就好，可以吗？”
许知知只好又把包包放下。她本来想趁机避开和褚凌天碰面，眼下看来是避不开了。看莫昊宇那样，许知知心里也慌慌的。她总得找点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行。
她在办公室的柜子里找了一些咖啡，现磨后，开始放到壶里煮。顿时一屋子都是咖啡的香气。
大老远的就听到柯世钦的声音直呼：“这咖啡好香啊。”
许知知心一紧，倒咖啡时手一抖就洒到了外面。她拿着抹布擦桌子，见旁边的莫昊宇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四哥……”
褚凌天“嗯”了一声，脱了外套，把他的呢子大衣挂在许知知的外套上面，然后熟门熟路地坐在那张椅贵妃椅上。
柯世钦走到许知知跟前，笑了笑说：“许小姐，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我今天跑一天，感觉命只余下一口气，等着你这杯咖啡续命。”
许知知把咖啡壶端到办公桌前去，冷言道：“我的咖啡不服务没心的人。”
“哎，许小姐我只想喝杯咖啡而已，你怎么骂起人来了？”
“我只描述事实。”
许知知背对着他们，拿了一只马克杯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褚凌天望着那只蓝色的马克杯出神，那是她买给他的。
“褚凌天，我就说不要拉我来，你偏要，害我无端端地受气。”
褚凌天没吱声，问莫昊宇：“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仔细和柯律师说说。”
莫昊宇一开始语无伦次，说了好一些内容，才有一些层次。
原来莫昊宇去酒吧时喝酒，被人下了一点药，勾起了他的瘾。对方说他有货，让莫昊宇跟着他去取。莫昊宇当时完全被药控制了神经，跟着那人去了。
结果到了一间出租屋，莫昊宇才感觉不对劲。那屋里有三四个人吞云吐雾，等他一进去就把门反锁了。他只想拿货走人，对方却拉着他一起现场吸了几口。后面便对他动手动脚。
莫昊宇抵死不从，衣服还是被几个人联合起来扒得只余下内裤，在他们的猥亵中，莫昊宇终于忍不住爆发，抓了一旁的水果刀，一顿乱捅……
“我当时真的是生不如死，我是被他们逼的，我是自卫，四哥，你有法子的是不是？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许知知听完莫昊宇的描述，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曾经的阳光少年，竟然变成这样。
莫昊宇求完褚凌天又来求许知知：“知知，你帮我和四哥说说，我不想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我不想……”
许知知和褚凌天对望了一眼，他黑幽幽的眸子望着她，许知知默不作声地转开了眼睛。
“他会帮你的。”
许知知就这样说了一句。
柯世钦在一旁抗议：“这忙怎么帮啊？嗑药，同性恋，杀人，他完全没有证人，只凭他一个人的说辞。但是作案工具上有他的dna，对方还人证，证据确凿。褚凌天，这案子我可没法做。”
“四哥……”
现在褚凌天对莫昊宇来说是唯一的希望。
褚凌天伸手按了按眉头，停下来后，他坐起来对莫昊宇说：“你这样，先去自首。至于怎么把你捞出来，让你妈来找我。”
“我妈？四哥……你是说让我妈找你？”
不仅莫昊宇觉得奇怪，许知知也觉得奇怪。
褚凌天没有重复的意思，他继续安排道：“你的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很可能对方报了警，你已经列入通缉的对象，要想事情解决得顺利，你最好早一点去自首。”
“这……那我妈找你能做什么？远洋没了，我妈现在就是一个家庭主妇，她做不了什么。以前我妈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四哥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毕竟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
“小人？你妈岂止是小人？你去问问她，她除了亲手拿刀杀人外，她还有什么没有做过？”
褚凌天忽然提高了声音，凌厉的逼视着莫昊宇。那样的褚凌天许知知既熟悉又陌生。
莫昊宇点了点头：“四哥，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让我妈的一切一点一点的失去，让她走投无路地去求你，你就可以替你母亲报仇了是吗？”
褚凌天没有回应。莫昊宇冷笑：“四哥这盘棋好大，不会连我杀人也是在你的计谋当中吧。虽然我是一个无用的人，可是我不想因为我而让我的母亲受你的欺辱。四哥，刚才的请求就当我没说过。”
莫昊宇说完站了起来，像一个回光返照的人，气势凛然地走出许知知的办公室。
柯世钦反应也快，马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