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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办公室，墙壁是裸露的石头，没有任何装饰。
只有一张长长的实木办公桌摆在房间中央。
桌上放着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旁边堆着几叠文件。
办公桌对面，放着一把高背木椅，显然是给客人准备的。
而办公桌后，一个身着彝族服饰的女子正坐在真皮沙发上。
她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连头都没抬。
牛大壮也不矫情，径直走到高背木椅上坐下。
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观察着苏噶阿茹。
苏噶阿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发丝乌黑发亮，衬得她的脸庞格外小巧。
五官十分精致，眉毛细长，眼睛明亮，鼻梁高挺，嘴唇是自然的淡粉色。
明明是个美人胚子，周身却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气息。
她身上的彝族服饰极具特色，以红色和黑色为主色调。
衣摆和袖口处绣着复杂的花纹，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手工缝制的。
这衣服既透着民族的热情，又带着几分沉稳庄重。
如此装扮，与苏噶阿茹高冷的气质形成了奇妙的反差。
苏噶阿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整个房间里，除了键盘声，就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羊叫声，显得格外安静。
牛大壮也不着急，他知道，对付这种高冷的人，越是急躁，越容易引起反感。
牛大壮耐心地等待着，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上。
他隐约能看到“黑山羊培育报告”“市场投放方案”等字样。
看来，苏噶阿茹刚才确实在忙工作。
约莫三分钟后，苏噶阿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抬起头，眉头微微一挑，目光落在牛大壮身上。
苏噶阿茹语气平淡地问道：“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牛大壮坐直身子，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
“阿茹女士，我是烧烤摊主陆芊芊的朋友。”
“我们现在合伙经营桃源酒店，她的烧烤摊也并入了酒店。”
“想必您也知道，我们酒店刚开业，生意特别火爆。”
“尤其是陆芊芊的烧烤摊，您供应的黑山羊烤串，几乎成了招牌，每天都供不应求。”
“下午我给您打电话，您说不再对外供应羊肉。”
“我实在好奇，于是亲自过来，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说完，牛大壮紧紧盯着苏噶阿茹的眼睛，期待着她的回答。
苏噶阿茹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牛老板，关于陆芊芊的使用的羊肉，我得跟您澄清一点。”
“之前给她供应羊肉，只是我们公司的前期试点投放，并没有签订正式的供货协议。”
“所以，我们有权随时停止试点，不再供应羊肉，这是我们的商业自由。”
苏噶阿茹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歉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商业自由？”牛大壮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阿茹女士，在我们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不管怎样，您突然断供……”
“这未免也太釜底抽薪了吧？说句不好听的，这有点不地道。”
“不地道？”苏噶阿茹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也冷了几分。
“牛老板，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们有权停止试点。”
“而且，试点投放本身就存在不确定性。”
“陆芊芊作为试点客户，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
“您用‘不地道’来评价我们的决定，是不是有些道德绑架了？”
牛大壮看着她严肃的表情，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
他连忙调整语气，放缓了语速：“阿茹女士，抱歉，刚才是我失言了。”
“我只是想让您知道，陆芊芊对您的黑山羊羊肉有多依赖。”
“如果她只是靠烧烤摊养家糊口，您突然断供，可能会让她陷入困境。”
“我想，您应该也不希望看到合作过的客户因为断供而面临危机吧？”
苏噶阿茹盯着牛大壮看了几秒，眼神里的冷意渐渐褪去了几分。
她沉默了片刻，说道：“看在您亲自登门的份上，我可以给您一个完整的解释。”
“其实，我们供应的大凉山黑山羊，跟普通市场上的羊肉不一样。”
“它是我们凉山生态养殖有限公司运用最新科技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之前给陆芊芊，还有另外两个城市的烧烤摊供应羊肉，都只是试点。”
“我们的目的是测试市场反应，收集消费者反馈，并不存在真正供货。”
苏噶阿茹顿了顿，继续说道：“经过几个月的试点，我们收集到了大量的数据。”
“反馈显示，我们培育的黑山羊，肉质达到了最高标准，市场反响也很好。”
“因为我们的山羊是在高山草场上散养，全程没有使用人工饲料。”
“属于纯天然绿色食品，而且肉质口感远超普通黑山羊。”
“所含的蛋白质、氨基酸等营养元素也更丰富，很受消费者欢迎。”
“可以说，我们的新品种培育实验，已经圆满成功了。”
“实验成功了，那不应该加大投放量，满足更多消费者的需求吗？”
牛大壮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反而要停止对试点客户的供应呢？”
“难道你们打算一直把黑山羊养在养殖场里，不推向市场了？”
“当然不是。”苏噶阿茹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自信。
“实验成功后，我们确实打算大规模推向市场。”
“但有个问题——之前的三个试点客户都不符合合作条件。”
“这自然也包括陆芊芊，所以我们才决定停止供应。”
“不符合合作条件？”牛大壮皱起眉头，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你们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合作商？比如，有大公司愿意垄断你们的黑山羊羊肉？”
“目前还没有确定最终的合作商。”苏噶阿茹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刚才我就在起草竞标方案，接下来，我们会通过竞标的方式，选择合适的合作伙伴。”
“毕竟，大规模投放后，我们需要的是能大量采购的客户。”
“一般的小客户，已经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了。”
“小客户？”牛大壮立刻反驳道，“阿茹女士，您可不能小看陆芊芊。”
“之前她的烧烤摊确实规模不大，但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