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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臻眯着眼睛,细细的品味了一番烈酒上头的销魂感受后,这才慢悠悠道:“我来找你能有什么事,自然是将前日没有聊完的事情聊完喽。”
江焕恍然大悟。
看来“花璃”这两个字,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那段情,那个人,对叶臻的影响着实不小。
江焕缓缓来到叶臻身侧,坐了下去。
艳阳高照的,坐在高高的阁顶上很是有些晒的慌。
叶臻的脸黑黝黝的,他生前四处游荡,死后又在清灵峰底做了近百年的孤魂野鬼,身心备受折磨,所以看起来分外沧桑。
更何况,这位旷世修士还遭遇了惨痛的情劫。
都说酒解千愁,也不知心有万千愁事的叶逐痕得喝下多少酒才能解得了他的愁。
“剑神宗结界遍地,到处都有人把守着,前辈仍旧轻轻松松的闯了进来,厉害厉害。”江焕客套道。
叶臻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有什么厉害的,若是剑神宗真的固若金汤,还会与苍崀山一样遭遇妖魔袭击吗?”
他晃着手里的紫金葫芦,瞥了眼江焕:“行了,别说废话了,你赶紧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花璃这个名字的。”
江焕默了默,毕竟他还没有想到合理的,能让叶臻这样的人精相信自己的借口。
“叶前辈似乎有些健忘啊,晚辈说了,只要叶前辈告诉晚辈关于风洞的事,晚辈便会将所知花璃之事尽数告之。”
叶臻有些讶异的看了江焕一眼,他微顿了片刻,无奈冷笑了出来。
“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和你师父一样的滑头。”
江焕本就心虚,故而没多说什么。
“你就对风洞的事情这么好奇吗?”叶臻目光灼灼的打量着江焕,“年轻人,你要明白,很多悲剧的开端就是因为好奇这两个字。”
江焕自然明白。
可他偏偏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
“叶前辈,对于风洞的秘密,晚辈真的很想弄清楚,至于是否会因为得知了风洞的秘密而遭遇不测……”江焕无所谓的笑了笑,“若那真是我命中若劫,我接着便是。”
叶臻一脸错愕。
他恍惚中从面前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他沉默了去,末了,悠悠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将风洞的事情告诉你好了。”
江焕眼睛一亮,赶忙坐直了身体,作洗耳恭听状。
叶臻神色微黯,双目渐渐放空,打开了故旧尘封的往事。
“想当年,我还是个不知愁苦为何物的楞头小子,整日游山玩水,四处惹祸。
能去的地方去尽了,便想到不能去的地方看一看,于是我无视掌门禁令去了三仙洞。
我选了看起来最为神秘的风洞闯了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正待离开时,耳边响起了一道诡异的声音。那声音道……”
“销魂骨,诛心石,神女泪,对不对?”江焕忍不住道。
叶臻看了看江焕:“不错。”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因所见诡谲之事众多,便不以为意,从风洞走了出来,想着另外两个仙洞不过如此便意兴阑珊的回了清灵峰。
我渐渐将此事忘却,后来,我到了白头镇,意外发现几位道友正在想办法凑齐我从风洞内听到的那三样东西。”
“是吗?”江焕听得好不入迷,“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何要将那三样东西凑齐?又是如何得知那三样东西的存在的?难道他们也闯了风洞?”
叶臻被江焕的催命三连问问的皱了眉,他一手撑在大腿根上,气道:“小子!你当苍崀山禁地是茅房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江焕被怼了个脸白,将师门禁地说得那般不堪一击确实是他不对,可将三仙洞比作茅房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他尴尬的摸了摸脖颈,虚心请教:“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叶前辈。”
叶臻白了他一眼,将撑在大腿根上的手放了下来:“那几人是从一个巫女口中得知逍遥骨和诛心石的存在的,至于为何要找寻这三样东西……”
叶臻说着说着顿了下来。
他神色古怪的打量了江焕两眼,故弄玄虚道:“小子,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么,你可知这世上藏有一颗可以毁天灭地的珠子。”
江焕双眸一滞,浑身的血液直冲太阳穴而去。
“天魔珠?!!”
叶臻笑笑,赞许而又意外地说:“你还真知道啊。”
他当然知道!
那可是婴翀最大的金手指啊!
江焕冷眸一瞪,肃然道:“前辈。你说那几人之所以要凑齐那三样东西,是为了天魔珠?!”
“不错。”叶臻神色沉重,“听闻只要将逍遥骨插入诛心石内,再滴上神女之泪,便可以召唤出天魔珠。”
江焕惊骇至极。
他所掌握的剧情再一次被改变了。
原著中,天魔老人带领着婴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天魔珠,得到天魔珠的婴翀华丽转身,终成一代魔头,天魔老人功成身退,魂归九魔山。
那颗奇幻的珠子分明是在冥冥之中,在作者的安排下,被婴翀和天魔老人找到的,和什么逍遥骨,诛心石,神女泪压根没关系!
可如今,硬生生冒出了用于召唤天魔珠的三法器。
江焕强按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继续追问:“叶前辈,那些人是什么人,得到天魔珠意欲何为。”
叶臻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他晃了晃神,意味深长的看了江焕一眼,自嘲搬的笑了笑道:“什么人?我也说不好他们是什么人?当初他们跟我说之所以要得到天魔珠,是为保人界平安,以防此物落在居心叵测之徒的手上。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几个人,本就是居心叵测之徒。”
江焕一脸茫然。
他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叶臻嘴角的那抹嘲笑抽了去。
叶臻仍在自嘲的微笑着,他掂起紫金葫芦,用一种濒临绝望的语气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二十四岁那一年,私自下山去了白头镇,遇上了那些人。你知道吗,虽然那巫女巫术绝佳,却只算出了逍遥骨和诛心石,剩下的那一物,她费劲心血也没有算出来,若不是我多嘴讲出了神女泪,花璃她……”
叶臻浑身一颤,眼中似有什么东西碎了去。
江焕静静地望着叶臻,有心安慰他几句,却不知从何开口。
叶臻抱起酒葫芦,仰头猛灌了几口酒。
“嗯!好酒!”他笑了出来,即便眼底写满了哀伤。
江焕迟疑了片刻后夺过叶臻手中的酒葫芦也猛灌了几口。
既不知该说什么,便陪其一醉方休吧!
当他饮够了酒,将酒葫芦还给叶臻时,叶臻已神色如常。
他接过酒葫芦晃了晃,佯怒道:“啧!你这小子!把我辛苦偷来的酒全喝光了!”
江焕痞里痞气的挑了下眉毛:“怎么?心疼了?”
叶臻一边“嘿嘿嘿”的笑着一边将紫金葫芦挂回在腰上。
“岂敢岂敢!待我多偷些出来,咱们喝它个痛快!”
“别!”江焕高声制止,“晚辈不才,刚好和剑神宗的小少爷有些交情,前辈若想喝酒与在下说一声便是,凭借晚辈的几分薄面,定能为前辈讨来些酒水。”
叶臻未置可否,吊儿郎当的躺下了。
他望着天空中金灿灿的太阳,感叹道:“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们就得到天魔珠了,我真的很好奇,他们拿到了天魔珠后会干什么,会发生什么事。”
江焕本在顺酒气,听了叶臻的话,立刻凑上来问:“前辈,那几人找到逍遥骨和诛心石了?”
“没错,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疯了一样的逼巫女去算用来召唤天魔珠的第三样东西是什么。”叶臻边说边轻轻拍打着腰间的紫金葫芦。
原来他们当时已经得到逍遥骨和诛心石了啊,既是离成功仅剩一步,四人自然着急非常,坐立难安。
“那,逍遥骨和诛心石如今的下落呢?”
“逍遥骨被剑神宗和天玄山庄合力藏起来了,诛心石被万剑山庄和剑灵山合力藏起来了。”叶臻笑望了江焕一眼,“你这小子还真会挑时候,我才找了老朋友打听来这些事,你便跑来问我了。”
“老朋友?”江焕打破沙锅问到底,“谁啊?”
“你爹。”叶臻痛快道。
江焕:“……”
“行了,该你知道的不该你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来跟我说说花璃的事了吧!你小子不是吹牛说有救花璃的办法吗?来来来,你告诉我,我听听看靠不靠谱。”
叶臻兴致勃勃的坐了起来,却听“咕咚”一声,身侧的白衣少年竟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肚皮朝天,双手叠放于腹,标准的苍崀山睡姿。
叶臻眼皮子抖了抖。
“小子!少给我装相啊!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江焕一动不动。
真的醉了?叶臻拔下一根头发扔向了江焕。
半白半黑的头发在空中化成一根银针刺入江焕耳下。
霎时间,一抹血水呲了出来。
叶臻一脸慌张的按住了江焕的耳朵。
“真醉了啊,这小子什么破酒量。”叶臻骂骂咧咧的将江焕扛在肩上,飞身跃下。
他风影一般绕过守卫,扛着江焕翻窗而入,将江焕交给了坐在窗下的婴翀。
“给他灌点醒酒汤,让他赶紧醒过来。”叶臻边说边抬头看了婴翀一眼,只一眼,便令他僵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直支持文文的小天使!爱你们!
叶大大:“这个少年有点眼熟!”
婴小翀:“确定过眼神,是想杀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