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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凌天也紧跟着柯世钦一起追着莫昊宇出去。许知知反应慢了半拍，等她跑出来时，柯世钦拖住莫昊宇，死命地往工作室的方向拽，前面一辆捷豹suv的车主指着莫昊宇骂骂咧咧的：“你他妈的发神经啊，大过年的，坏我彩头。你要真不想活命了，也不要害人啊。”
柯世钦不耐烦地怼了回去：“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有完没完？”
“都成年人了，像个无脑似的，算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suv车主跳上车，甩上车门开走。柯世钦仍拉住莫昊宇不放，冷笑道：“你们莫家不是个个是硬汉吗？莫昊宇你t糟蹋了这个姓。”
莫昊宇负气地说：“如果可以选，我宁愿不要这个姓。四哥不要这个姓，活得多潇洒？”
柯世钦一脚踹在莫昊宇的腿肚子上，毫不客气地教训他：“他潇洒？你们带着青城首富后代的光环住豪宅，挥霍财富，上美国的大学的时候，他这个没有莫姓的莫家人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他潇洒？莫昊宇，你没有资格来评价他。”
“柯，你话怎么那么多！”
褚凌天显然是不想让柯世钦爆出他太多的事情。他走到莫昊宇的跟前，抬手把莫昊宇的下巴抬起来，使莫昊宇不得不直视他。
褚凌天说：“莫昊宇，你要想死，我不拦你。但我告诉你，你死后，你母亲会更惨。我母亲绝望的时候，还有我在，你母亲呢？如果你死了，她什么依靠都没有了。你要想她跟着你一起去，那倒也省了我不少事。毕竟她身上背着我母亲的一条命，我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的。”
“褚凌天，你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难道就我母亲一个人的错吗？真正的罪人是莫楠城，他已经死了。你害死的。”
莫昊宇的下巴被捏得“吱吱”响，他本来挂彩的脸上在疼痛的折磨下更加扭曲难看。
褚凌天忽然松开他，莫昊宇浑身的劲儿都被抽走了似的，就这样垂下了脸袋。褚凌天甩了甩手说：“莫昊宇，这些年你在美国白混了。难怪你会一次又一次地钻进莫昊坤的圈套，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莫楠城怎么死的，你去问问你母亲，她比谁都清楚。或者等她告诉你真相。”
“不可能……褚凌天我才不要相信你的鬼话。”
莫昊宇情绪有些崩，他再不向褚凌天求情。财富没了，名誉没了，现在还是背了人命的通缉犯，躲躲藏藏的，还要承受莫家这个庞大家庭里种种见不得光的事，对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柯，把他带走。”
柯世钦得了褚凌天的指令，半拖半推地把莫昊宇赶向他车子的方向。许知知走到褚凌天跟前，她清楚她说什么并没有什么用，可是那个人是莫昊宇，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沦为褚凌天负仇的棋子。
褚凌天双手放在裤袋里，不等她开口，他就直接拒绝了。
“莫家的事，你不要管，也管不了。”
许知知抿了抿唇，抬眼迎上他黑幽幽的眸子，她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这个能力。只是我觉得莫昊宇是无辜的。你不是一直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吗？我就问问，你救他是不是符和你的这一二三四五的理论？”
褚凌天静静地望着她，完全不表态。
许知知借机就和他约了赶时间：“现在民政局已经上班了，明天有空的话把手续办了吧。”
褚凌天沉凝了半秒，迈步向前，大概走了几步远，才头也不回地对许知知说了一声：“好。”
往年养老院里的小叶榕树，正月就会吐出小芽来，小小的新绿，像初醒人的眼，朦胧的，又充满着蓄势待发的蓬勃，但今年工作室前面的那侏小叶榕树还是光秃秃的。风吹来还有一些冷。
莫昊宇坐在柯世钦的车里，他的头靠着车窗，面无表情。那样的画面，过了许久还在许知知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涂瑶来电话说，她又约了医生做手术。许知知让她推迟一点儿，因为她也要一件紧要的事情要办。涂瑶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在电话两端沉默了很久，最终也没有说明白，涂瑶的手术是推迟了还是如期进行。
和褚凌天的事情，许知知并没有和司雨桐说。她早餐吃得特别丰盛，喝了一碗南瓜粥，吃了两个小肉包，还吃了一只鸡蛋，司雨桐拿了一支大酸奶过来，她又喝了一杯酸奶。
司雨桐瞪大眼睛说：“许知知，你这也忒能吃了，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是不是双下巴起来了？”
许知知愣了愣，忽然心口挺疼的。肚了里的小东西一直很乖很乖，安静得让她怀疑他的存在。司雨桐这么一提醒，她才发觉她最近真的比以前更能吃了。
她以去工作室画图为由，比司雨桐早一步出门。到公寓附近的药店特意买了两支验孕棒放在包包里。
到了民政局时，褚凌天没到。也是昨天只说今天来办手续，她并没有说具体几点钟。
许知知飞了一条信息给褚凌天，然后就钻进了洗手间。
她把试条放进液体里的时候还在想，涂瑶不会骗她，不然脖子的那点小伤口也不会拖那么久。大概是医生弄错了。
放进液体的试条有一根线很快就变红了，还有一根许知知凑近看了几次，似有似无的。等她要再看时，包里的电话响，她一急，手里的验孕条掉进了马桶里，它在马桶里旋转着，上面印的明明就是一根线。
包包里的手机不停地响，许知知只得先洗了手出来。
褚凌天站在民政局门口的位置，来办离婚的人本来就不多，她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正在打电话。
许知知走到他附近，等他打完电话，才向他走近了两步。
褚凌天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递给许知知，他说：“我们有婚前协议，财产方面没有什么要分的，这是你应得的辛苦费。”
许知知笑了笑说：“既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你还演得那么投入，真是辛苦你了。这卡里的钱就算我打赏你的演技吧。”一句很简单的话，许知知却觉得腮帮子发酸，嘴角也抽抽的。
褚凌天没和她啰嗦，把卡直接塞进她的包包里，交待说：“密码是南山别墅的密码锁。这钱也不是给你的，是给教授的。他走前要我把他那套房子套现，用来支付运作你妈和他出国的费用。他让我捂着新区的那块地，我在那里赚了不止200倍的钱，这钱就算我给教授的咨询费。”
这钱是他真心要给，许知知也没有必要和钱过不去。她想了想，便没有再把卡退回给他，虽然她大概不会动这卡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