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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感情是最珍贵的，至少你要对得起自己，不是吗？”尹萱叹气，这女人动心了。否则何必自我困扰。
果然，宋于斯轻声地笑了笑，“以前总是我在告诉你，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轮到你来告诉我，没什么过不去的。果然是当局者迷啊。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为情所困的人。为了感情要死要活，简直太不理智了。这世上真有一个人值得你生死不弃吗？怎么可能？你作茧自缚的时候，没准儿他在哪儿逍遥快活呢。我可不想做那个傻瓜。比起爱男人，我更愿意爱自己。”
“嗯，这理论听起来没错。”尹萱也笑了，“可是你忘了，感情是不受控制的。”
宋于斯脸色变了变，顾自笑了两声。
桌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那动静那样大，简直想要把桌子震垮。她抓过手机，认命地接了起来。
“你到底在哪儿？”吴天竞的声音压抑着一丝焦躁。
她沉默了一下，终于妥协：“我发定位给你，叫人来接我吧。”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吴天竞挂断了电话。
“你还想要什么吗？”宋于斯看着尹萱面前已经吃空的碗。
尹萱摇头：“不用。你现在要去找他吗？”
宋于斯自嘲地笑了一声，“不敢不去。谁让他是我的‘丈夫’呢！”
她把那两个字咬得那样重，重得尹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宋于斯结了账，两个人慢慢下楼，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两辆车开过来，径直开到她们面前停下。车门打开，露出吴天竞的一张冷脸。
“上车。”他看着宋于斯叫了一声，又对尹萱一偏头：“你坐后面那辆。”
尹萱愣了一下，刚想说我自己叫车走，宋于斯已经钻进车去，车门关上开走了。后面那辆车滑过来，车门打开了，她一低眼就看到了司海扬坐在车内。他在看她，表情淡淡。她心头一跳，迟疑着坐了上去。
上了车她才发现他穿得很随意，不像要去什么正式的场合。
“你怎么会……”她看他一眼，有些疑虑。
“本来约了天竞谈事情，他心不在焉，想先来接老婆。我就随他了。”他说得随意，尹萱却不知为何听得有些想笑。
“你看出来了。”他也笑。
“我只是……觉得有点想不通。”尹萱叹了一口气，“吴大少也会动感情吗？他的女人多得象银河里的星星。恐怕宋于斯不会接受他。”
“那些不过是玩而已。游戏，何必当真。”他不在意地笑。
“对你们来说也许是家常便饭。”尹萱看了他一眼，“可是对女人来说，那是会要命的毒药。”
他眼光微动，看着她没说话。半晌才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也很重要吗？”
尹萱心底一跳，被他的眼光吸住了，不自觉地说：“当然重要。”
他沉默了，盯着她看，一时没说话。安静的车厢里，尹萱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沉。当初他与她一夜风流，她是第一次。如果不是爱了他那么多年，她怎么会那样轻易把自己交给他。只不过他对这件事根本不甚在意，所以她才会掉进深渊里。如今虽然事过境迁，再谈论这件事，总还是尴尬。
她有些心慌地收回了目光，故作镇定道：“你，为什么要收购《每日头条》？”
“不为什么。”他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做事都这样随意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硬，有点不象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开除了所有人，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
他冷了脸色，轻轻哼了一声。
“有些人全靠这份工作来搏生活，本来已经够苦够紧张，又突然莫名其妙失去了工作，他们的生活可能会天翻地覆？！”
他皱起眉头，盯着她没说话。
她心头忽生了一股气，转眼看他，没有让步的意思，语气愈加严肃：“还是你已经习惯了站在高位，根本不在意底下人的想法和死活？”
他眼眸微眯，冷冷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文传行做事之前就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谨言慎行就不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老大是很渣。可是底下的员工都只是在兢兢业业工作而已。”尹萱放缓了语气，“他们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他眼光变了变，声音也轻了，“那当初你为什么会被开除？”
她怔住，自嘲地笑了两声：“我不识时务啊。”
他目光闪了闪，忽然有了一丝难察的笑意：“你现在是银河的股东，它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做我都没意见。”
她陷进他的眼光里，一时说不出话来。徐图的话回响在耳边，她竟然有些心神不定。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他的声音又响起来，低沉轻柔。
“十一月了。”她轻轻地说，“现在去哪里？”
“去吃饭。”他淡淡地说，她有些惊讶地看他，“你还没吃饭？我和宋于斯都吃过了。”
“那就陪我吃。”他答得那样快，仿佛理所当然。
尹萱愣了一下，想拒绝却没说出口。竟然心里小小地挣扎了一会。她总是不能拒绝他。这也是命吗？
前面那辆车开得不快，他也不急不缓地跟着，仿佛已经商量好一般。
宋于斯自从上了车就没有说话，专心看着窗外的夜色，也不在意身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不快。
“你哪里不舒服？”他盯着她看，想看穿她的心事一般。
“没什么，女人嘛，每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你不用应酬我。”她语气淡淡，听不出喜乐。
吴天竞皱起眉，冷冷道：“你倒学会应酬我了。”
宋于斯看了他一眼：“现在又没有外人在。不用那么累吧，吴先生？”
他挑眉看她半晌，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进怀里，低眼看她。她吃了一惊，挣了一下，很快放弃了。低眉顺目地沉默着。他就那样看她，气息在她脸上打转，最后印到唇上去。她轻微地颤栗了一下，几乎没有半点推拒的意思，任他吻上来。他越吻越重，一只手伸进内衣里，她才开始推他。
他咧着嘴笑，“我还以为你没有七情六欲。”
宋于斯瞪着他，推开他轻声笑道：“吴先生，你可要想清楚，名义上，我是你太太。”
吴天竞愣住，嘲讽般地笑了两声，“你还记得你是谁。”
“任何一个女人你都可以要得，唯独我不行。”宋于斯扯了一衣裙，表情淡淡：“否则到时候扯不清楚，你不就麻烦了？”
吴天竞冷笑道：“有什么扯不清楚？”
宋于斯淡淡一笑：“你不怕我图谋你什么吗？我现在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你父亲死了，没有兄弟姐妹子女，除了你母亲，我是你唯一的直系亲属。吕嘉一走，尹萱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你吓到了吧？否则你怎么会那么小心翼翼，还找私家侦探去调查我？恨不能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个清楚？！”
“原来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吴天竞变了脸色，盯着她冷冷道：“那你会吗？”
宋于斯笑得妩媚：“你说呢？你觉得我会，我就会。你要觉得我不会，我就不会。”
“杠精。”他笑了一声，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拽过来再次吻上去。这次他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将她死死抵在靠背上，吻了个彻底。她似乎被他的热情打动了，放弃了矜持抱住了他，回应着他的吻。他呼吸渐重，差点把持不住想将她扑倒。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理智才回到脑子里。
怀里的女人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心情大好，对着司机叫道：“不吃饭了，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