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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懊恼地将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哎呦!”
老张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太太这是怎么了?又遇到难题了?”
“那倒不是。”喻意晃了晃头说,“我是后悔自己脑子一热居然答应若昔帮她准备二姑婆的生日礼物。这不是瞎添乱嘛。眼下夏杰的事儿都还没着落呢,我真是……哎呦。”
“这个……夏先生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安小姐那边您如果能罩得住,帮个小忙自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经老张这么一说,喻意也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也对。那就这样吧。”
老张笑笑,“回家?”
“去医院吧。”
“好嘞。”
半个小时后。
喻意坐在崔晓宁的病床前,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这事儿要是办不成,夏杰且不说,景琛心里肯定跟刀割似的。他把夏杰当成左膀右臂,亲兄弟,夏杰真要是去坐牢……唉!”
崔晓宁吃着水灵灵的橘子心里也是清灵灵的,“我说你就别唉声叹气的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因为我,我得了什么绝症。”
“呸!童言无忌!”喻意翻了崔晓宁一眼,说着将一瓣橘子丢进嘴里,果肉水嫩,汁水甘甜,“这橘子哪儿买的,挺好吃的嘛。”
崔晓宁斜了她一眼,“这是你上次来的时候给我带来的啊。”
喻意瞅着手里的半颗橘子噗嗤一笑,“是吗?我忘了。”
崔晓宁把自己的那颗橘子全吃完了,又朝喻意伸手,“再给哀家来点。”
“嚯。当自己是老佛爷呢?那我又是给您倒水又是剥桔子的,成什么了啊?”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李莲英啊。”
“嗻!”喻意晃了晃头笑着配合。
两人好心情地吃橘子,过了一会儿,崔晓宁说,“要我说打蛇还得打七寸。”
“什么意思?”喻意抬起头,疑问地看着崔晓宁,眨了眨眼睛。
“我是说对付龙玉。你们不能一味地被她牵着鼻子走,而是要制造机会反客为主,捏住对方的把柄,然后给与致命一击。这就叫打蛇打七寸。”
“那蛇的七寸在哪儿呢?”
“我不知道。”
喻意,“……”那说了不是等于白说。
崔晓宁舔了舔嘴角,“但人总是有弱点的吧。找呗。”
“那你知道怎么找吗?”喻意一脸虚心求教的表情。
“不知道。”
喻意幽怨地盯着她,“你够了。”
这说着话呢,有人突然造访。
“呦,嫂子也在呢。”
光是听对方说话的声音喻意就知道来人是崔瑾然。
她回头朝他礼貌地一笑,“你来了。”说话她便站起了身,“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走呢。”
“你才来就要走?”崔晓宁有些不满,又有些舍不得。喻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有事。不过,明天你出院我是一定会来的。”
“那好吧。我就不送你啊。”
“嗯。不用。咱们之间还用得着客气吗?”
喻意拿起手包,经过崔瑾然身边时,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小声地说了三个字,“你懂的。”
崔瑾然挑了挑眉梢,脸上一副鬼马的表情,“嫂子慢走,不送!”
喻意回头冲晓宁笑了下,随后便离开了。
崔瑾然眼睛看着崔晓宁,旋即扯出一抹迷人的笑弧,“你渴不渴?”一边说一边向病床走去。
崔晓宁摇了摇头,“刚才吃了好多橘子。味道不错,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我就不了。最近喉咙有些上火。”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一颗山竹,“我来个这个吧。”
“随意。”
“你明天出院,我来接你。”崔瑾然一边说一边剥山竹。他很会剥山竹,食指和拇指分别按在山竹的顶和尾,之后轻轻一捏,原本一颗硬邦邦的山竹就开了裂缝。他掰开山竹,一瓣一瓣的雪白的肉便露出出来。
他的手很漂亮,大小刚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恰到好处。山竹果肉被他轻轻地捏在指腹间,雪白的色泽沁着酸甜的汁水,品相变得格外诱人。崔晓宁静静地看着他,心里突然魔障了似的,暗自发问,到底是山竹本来就很可口让她很想吃,还是剥山竹的人……
她晃了晃头……她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想那些有的没的的?
不禁感觉耳尖发烫。
“张嘴。”突然,那只好看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她微微一愣,一双冰清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此刻,他眸光潋滟,唇角笑意涟涟。
“张嘴啊,快点,听话……”
他都说了些什么她其实根本没听进去,她只看得到他嘴巴一开一合。此时她脑袋里嗡嗡的,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舞。
她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下一秒,一股酸甜的甘甜便绕着她的舌尖蔓延开来。
“好吃吗?”他问。
她又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那再来点?”
直到最后,她鬼使神差的被他喂了一整颗山竹。
他很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乖!”
一下下轻轻地拍打,令她像是被解开了封锁已久的穴道一般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你!”
“怎么?还想吃?”崔瑾然冲她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
“没有。”她拒绝。可又拒绝的相当不好意思。于是把脸偏向了一侧,有些不敢直视他眼中灼灼的目光。
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故意把脸凑近了她,往她脸颊上吹着热气说,“那是……还想被我喂食?”
“你……”她吃人家嘴软,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难以启齿。
而这时,她突然感觉有个温热的软软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那是什么,她很清楚。
她顿时觉得心脏像是通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沿着每一根血管,遍布四肢百骸。
她僵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一张脸热辣滚烫,红透了。
……
喻意这一路上都在思考蛇的七寸的问题,“龙玉……她的七寸在哪儿呢?龙玉,唉……不好对付啊……”她一边想还一边嘀咕。
老张从倒视镜里看了一眼喻意那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恼神态,突然插了句嘴,“老爷和太太没都没了这么多年了,龙玉如今却揪着少爷不放,真是个冤家呦!”
喻意右边的眉梢一挑,从倒视镜里和老张对视了一眼,“对哦,您好像对龙玉蛮了解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龙玉她当年并没有表现的像如今这么心狠手辣。我所了解的龙玉也只是过去的龙玉,而现在的龙玉,我只能说对她一无所知。”
“也是。相隔几十年,人早就变了。”喻意喟叹着说。
“不过,我隐隐有种感觉,龙玉一直纠缠少爷和裴家,很可能跟当年的事有关。唉……当年对不起她的人是老爷,她干嘛非要把当年那笔情债算到少爷和整个裴家头上呢?真是冤孽啊,冤孽!”
喻意听得心里惶惶的,叹了几次气,沉默下去。
……
午夜。
裴景琛回到家中,在到厨房迅速吃了几口夜宵便上楼准备休息。
走进卧室,他不禁一愣,喻意还没睡。此时,她正坐在电脑前,墨色的长发自然的披散着,光滑顺直,宛如瀑布。
“忙什么呢?”他走到她身旁轻声开了口。
饶是声音不大,还是将她吓得不轻。
她捂着心口大喘气,抬头抱怨地看着他,“怎么你走路都没声音的?”
裴景琛抱歉地笑笑,“不是怕打扰到你吗?”
“呼!”喻意长吁一口气,转过头去盯着电脑,对裴景琛说,“喏,你一下,虽然只是个雏形,但整个作品基本也就这样了,你觉得还行吗?”
裴景琛弯下腰,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眼睛仔细地盯着屏幕上的设计图审视起来,“唔……你不是已经把参赛作品发给评委组了吗?这又是什么?”
喻意从他半包围的怀间站起来,转身走到另外一张桌旁伸手拿了个杯子,慢条斯理地倒起水来。淙淙的水声绵密轻柔,在这个安静的午夜里化作一区绵绵的乐曲,一下下的节拍击在彼此的心房。
裴景琛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张小脸素面朝天,皮肤却好的像是刮了一层腻子,白皙无暇,透着莹润的光泽,嘴唇湿润粉嫩,犹如半熟的樱桃。
她双手捧着水杯,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是我,答应了若昔帮她准备二姑姑的生日礼物。”
“哦?二姑姑快过生日了?”
“嗯。还有差不多三周的时间。时间虽说宽裕,但是……不还有夏杰那档子事儿呢嘛。”喻意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隐隐作痛的额头,“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就是个事精,不但喜欢给别人找点事儿,还喜欢给自己找事儿。”
裴景琛笑笑,直起身子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的手腕,“别敲了,再敲,脑袋就更笨了。”
“你!”喻意假装恼火地皱起鼻子。
“你呀,就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够了,其他的,交给我来做就行了。夏杰那边,你不需要多操心。”
“我是不想你太累嘛。”
“放心,我应付的来。哦,对了,那个……是你打算让若昔送给二姑姑的礼物。”他用下巴指了一下电脑说。
“嗯。你觉得,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