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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像毒藤一样缠上心脏，她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好，我听你的。”
可转身离开办公室时，她眼底的温顺瞬间变成了狠戾。
池念想抢走阿京，想抢走属于她的荣誉和光环，没那么容易！
青衣舞团的排练厅里，全息投影设备正在调试。
蓝色的光束在镜墙上织出流动的水纹，池念穿着练功服，在光影中旋转、跳跃，裙摆扫过地面时，竟带起一串虚拟的浪花。
眼神扫过这些惊艳的浪花时，她没想到高新技术会这么快就覆盖到她所擅长的领域。
“首席，这里的衔接再快半拍，就能和光影完全重合了。”
技术人员在控制台前喊。
池念点头，深吸一口气，足尖猛地发力。
身体腾空的瞬间，她忽然瞥见排练厅门口站着个人——齐落鸢。
她穿着和池念同款的练功服，只是颜色换成了刺眼的红。
看到池念看过来，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池念，好久不见。”
齐落鸢走进来，目光扫过全息设备，语气带着酸意，“顾总对你可真好，这么贵的设备，就为了给你排一支舞。”
池念没理她，走到场边拿起水瓶：
“这里是顾氏舞团的排练厅，非工作人员不能进。”
“我是来试镜的。”
齐落鸢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顾总说，《涅槃》需要两个女主角，一个代表毁灭，一个代表重生。他觉得我很适合‘毁灭’这个角色。”
池念皱眉。她从没听顾淮礼提过这事，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也不曾向自己提起。
而且齐落鸢的腿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可以重新站上舞台了。
“你的腿可以吗？”
池念略带怀疑的目光扫向她与寻常人无异，只有在走路时才能看见细微的差异。
只是这个眼神，深深刺痛了齐落鸢的自尊心。
“当然可以，你还不知道吧，阿京为我请来了国外著名的康复医疗师，在他的帮助下，我已经快要完全康复了。”
正说着，顾淮礼推门进来，看到齐落鸢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
“你来了。”
“顾总，我可是推掉了国外的演出回来的。”
齐落鸢走到他身边，语气亲昵，“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顾淮礼淡淡点头，转向池念：
“念念，齐落鸢在现代舞上很有功底，‘毁灭’这个角色需要强烈的爆发力，她确实合适。而且……”
他顿了顿，“周氏那边刚传来消息，智慧城市项目想和我们的全息技术合作，前提是齐小姐也参与《涅槃》的创作。”
池念握着水瓶的手指紧了紧。
看向顾淮礼的眼神中，有些猜不透，他为什么也要让齐落鸢染指她喜欢的东西，而且周宴京也插手了。
又是周宴京。他总是这样，用各种手段把她和他绑在一起。
“我不同意。”
她抬眼看向顾淮礼，
“《涅槃》是我构思了一年的作品，我不想让无关的人掺和进来。”
“念念，这不是私事。”
顾淮礼的语气温和却坚定，
“顾氏需要这个合作，舞团也需要更大的舞台。你想想，当你的舞蹈和智慧城市的全息系统结合，全A市的人都能在街头看到你的演出，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池念沉默了。
她确实想让更多人看到她的舞蹈，可一想到要和齐落鸢同台，想到这背后是周宴京的操控，她就觉得恶心。
“我会考虑。”
她最终还是松了口，转身走向更衣室，“先让她试跳吧。”
齐落鸢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走到场地中央，音乐响起的瞬间，身体猛地蜷缩，像只濒死的蝶。
她的动作充满了力量，每一个旋转都带着疯狂的破碎感，确实把“毁灭”演绎得淋漓尽致。
顾淮礼点头：“很不错。”
齐落鸢停下动作，喘着气看向他：
“比池念跳得好，对吗？”
顾淮礼没回答，只是看向更衣室的方向。
门开了，池念走出来，换上了演出服——一身渐变的蓝，裙摆上绣着银色的纹路，像从灰烬里重生的凤凰。
她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场中央。
音乐再次响起，这次是柔和的钢琴曲。
她的动作轻盈却坚定，足尖点地时，全息投影的光束在她身后织出金色的羽翼。旋转时，那些羽翼随着她的动作舒展、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
齐落鸢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池念的舞里，有她永远学不会的东西——那是从绝境里爬出来的韧性，是对重生最虔诚的信仰。
一曲终了，排练厅里鸦雀无声。
顾淮礼率先鼓掌：“完美。”
池念鞠躬，目光却越过他，看向排练厅门口。
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周宴京穿着黑色西装，双手插在口袋里，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
池念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别过脸，对顾淮礼说：“我同意合作。但我有条件，齐落鸢的动作必须由我来编排。”
齐落鸢刚想反驳，却被顾淮礼打断：“可以。”
周宴京转身就走，脚步重重地踩在地板上，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池念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很累。
这场拉锯战，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智慧城市项目第二阶段的发布会定在一周后。
周氏和顾氏联合举办，主题是“科技与艺术的共生”。
宣传海报上，池念和齐落鸢的全息影像并肩而立，一个浴火重生，一个向死而生。
池念看着海报上的自己，总觉得像场荒诞的戏。
“紧张吗？”
顾淮礼递过来一杯热牛奶，“发布会结束后，这套全息系统就会在市中心广场试运行，你的《涅槃》会成为第一个展映的作品。”
池念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暖意：“还好。只是……”她看向远处正在和技术人员交谈的周宴京，“他到底想干什么？”
顾淮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
“大概是不想看到你和我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