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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像一只猫一样窝在裴景琛的怀里,困得眼皮直打架,喃喃地说,“老公,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裴景琛把喻意又往怀里拽了拽,“你睡吧,晚安!”
喻意捂嘴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两颗晶莹的泪滴,“晚安!你也早点睡,不要再胡思……”话都还没说完,就已经沉入梦乡了。
裴景琛凝着她清雅安谧的眉眼,唇角微微上扬,旋起一抹淡淡的笑弧。他的小女人,好像会魔法,只要把她抱在怀里,他的心就无比的踏实安逸,不想再争,不想再恼,就想这么紧紧地抱着她,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好每一分每一秒。
喻意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个柔软的东西在自己的额头上贴了一下,一股暖流无声地游走到四肢百骸。她弯了弯嘴角,进入美丽的梦乡。
……
翌日。
喻意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身子五个头,没鼻子,没眼睛……
“啊——”她突然反应过来,叫出了声。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裴景琛的脚。
昨晚睡觉不老实,她整个在床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睡到床尾来了。半夜把裴景琛的脚当成了裴景琛的头,抱了好久。
裴景琛被叫声惊醒,弹坐起来,神色紧张地看着喻意,他问,“出什么事了?”
喻意摇头如拨浪鼓。
“做噩梦了?”他又问。
喻意点头如小鸡啄米。
裴景琛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胀发疼的眼睛,说,“躺过来,再睡一会儿!”
喻意乖乖地爬过去。
裴景琛拥着她,两人面对面,呼吸相闻。
躺着躺着,裴景琛忽然说,“其实,我也做噩梦了。”
“……唔,什么样的噩梦?”她问。
“我梦到自己掉到了悬崖下面,不过没死,我爬起来之后发现自己还能走,于是四下寻找出路,当我走到一片草地上时,忽然觉得脚指头疼了一下,低头一看,地上密密麻麻都是青蛇,它们几乎和青草融为一体,我起初没有发现,我的眼睛好像不受控制了,死盯着那些东西看,密集恐惧症都犯了,头皮发麻,双脚也不听使唤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只想吐……”
被蛇咬……喻意眉梢挑起,她刚睡醒的时候觉得嘴巴里咸咸的,该不会……呃……
她内心一阵凌乱!!
“唔,这个梦……我懂!”喻意说。
“你,会解梦?”裴景琛感到一丝诧异。
“呃……”喻意干笑了两声,说,“老人们常说蛇就是小龙嘛,而龙是尊贵的象征,梦到蛇是吉利的象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事实上,蛇,是阴险冷血的动物,恰恰象征狡诈小人。梦到被蛇咬就是被小人欺。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裴景琛被裴大姑奶奶当中戳脊梁骨,被骂成野种。他心里留下了严重的阴影,而这个噩梦对半就是那块阴影的折射。
但喻意不希望他不开心,因此就捡好听地说给他。
“哦?那被蛇咬呢?”裴景琛问。对于她刚才那番话也不知是真信假信。
喻意说,“梦到被蛇咬更是好,梦里见红,而红代表什么呢?喜庆,财富,这是大吉大利啊。老公,恐怕在不久的将来你又要收获一大笔钱财。”
裴景琛听了吃吃地笑起来,“当真?”
喻意冲他挑挑眉,“你若不信,那咱们走着瞧好了!”
“那打个赌怎么样?”
“ok。”喻意不假思索地答应,“赌什么?”
“如果未来一个月内,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收获了一笔不小的钱财,我就分你一半;但如果事实恰恰与你说的相反,非但没赚,反倒还赔了,你就……”
“怎样?”
“在我面前跳一个月钢管舞。”
“啊?”
“怎么?不敢赌?还是不愿意赌啊?”
喻意摆了摆手,“没什么敢不敢的,跳就跳,反正又不是给外人跳,而是给我老公跳。别说是钢管舞,就是t衣都没问题!”
“一言为定!”
……
吃过早饭之后,喻意便坐车去了疗养院。叶红楠自从被查出患有躁郁症之后,就一直在这边疗养。
这里环境、条件都不错,就是位置偏了些,开车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到这儿。
“赵院长,”喻意坐在院长办公室里,询问叶红楠的情况,“我妈她最近状态如何?”
赵院长说,“叶女士最近的状态不错,比刚来的那会儿强多了。食量也见长。起初她不爱出去活动,现在她还会主动要求我们的护士推她去操场晒太阳呢。”
“情绪方面……”
“目前来说,相当稳定。最近一周都没发过脾气。”
喻意点点头,“那就好。谢谢你啊赵院长,还有咱们这里的护士,你们替我尽心尽力照顾我妈,实在是辛苦你们了!”
赵院长摇头微笑,说,“医生照顾病人,这都是职责所在,辛苦点事应该的,没当我们看到病人的病情有所好转,我们就会很开心!”
“赵院长,这个是我跟我老公的一点心意,您收下吧!”喻意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到赵院长面前。
赵院长神色大变,手脚并用地摇头,“这个可使不得,我们是吃公粮的,遵纪守法是最基本的底线。我们从来不会拿病人家属的钱。裴太太您赶紧收起来。”
“赵院长您不要误会,这笔钱不是给您个人的,而是我和我老公以个人的名义捐给咱们疗养院的。”喻意赶紧解释说。
赵院长这才松了口气,扬起一抹笑容说,“这样啊,怪我,想多了。”
喻意摇头淡笑,“这反倒是让我看出赵院长您是个清白的好领导。钱,您收着,怎么花怎么用全权由您决定。我相信您,您会把这笔钱拥在疗养院的建设上。”
赵院长点头,“谢谢您的信任。将来如果动了这笔钱,我会跟您说明去向的。我代表我个人,以及全疗养院的员工和病人谢谢您和裴总!”
“我老公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喻意说。
赵院长对此大加赞赏,“裴总不愧是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之一,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都令人钦佩。而裴太太也是位贤内助,明事理,通人情。”
“您过奖了。”喻意起身,“我去看我妈妈了,您忙吧。”
“我送您过去。”
赵院长将要起身,却被喻意制止了,她说,“您请留步,我还是更想一个人过去。”
“呃,好。那您慢走。”
喻意微一点头,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
病房里光线明亮,叶红楠坐在轮椅里,膝盖上盖着一条素色的毛毯,她轻轻地闭着眼,似乎很享受这样安谧的时光。
“笃笃笃。”
喻意站在门前,敲了几下门。
“进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这一秒,喻意突然很想落泪。她迅速整理好情绪和表情,推门而入。
嗓音清欢地叫了一声,“妈!”
叶红楠微微一怔,似乎是有点不太敢相信,慢动作地扭过头来,表情里微微有一丝讶异,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喻意。
喻意莞尔一笑,“妈,我来看你了,最近,过得好吗?”
“小意?!”叶红楠仍是有些错愕,似只是在单纯地叫她名字,又似是在确认。
“妈!”喻意又叫了她一声,走过去,在她轮椅旁边蹲下来,双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膝盖上。
仰着头,脸上洋溢着纯白无瑕的笑容,“是我啊,小意!”
叶红楠抬手轻轻地抚上喻意的脸颊,“是胖了些。但这样更好看了。”
喻意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在她过往的印象里,叶红楠很少像现在这样和声细气,温柔细软地跟她讲话。
此刻,喻意望着叶红楠的眼睛,竟有种隔着千山万水的感觉。
“坐那儿,陪妈聊聊天!”叶红楠说。
“嗯!”喻意点头起身做到床边。
叶红楠瞧着她打量了一阵,问她,“婚后幸福吗?”
喻意用力点头,“幸福。景琛他对我很好。不让我饿着,也不让我冷着,也舍不得让我干活。”
叶红楠欣慰地微笑道,“这样妈就放心了。”
喻意陪着叶红楠说了很多话,她从没像今天这样在叶红楠面前话多过,而叶红楠始终温声细语,和从前相比,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喻意很享受她们现在这样相处的感觉,如同真正的母女,分享多日以来彼此的小确幸,再聊一聊美好的将来。
叶红楠坐久了腰受不了,便回到床上躺着。喻意帮她把杯子盖好,并到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这样如果她渴了,伸手就能够得着。
叶红楠拉着喻意的手说,“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细心体贴呢?”
“那时候,是我做的不够好,以后我一定加倍对您好的。”喻意说。
叶红楠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从前只知道怪你,骂你,都没真正关心过你……对不起!”
喻意淡淡一笑,“妈,您以前对我虽然苛刻又严厉,但我一直觉得您其实是个好妈妈,因为是您让我变得优秀,让我学会担当的。”
“你不怪我啊?”
喻意摇头,“不怪。”
叶红楠释然一笑,接着,她说,“小意,妈,困了,想睡一会儿!”
“睡吧。我会在这儿陪着您,等您睡着了我再走。”
叶红楠轻轻地合上眼皮。
喻意在床边坐下来,一直拉着叶红楠的一只手。叶红楠养了她二十几年,为她倾注的心血不比任何人少,但从这一层面来讲,叶红楠就是她的妈妈,这跟血缘没什么关系。
喻意盯着叶红楠安静慈祥的面孔,低低地说了句,“妈,谢谢您!新年快乐!”
……
喻意离开疗养院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裴景琛给她打来电话,问她中午回不回家吃饭,她回答说,不回,想去见见那个人。
裴景琛很清楚她所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便没过问,只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并代他问候那个人。
那个人……
喻意嘴上不愿意承认那个人是她的爸爸。
可她,却想去见他,目的是送一份饺子。
今天是除夕,到了晚上,每家每户放鞭炮看春晚,夜里还要一起吃个团圆饺。
那个人,身边没有家人,也不知道到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能不能吃上一口饺子……喻意坐在汽车后座上,手心里抱着一盒刚从酒店打包来的饺子,隔着保温盒都能感受到它的热度。
汽车在惠民新居的大院里转啊转啊,喻意下车找了一栋楼,又一栋楼,但就是没找到那个人。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他住在哪儿,甚至不晓得他现在还在不在京北。就仅凭脑子一热,以及所谓的第六感,抱着一盒饺子找来了。
结果,徒劳无功。
喻意坐上车,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跟老张叔说,“不找了,咱们回吧。”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叮——”一下就响了。
是崔晓宁打来的。
一开口就是,“亲爱的,过年好啊!”
喻意笑笑,“过年好!也替我跟叔叔阿姨问好!”
“托你的福,他们二老可好着呢。诶,亲爱的,我听你刚才说话的语气,貌似是有些不开心啊。”
“哪有?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崔晓宁咂咂嘴,“你瞒得了天,瞒得了地,但你能瞒得了我吗?说说,有什么不开心的啊,我帮你开导开导。”
“我……我真的没事。”
崔晓宁轻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你不想说算了。嘶……瞧我这脑子,差点把那件事儿给忘了。”
“什么?”喻意问道,。
“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想跟你说,我今天下楼扔垃圾,居然碰到……那个人了。”崔晓宁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那个人?”
“对啊,就是那个……那个人。他,绑架过你,但又把你给送……”
“你是说他?”喻意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是说他还京北?”
“啊。我早起下楼扔垃圾的时候,看到他蹬着一电动三轮,满小区的收破烂儿呢。”
“收破烂儿?”喻意听了,十分震惊。
“啊。我看他也挺不容易的,我还给他买了一杯热豆浆。毕竟,我们不能总用老眼光看待一个人不是,他如果一心从良向善,我们应该尽量鼓励不是?”
“……呃,你,说的对。”喻意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紧。
她想象不出,一个中年男人大过年的不在家里休息,却一大早就蹬三轮满世界的收破烂儿,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画面。她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
“我还跟他聊了会儿天呢,你说我胆子大不大?”
“大。”此刻,喻意几乎是在凭条件反射在回答,基本所有的心思都用来脑补画面了。
“他记性挺好的,还记得曾经在医院见过我。他跟我说他很想做个好人,就算是收垃圾买破烂儿也没关系,总归是正当营生。他还说,要把挣得每一分钱都攒起来,留给他闺女。我当时都被惊呆了你知道嘛,谁能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还有孩子。”
“那个,晓宁,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现在住哪儿啊?”喻意悻悻地问。
崔晓宁发出几声轻笑,“拜托,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他干嘛跟我说他住哪儿啊?咦?你问这个干嘛?”
“不……不干嘛?”喻意的语气有些心虚。
“哦。”崔晓宁不疑有他,“呐个,我妈刚才喊我去超市,我就先挂了啊。晚上我再给你打。”
“好。再见,晓宁。”
“拜。”
通话结束了。
喻意掐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吐了口浊气——就算听到他的消息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不知他人在哪儿?!
喻意有想过给瑾妈打个电话问一下,因为她或许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但纠结了片刻,她又作罢。瑾妈对那个人深恶痛绝,怎么可能会允许她去见他。
“看来,也只能再碰碰运气了!”喻意自言自语到。
随后,她对老张叔说,“老张叔,我改注意了,先不回家。”
“那太太想去哪儿?”
“去废品收购站。”
老张叔感到不解,“太太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找他。”
“可全京北可能到底有多少钱废品收购站,咱也不知道啊。”
“那就拜托您按照导航一家一家的找,直到找到他为止。”
“那好吧。”
喻意和老张叔从城东找到城西,到了日头西斜,都还没找到她所说的那个人。
“太太,这是最后一家废品收购站了。”
喻意扭着头目光穿过玻璃看了一眼,一个废弃的小厂房,门前竖着一块牌子,上头歪歪扭扭的几个油漆字——收废品。
喻意推门下车,抱着保温盒走进去。
“请问,有人吗?”
“来了,来了……”
一个身穿围裙,手里拿着筷子的男人冲了出来。
喻意感到些失望,他,不是那个人。
“呃……您有什么事吗?”男人见喻意穿得光鲜亮丽的,不像是来交废品的样子。
“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哦,那您说。”
“就是,他长得特别邋遢,胡子拉碴,个不高,穿着一双特别丑的马丁靴,眼神特别不友好,说话还特别粗鲁……”喻意半句半句的往外蹦,尽量把老铁的形象描述地丰满一些,“他,是个收垃圾的,可能来过您这儿交货。拜托您仔细想想。”
男人挠挠头皮,“嘶……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确实见过。”
“好像?还是,确实?”
“……嘶,”男人吸了一口气,手指了指屋里头,“你说的,是他吗?”
“啊?”喻意愣了两秒,随即迈开双脚走过去,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成子,酱油放哪儿了?”屋里的男人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腰上也系了个围裙,正四处寻找酱油,准备拌饺子馅。
喻意定在那儿,目光笔直地看着他。
男人没有得到回应,回过头来想凶成子,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喻意。
他顿时愣住。
“哥,你认识她吗?”成子大喇喇地走进房间,问男人说。
男人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目光直接略过成子,落在喻意的脸上,开口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来……来了?”
喻意面无表情,伸出双手,手心里捧着保温盒。
“给……给我的?”老铁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喻意不说话,光点头。
老铁放下手里的筷子,把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朝喻意走过去,并瑟瑟地接过保温盒。
“谢谢。”他低头看了一眼说。
喻意抿了抿唇角,转身就走。
男人追出去,“你……”
喻意顿了顿脚步,身体有些僵硬,回过头去,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冰冷。
男人的舌头有些打结,“不进来,坐坐吗?”
喻意仍是会说话,收回视线快速回到车上,让老张开车。
车,迅速开远了。
男人往前跑了几步,最终停了下来,在滚滚烟尘中望着远处发呆。
良久之后,男人转身回到屋里。
“哥,刚才那女的是谁啊?”成子问。
老铁坐在板凳上,有些发呆。
“哥,我问你话呢,刚才那女的是谁啊?”
“她,就是,糖果。”
“糖果?糖……你女儿啊?”成子被惊到了,一蹦三尺来高,“真的假的?”
“真的。”
成子嘿嘿地笑,拍着老铁的肩膀说,“真好啊,大过年的你女儿还来看你。”想了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对啊,你女儿怎么不接你一起过年啊?”
老铁吁了口气,“你懂什么?我们这叫彼此关爱却又各自自由的灵魂。”
“我靠!!”成子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老铁,“这恶心,你居然说这种酸不拉几的话。而且,这一点都不像你。”
老铁哼了一声,说,“你管得着嘛。”
成子撇着嘴角摇头说,“我才不想管呢。不过,我有点好奇,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老铁自己也很好奇,于是打开来看。
“饺子?!”成子惊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而且,品相不怎么好,都坨了。”
喻意抱着这份饺子饶了大半天,终于把它送出去了,可它已经坨了。
老铁笑笑,摆了摆手指说,“你懂什么,坨的饺子才更好吃!”
可事实上,他没舍得吃。在未来的很多天里,他一回到小屋就抱着这份饺子看,一直看,一直看,似乎看多了,这饺子里就能长出花来似的。
成子觉得他可能是魔怔了,好几次背着他想把饺子扔了。为此,成子没少挨揍。
老铁怕成子真的脑子抽筋给他扔了,就赶在饺子发毛之前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