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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雨桐见许知知失魂落魄，凑过来扫了一眼她的手机。那张照片被许知知放大着，司雨桐看到并不奇怪。
“这都是好老的照片了，哪家媒体这么没有职业操守，还拿来炒作？”
许知知一愣：“你是说这照片不是最近拍的？”
司雨桐嘻嘻地笑，趴在她的肩上问：“许设计师，你老实交待，看到这女人和他们俩在一起，你最紧张的是左边姓储的，还是右边姓赵的？”
许知知哪里有心思和她开玩笑，她的关注点是这照片拍摄的时间。
“你怎么知道这照片不是近期拍的？”
“我今天和褚凌天一起开会，你说他怎么可能和于欢在一起？他现在是远洋真正的大boss你知道吧？”
许知知嗯了一声，不愿多谈他的事。司雨桐却谈兴很浓，她紧挨着许知知坐着，把玩着她的头发说：“褚凌天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能把郑仕勇、陈然他们几个降住，鞍前马后地替他卖力。那个郑仕勇听说在他们中排行老五，之前在印度卖电子产品的，这次褚凌天对远洋的偷天换柱就是用的郑仕勇印度公司。法律程序一走完，远洋的股东结构马上就被人挖出来了，褚凌天占40%的股份，最大的股东。”
“这不奇怪，他对远洋觊觎已久，有钱赚的事，陈然他们自然也不会排斥。”
许知知听司雨桐说起郑仕勇，才知道他就是柯世钦他们常提到的老五。
“不过，我爸说褚凌天也只是沈家的一枚棋子。他背后有沈仕唯钳制着。我是不信的，像褚凌天那样的人，会受人钳制？你看他和莫昊坤这龙争虎斗的，他知进懂退，表面让莫昊坤赢了，笑到最后的却是他。听说有人在瑞士看到莫昊坤了，莫昊坤躲到北欧养老去了吧。”
司雨桐戳了戳许知知的腰，犹豫着问她：“你和褚凌天真完了？不是褚凌天耍的计谋？”
许知知“嗯”了一声。
“那陈然还让我来……”
司雨桐捂自住嘴，许知知已经明白是什么情况。
“今天也是你通知柯世钦去医院的？”
司雨桐目光闪烁，不好意思地撇开头去，她解释说：“我看涂瑶根本就不想和柯世钦分开，况且那是柯世钦的孩子，他有权知道吧。”
“仅此而已？”
司雨桐这才交待：“那什么我昨天恰好碰到他，就随口和他说了。”
许知知苦笑：“你最近倒是和他们互动频繁。”
“许知知，你别误会。是陈然找的我，让我把你从赵羲和那儿带过来。陈然为什么那么做，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
司雨桐的话令许知知颇为惊讶，更多的是不相信。
司雨桐见事情败露了，她又说：“你和褚凌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个沈艾琳我也见过，傻子也不会要她不要你吧。何况你还带着球。”
“雨桐，别说了。”
陈然说褚凌天会尽快和她离婚，以陈然和他的关系，这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司雨桐拍了拍她的肩说：“不然你还是找他好好谈谈吧。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你们家褚总不错的。”
那晚许知知睡眠不好，她不理解于欢为什么和褚凌天、赵羲和一起从机场出来。
休息到年初七，年初八的时候，许知知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地去了工作室。
晚年工作室开工都比较晚，一则他们设计工作不一定要坐班，二则业务的洽谈一般要过了正月才渐渐回暖。许知知这么早到工作室，自然就她一个人在。
她也没打涂瑶的电话。
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贵妃椅上，这里很长一段时间是褚凌天的专座。许知知半躺在椅子上，忽然被窗台的一盆石榴给吸引住了。
年前她便没来工作室，按惯例张恬会在他们的办公室摆上年桔或是红掌之类喜庆应节的植物。选石榴，还真是新鲜少见。
那盆石榴已经开着小花，上面还挂着小果，在许知知的印象中，似乎潮县人有石榴避邪的说法，过年摆石榴还有求多子多福的意思。
无论如何也和工作室财源广进的诉求有些不搭的。
许知知站了起来，拿手机拔通张恬的电话：“张恬，我办公室的石榴有新意，你想表达什么意头？”
张恬愣了愣：“石榴吗？我问问园艺公司。”
“不必了。”
许知知看到石榴旁边的烟灰缸，顿时心里涌起一阵热潮。他吸烟的时候每每吸吸到一半就不吸，一根烟浪费大半，许知知为此还说过他的。
她倒是忘记了，有一阵他经常光顾办公室，为了方便，就录了他的指纹，这样不用每次麻烦张恬来替他开门。
许知知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除了这株石榴树和几个烟头，一切都整整齐齐的，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许知知忽然感觉工作室也待不下去了，似乎哪儿都有他的身影，他的气息。
她拎了包包，简直落荒而逃。
一出工作室的门就被莫昊宇堵在门口。两个人皆是一愣，异口同声地叫对方的名字。
莫昊宇戴着墨镜，许知知看不到他的眼神，但看他样子，比以前更瘦了，似乎精神也不太好。
“昊宇，你找我有事？”
“知知，四哥在里面吗？”
许知知疑惑了片刻，问：“你找褚凌天？”
莫昊宇苦笑：“看来我又来迟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莫昊宇说：“我的人跟了四哥几天了，他每天都来这里，今天我特意在这里等他的。看样子我是扑了个空。”
许知知想起办公室那盆石榴和莫昊宇所说的，更觉得不可思议。
莫昊宇十分客气地央求许知知：“知知，可不可以帮我打个电话给四哥，我想和他谈谈。”
见许知知疑惑地望着他，莫昊宇说：“方便去你办公室坐坐吗？”
许知知这才转身，重新开了办公室的门。
莫昊宇在许知知办公室环顾了一周，像是在确认某种情形。等他脱下眼镜，许知知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的眼眶青了一大团，左眼几乎睁不开了。
“昊宇，你和谁打架？伤成这样有没有去看医生？”
莫昊宇摸了摸眼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知知，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