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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宴会大厅里的宾客对新娘失踪的事还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喜悦的气氛当中,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而私底下,裴景琛和崔晓宁等人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焦灼地等待着歹徒的电话
“如果对方只是谋财,那么他肯定会打电话来的。”崔晓宁这样说。
“没错!”贾盛铭和苏玛丽夫妇二人在一旁附和道。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只有等。”
等!
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裴景琛在房间里来回徘徊,脸色发白,眼睛红得吓人。歹徒到现在都还不打电话来,他深怕最终等来的是个噩耗。
“我不能再待在这儿了,我必须要出去找她。”
“景琛,你淡定一点!”崔瑾然拦住裴景琛,安抚他焦躁的情绪,“能派出去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警方那边也派出了不少警力,你放心,人一定会没事儿的。”
“叮——”
裴景琛的手机突然响了。
房间里的人都十分默契地屏住了呼吸。
裴景琛迅速接通,“喂?”
手机里传来冰冷机械的声音,像ai在说话,“你有两个选择,一用你所有的财产换你老婆一命,二继续做你的寰宇总裁但你老婆必须死。你选哪一个?”
“……”
“你有一分钟考虑的时间。59秒,58秒……55秒……40秒……”
“我要我老婆!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呵……呵呵。裴总还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呢。”
“我们如何交易?”
“你现在就立马让警方停止追查你老婆的下落,一个小时之后,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
裴景琛听着从里面发出的“嘟嘟”的盲音,冷眸轻阖,咬牙低咒了一声。
“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警方停止调查行动?”贾盛铭不甘心地说。
“要我说,就先按歹徒说的去做,毕竟,我们在明,他在暗。”苏玛丽说。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完全受制于歹徒,那我们就太被动了。”崔瑾然说。
“可如果不按歹徒说的去做,喻意就更加危险了。”崔晓宁心情紧张地说。
“但是……”
“你们都别说了!”裴景琛喝了一声。
话音落地,其余的人闭上了嘴。
“只要能换回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裴景琛说。他眉宇间是凛然的决绝,浓黑的眸水雾成冰。
其他人皆一脸吃惊——大家都一致觉得人一定要救,但不能是以满足歹徒那种无理取闹的条件的方式去救。
裴景琛不去看任何人的表情,拔脚离开。
“景琛,你去哪儿?”贾盛铭急忙喊出声。
裴景琛的手搭在门把上,指节分明,“去见个人!”他嗓音寒凉,一意孤行。
……
裴景琛来到二楼的宴会大厅,却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而是对正在帮忙应酬的夏杰使了个眼色。
夏杰会意,礼貌地推脱了几个正想趁机巴结拉拢的人后,来到裴景琛面前。
“裴总。”
“郭长达人呢?”
“郭副总在十分钟以前离开了宴会。不过,我已经派人偷偷跟着了。”
“把这里的事交给其他人应付,你跟我走。”
“是。”
……
同时不同地。
“惠民新居”烂尾楼区。
喻意恢复了意识后,竟发现自己的双脚泡在一盆热水当中。
“这……你……”
喻意盯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却张口结舌。她原本还以为,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会握个“凶器”。
男人再次靠墙坐下来,歪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喻意,“我这个人一向很讲信用,答应你八个小时之后‘结果’了你,就觉不会让你提前挂了。”
喻意,“……”盗亦有道!?也不知道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合不合适。
“你之前跟我说起了你女儿……”喻意讷讷地开口,“你还能多跟我说一些有关她的事吗?”
她不是真心想跟他聊天,只是一直不停的说话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活着,就还有希望。
“你想干嘛?”男人的眼里突然露出一抹凶残。
喻意扯了扯苍白的嘴角,“我能干嘛呀?我被你绑着呢,而且很快就要成为你的刀下鬼了。”
男人哼了哼。
随后,他说,“时间太久了。我现在连她具体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我就记得,她有一对酒窝,笑起来特别好看。”
“是……是这样吗?”
喻意牵扯着面皮,努力做出一个笑的表情。
男人盯着她腮颊上的两个酒窝,目光都有些呆滞了,“对,差不多,就是这样。”
喻意把嘴抿上,脸上的酒窝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你,再给我笑一个。”男人阴沉着脸,用森冷沙哑的嗓音命令道。
“我再笑一个,你就不杀我了吗?”喻意问。
“……兴许,”男人沉吟了几秒,“我可以让你死的不那么难看。”
喻意,“……”那她凭什么还要听他的,再笑给他看?
男人见她不听话,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冲到她面前举起手来作势要打她,并咆哮道,“我让你笑!”
喻意不说话她,把眼睛闭上,并把一侧的脸颊对准他的长满冻疮的手掌。
威武不能屈,她偏不笑。
时间一点点过去,然而,预料中的耳光并没有降临。她慢慢地睁开眼,看到男人双手颓然地垂在身侧,眼睛出神地看着她。
他说,“不知道我的糖果后来有没有受过冻,挨过饿,挨过打……”
喻意略微感到些惊讶,她望着男人粗糙的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孔,心房有些湿润。她张了张嘴,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她难道还要去同情一个歹徒吗?
男人回到墙边坐着,跟喻意之间隔着大概五米的距离,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了,周遭的空气既冰冷,又安静。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男人无聊得哼起了儿歌。喻意安静地听着,思绪一下子就被扯远了——女人,男人,小屋,清贫,一个特别活泼的小女孩叫糖果,他们一家三口很快乐!她的脑海里呈现出这样一组模模糊糊的画面,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男人把手伸进衬衣领子里面,拽出一条项链来,是一根用蜡线穿成的项链,没有多余的装饰,上面只有一颗银色的吊坠,吊坠的造型好像一只小鸟。
“这是糖果走丢那天我买的,本来是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她的。”男人把项链扯下来,用一只手托着吊坠。银亮的吊坠和他黑黢黢的掌心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