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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开始下雨了。
宋于斯在窗前坐了许久，桌上的电话不停地震动，又停止。终于，休息室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又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一众好奇的眼光关在了门外。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吴天竞的声音控制不住怒意。
宋于斯一动未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瞪着她喘气，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拖到跟前。她盯着他笑了。
“吴先生，我在工作……”
“少来！”他压低了声音笑，“是你打电话给徐图的？你让他握着筹码观望？”
宋于斯笑容未变，“你这一招很狠毒啊，挖自己好朋友的墙角。你不是当他是哥们儿吗？想跟他合作吗？怎么，突然觉得他不好合作，想自己单飞了？”
吴天竞手一紧，“你不是一直盼着我们打仗吗？现在如了你的愿了，你还不高兴？”
宋于斯冷冷笑道：“别拿我当借口。你拆掉汇川开始，就一直想把他打下去，不是吗？司海扬，永远是你想战胜的最高目标！”
吴天竞眼光变了，松开了手。
她甩了甩手，揉着手腕笑得颇有深意，“是我如了你的愿，你应该更高兴吧。”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猛地冲过去抱住，吻住她，越吻越深，她快喘不过气，用力推他。他却笑出声来：“好，好，好，我们真是天生一对！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了。”
她脸色微沉，用力推开了他，冷笑道：“吴先生，我们是有合约的……”
他笑得有些不正经，拉过椅子来坐下，直盯着她道：“那又怎么样？合约是我订的，我说了算。”
宋于斯没有理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恐怕你说了不算。”
“徐图就在外面。”吴天竞冷冷的声音传来，她顿住了脚步，脸色变了几变，还是拉开了门。徐图站在门外，一只手拎着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忽然笑了笑。
“吴太太。”
她轻轻哼了一声，笑道：“徐先生已经想好了吗？”
徐图看了一眼吴天竞，沉默了一下。
宋于斯抄起手笑：“我以为徐先生最擅长审时度势，眼光不会只看到眼前。”
“他当然会审时度势！否则就不会来跟我讲条件了。”吴天竞朝徐图招了招手，“进来坐啊。”
徐图看了宋于斯一眼，走进去带上了门。
“吴太太的建议，我跟吴先生商量过了。”他目光停在宋于斯的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似乎在琢磨，这位名义上的吴天竞太太，到底起了什么心思。
“是吗？”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转眼看向吴天竞道：“那吴先生一定会告诉你，司海扬做内容再厉害，没有平台终有一天还是会来求他，是不是？”
徐图低眼笑道：“汇天下如今市场占有率全国第一，吴先生确实已经掌握了最好的资源。”
宋于斯目光一闪，看着徐图道：“你也信？”
徐图愣住，一时没开口。吴天竞微怒道：“你什么意思？”
“最坚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开始崩塌。”宋于斯轻声笑道，“徐先生，你吹过气球吗？”
徐图脸色变了变，仍然笑道：“吴太太，汇天下的平台建设已接近完善，全面覆盖了院线、网络和终端。既然有问题，也可以互不干扰及时纠正……”
“那只是理论上成立。”宋于斯打断了他，“事实是，基础建设的成本过高，而内容产业跟不上这急剧膨胀的平台，数据的真实性无从判断……”
“闭嘴！”吴天竞站了起来，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他一步步走到宋于斯的面前，瞪着她道冷冷道：“宋于斯，别忘了你的身份。”
宋于斯笑了：“哦，吴先生，名义上我们是夫妻，不过你好像除了管我养小白脸之外，不能管我别的……”
“夫妻？！”他笑得夸张又阴狠，“你不过是我养的一个宠物！我给你资源，你才有今天！别不识抬举！”
宋于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盯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吴天竞咧嘴一笑，“我跟司海扬斗，可不是因为你。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你是什么出身，就做什么事！不听话，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宋于斯脸色发白，瞪着他道：“吴先生既然这么介意我的出身，何不解除合约，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吴天竞笑意更深：“别做梦了。解除合约？那我上哪儿找这么有趣的玩具？你生是我吴天竞的人，死要做我吴天竞的鬼，明白了吗？”
宋于斯冷冷笑了：“放心吧，吴先生。我一定会坚持看到司海扬来收你。这样你先成了鬼，我还有余生要过……”
吴天竞怒火中烧，想都没想，挥手一扬，“啪”地一巴掌煽了过去。宋于斯万没想到他会在外人面前动手，猝不及防，被他一掌挥倒在地，唇角立刻溢出血丝来。
徐图也惊呆了，似乎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目光被宋于斯定住了。下一秒他终于反映过来，立刻扔下了公文包，拉起宋于斯叫道：“吴太太，你没事吧？”
宋于斯抹了一下唇角，手指有些微微发颤，目光里的惊惧与软弱，一闪而逝。就是这一瞬间，徐图心底忽地一颤，没有犹豫地拉起她来，护在身后，看着吴天竞硬声叫道：“吴先生，有话好好说，男人不应该跟女人动手！”
吴天竞阴沉着脸，“你还想当护花使者？你脑子进水了吗？她是我老婆，我的事要你管？”
“你当她是你老婆，更应该尊重她！”徐图没有让步，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滚开！”吴天竞拉开他，一把抓住了宋于斯的手腕。
疼痛传来，她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气，皱紧了眉头。
“你放开她！”徐图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拖住了吴天竞。
见他这样护她，吴天竞怒不可遏，反手就是一拳，正好打中了徐图的脸。他痛呼一声，下意识松了手。宋于斯吓了一跳，转身就往门口奔去，却被吴天竞扯住了头发。她直觉地叫出声来，眼泪立刻涌进了眼眶。
“要叫回床上叫！”吴天竞死死地抓住了她，声音有一丝狠意，“你想去勾引别的男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宋于斯挣了一下，却挣不脱，绝望涌上来，她笑得有些放纵，“吴先生你要失望了，你原本就不是我唯一的男人……”
吴天竞愤怒地抓住她将她用力推倒在桌上，厉声道：“你这个臭婊子！你想要男人？！好，今天让你爽个够！”
他将她死死压在桌上，一只手去扯她的裙子。宋于斯挣不脱他，内心涌出一股恐惧，咬住了唇不想让自己发出求救的声音，眼泪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往下流。她已经放弃了抵抗，任由那只手剥着她的衣服，闭上了眼睛。
忽然，身上压制的重量消失了，她慌乱地睁开眼，就看到徐图震惊焦虑的脸。那张脸上红了一大块，眼里全是不安。他拉起她往门外跑，她只瞥到倒在一旁的吴天竞，气急败坏地在叫什么，她听不见了。脑子里嗡嗡直响，一路上不住有人惊异地打量着他们，徐图脚步没停，直接把她塞进车里，车子开出去了一里远，她才开始恢复知觉。
“你没事吧？”他不住朝她打望，掩饰不住地惊慌。
她看着他的脸，窗外的景物一闪而逝，她才回过了神。
“我……不知道。”
“你想去哪儿？”他极力想让自己冷静。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打开手机，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麻烦你，送我去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