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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结束了，所有项目的领奖台上都没有出现黑马，当然了，因为发挥问题，大家的名次肯定是有变动的，不过这一次大部分结果都没有出乎赛前的预计，女单上领奖台的还是那三个，安贞慧没有给其他其他人一点点反超的机会，男单情况差不多，双人情况是最复杂的，因为三大双因为伤病耽搁训练进度，全部放弃了全锦赛，参加比赛的全部都是年轻选手，所以ty即便拿了冠军依然不能国内封王，但大奖赛2站名额应该还是能拿到的，排后面的hz、ql的情况也差不多，再后面的，就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出去比赛了。
这个赛季的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六站分站赛的举行时间是这样的：
加拿大站：10.11-10.15；
日本站：10.20-11.22；
法国站：11.1-11.3；
美国站：11.11-11.13；
俄罗斯站：11.20-11.22；
中国站：11.30-12.1；
总决赛将于12月15-17日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举行。中国双人和男单将参加除俄罗斯站的五站比赛，中国女单的身影则将出现在美国、日本、中国三站中。
中国冰舞只参加中国站的比赛。所以全锦赛对冰舞的意义就是，前三名将获得大奖赛中国站比赛资格。
从8月全锦赛结束一直到11月底的中国站开始，国家队4对选手都处于备战状态。3个月时间说长真的很漫长，因此有大把的时间来调整状态以及调整……心态。
从上海归来，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8个人就全部集中到了孙振辉、苏志翔的宿舍里，作为不仅是国家队，同时也是中国冰舞里最年长的选手，关喆第一个说话了，他直接点了金蕾和苏志翔的名：“全锦赛你们应该能表现得更好的……不应该崩成那样。”
全锦赛的前三名是wg、ls、wz，被人寄予重望的纯血组合js失去了全锦赛奖牌，也失去了中国站的名额，在给人希望的同时，他们也让太多人失望了，对于输不起的中国冰舞来说，现在的他们起码不是可以托付重任的对象。所以关喆的语气虽然温和并不严厉，但充满失望。
然后李思芸挺身而出：“我也有责任。”
哪知关喆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纯粹是他们自己的责任，比赛发挥不好怪天怪地怪裁判怪你这个前任女朋友就是不知道最应该怪的就是自己？”
此言一出，大家都盯着苏志翔，苏志翔似有委屈，想要为自己辩护什么，但一看对面不管是李思芸孙振辉还是死党赵嘉都在眼神示意自己不要开口，再看身边的搭档金蕾低着头一副乖鹌鹑样儿，好吧，他也低着头乖乖听话，起码要装出一副听话的样子来——关喆再怎么说也是冰舞的老大哥，一向脾气也很好，今天……大概是因为……岳正韬太忙，刚下飞机他就被叫去开会了，不过等分区他那个表情一看就知道对这个分数很不满的，对自己组合的成绩尤其不满意。于是训人这活儿，就交给关喆来干了，现在挂着助理教练名头的人是王碧玉，可她脸皮实在太薄，估计不好意思训人。
但是关喆的责骂迟迟未至，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我今年32岁了，14岁开始练冰舞，19岁进国家队，最多最多再滑一年半，明年冬奥会之后我就真的退役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回来，按我的年纪来算，孙振辉，你还有9年，赵嘉苏志翔，你们还有12年，看起来很长，其实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也就是两三次冬奥会而已，如果跟杨毅那样子20岁后半身体就走下坡路，那时间就更短了……任鹏飞那真的是奇迹，退役复出还能再上场比赛还能再得银牌，但是光他自己强大有什么用，最后一样是抱着遗憾退役的。”
房间里是令人窒息的安静，孙振辉这一代对中国冰舞几十年的遗憾、痛楚、绝望感受或许还不够强烈，今天听关喆这么一说，再想想上一代冰舞是什么水准，一时间也感到了一种宿命一般的绝望。
xr的水平有多高他们是见识过的，wg即便现在过了巅峰期也依然不是能够轻易超越的，自己是不是一定够达到、超越前辈？即便超越了，能不能改变中国冰舞仿佛无尽的绝望轮回——在自己有限的运动生涯中？
对李思芸苏志翔来说，最大的震撼还在后面。
关喆稳了稳自己快要失控的感情，竭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回北京之前，我接到了曾伟强教练的电话，他说，李思芸孙振辉这组得金牌也说得过去，现在冰舞技术借鉴、靠拢双人是趋势，扬长避短在托举上下功夫没什么不对的，下次注意就是；汪彤彤赵嘉还是脚下功夫不够好，很多毛病都是因为这个短板造成的；金蕾苏志翔——”
听到昔日恩师的名字，苏志翔愣愣抬起头，看着关喆，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地等待着下面的话，但是关喆没有说，就是这么看着他，看得苏志翔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曾教练他、他说什么了？”
金蕾心中飘过一句弹幕：当然是我们的表现很不好啦！
哎~不知道任教练……完了，肯定看过了！就算不看我的比赛，还有梁是知呢！而且……他不可能不看我比赛的！
哎！那样子的表现在教练眼里一定很糟糕吧！那步伐乱得……虽说探戈舞难度高了些，但是跳成全锦赛那样子也没脸见他了……
李思芸则是心中很是难过，就是曾教练说服了她的父母，不，不止是说服，可以说他为他们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保证他们可以进体育大学。可并不是所有的苗木都能够长成树木，而且本省省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像样的冰舞了，在她和苏志翔之前的最后一对冰舞组合选择了拆对，男的退役，女的转项去了女单，之后好几年再也没能出过冰舞，因为没有冰舞选手可以带，曾伟强一度兼任单人教练，再次重新开始冰舞教练生涯对他自己也是一次考验。这考验，恐怕不亚于任鹏飞重新披挂上阵比赛，不，或许难度更大，这是在自己失败的地方再爬起来一次。
其他几个人都没有跟曾伟强直接打过交道，一开始猜不透关喆在这个当儿提曾教练是为什么，关喆这一沉默，孙振辉脑海里一闪：曾伟强打电话给了他！曾伟强是认识关喆的！而且关系似乎还很亲近，在体育界，能有什么比师徒关系更亲近呢？
当初，他们的眼泪可以打动王碧玉，王碧玉的眼泪却没法说服关喆，之前岳教练、任鹏飞也曾劝过他，但是两年后他主动回来了。虽然没有什么依据，孙振辉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只怕有曾伟强的功劳，如果，他真的是关喆的启蒙教练。
“他说我，如果身体还可以，还是要多参加比赛，以赛代练，也给后面的师弟师妹们做个榜样，既然选择回来，就站好最后一班岗再走……他问我，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几个赛季身体不好老缺赛，所以师弟师妹们以为自己可以稳上中国站或者四大洲？”
曾伟强认为，wg实力，只恢复到了巅峰时期的七八成，更麻烦的是两个人身上都有伤病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这次全锦赛他们的身体状况都多多少少拖了一点后腿。但就这样的wg，小冰舞们还是超不过去，起码最出色的ls也就跟wg打了个平手。
要么wg实在太强了，要么小冰舞们太挫了，原因自己选一个吧。
苏志翔心头一阵巨大的愧疚涌上来，将他整个人淹没，金蕾涨红了脸，李思芸孙振辉两人却回过味来了，而且关喆接下来的表现证实了他们的揣测。他慢慢站了起来，在苏志翔、孙振辉、赵嘉的肩膀上依次拍了一下：“我觉得曾教练说得对，不管是给你们做榜样，还是站好队后一班岗，不留遗憾，我都应该复出，这一步我走对了。”
走出去的时候，关喆说：“不就是两场中国站，两场四大洲，两场大奖赛，一场冠军赛还一场落选赛吗？”
他转过身来，目光在身后的每一个后辈：孙振辉、李思芸、金蕾、苏志翔、赵嘉、汪彤彤身上一次扫过，他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眼神确确实实地在说：欢迎来战。
关喆走了，汪彤彤长吐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关哥好吓人。”
赵嘉摇头：“关哥这是彻底豁出去了吧，我听说他退役后不会再回来的，真的最后一次了，希望能够过——”他看了ls一眼，改口问道：“咦，碧玉姐呢？怎么下飞机之后就没看到她了？”
这个问题李思芸回答了：“膝盖的老伤，所以去蒋大夫那里了。”
赵嘉感叹：“看来是真的豁出去了，怎么这么——”他忽然想起刚才关喆那句“可以稳上中国站或者四大洲”，如果wg再次因伤退赛，国家队三对小冰舞应该就能同时出现在中国站的赛场上了，尤其是js，这次全锦赛，js的表现是最让人失望的。他扭头看身边坐着的苏志翔，苏志翔却在看对面的两位女伴。
js和ls两对组合，眼下真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思芸，金蕾，还有光哥，我们出去走走吧。”苏志翔说。
金蕾第一反应是去看李思芸的反应，而面对前男友的请求，李思芸点了一下头。
苏志翔和李思芸走了，金蕾跟在他俩身后，孙振辉紧跟在金蕾身后，事不关已但是满心好奇的赵嘉问孙振辉：“光哥，你们火车上……还没把话说清楚啊？”
孙振辉的死板表情有了一丝波动：“我跟李思芸谈过了，但是我跟金蕾，李思芸跟苏志翔还没好好谈过。”
汪彤彤插嘴道：“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建议，你们四个坐在一块儿把话说开了吧。”
孙振辉的脚步顿了一下，“你说得对，谢谢。”然后加快了脚步，去追前面三个人了。
拉在最后的wz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赵嘉跟苏志翔是死党，明白他一直想追回女友的心思；汪彤彤呢，跟金蕾李思芸关系也很好，知道孙振辉不是金蕾的那道菜而李思芸跟苏志翔从思想上就完全不是一路人，几乎同时，他们决定，向对方打探一下情报。
“你知道……”
“你知道……”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三个字，然后双双愣住、双双一起笑得直不起腰。笑完了之后，赵嘉望着他们四人的身影——他们真的像汪彤彤建议的那样，找了个僻静地方，就是那棵歪脖梧桐树底下，饶有兴趣地说道：“我有时候想，如果李思芸一开始没有跟苏志翔在一起，她跟光哥有没有可能？”
汪彤彤摇头：“要是没有苏志翔，李思芸根本不可能练花样滑冰，那样子的话，孙振辉也根本不可能认识她。”
李思芸是被前男朋友拖着走上花样滑冰之路的，赵嘉是知道的，于是他换了个说法，更加直白：“金蕾上次说他喜欢、喜欢孙振辉那样子的，但是我总觉得画风有点不对……比李思芸苏志翔他们还不对盘。”
“是画风挺不对的，但是我觉得金蕾跟苏志翔不止是画风不对了。都动手打过一架，还有这次比赛的对抗情绪，亏得跳的是探戈歪打正着，要是华尔兹——”
就是个大写的尴尬了，赵嘉心里说道。
“还有思芸跟光哥，感觉就没擦出过火花，你还记得么，那一次余教练那个急啊。”
赵嘉思索半晌，不得不同意这个观点，“不管怎么说，希望他们这次‘会谈’能有建设性成果吧。”说罢自己也笑了：“说起来，他们这交叉着谈恋爱，也是奇葩。我知道双人那边好几对两个人都是国家队的，但都是两个人就是搭档啊……”
孙振辉低着头，蚂蚁窝附近一只蚂蚁都没有，抬头，看见金蕾又在看李思芸，似乎要听从她指挥的样子，至于自己身旁的苏志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也在看李思芸，就是对金蕾怒目而视。
搭档成情敌，悲催莫过于此吧。
面对李思芸的时候，孙振辉也觉得十分无奈，她对金蕾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太大了，大过了金蕾的搭档苏志翔，大过了自己这个目前起码是正牌的男朋友。
他的视线转移到了金蕾身上，金蕾……在李思芸目光鼓励，应该是鼓励吧，也转头过来看自己了。
“对不起，”金蕾终于开口，“那一次，在青岛，我不应该拿你做幌子的，我应该跟赵嘉直说的。”
“我知道，我当时就感觉出来了，你……喜欢的，其实并不是我这样的人。”
“对不起。”金蕾脸红得又要滴出血来了，“我不该……不该玩弄你的感情的。”
孙振辉却笑了，是很自信很坦然的那种：“不要用‘玩弄’这个词，我是自愿顺杆爬的，自愿被你‘玩弄’的，其实就不能算‘玩弄’，应该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金蕾瞪大了眼睛：是的，她真的低估了男人们的脸皮厚度，话说到这份上，她其实是有点点感动的，为了心爱的女人，一个聪明人甘愿去犯傻，怎么说，也能算个萌点？优点？
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实在可怕，不论是在成为名不副实的男女朋友之前还是之后的那点不多的相处中，孙振辉就把她看了个透彻。
是的，跟许多小女孩一样，金蕾也崇拜强者，尤其崇拜那些强大在正好是自己缺点的地方的人，所谓差什么羡慕什么，她自己大大咧咧，胸无城府，所以喜欢心思缜密，智商情商超群，高傲冷艳的人设，李思芸正好全中。但孙振辉么……也算能做到大部分了，只吃亏在一样。
他的强大，是让金蕾感到害怕的。他的优点，是金蕾想吐槽的……
加上颜值太低，无法让外貌协会资深会员的金蕾脑补光环护体——没办法，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当然这一段金蕾没说出来，太伤人了。外貌是爹妈给的无法改变，性格却是后天的，所以性格不合是一句万能分手理由，双方都能交代过去，长得不好看却上不得台盘，起码说出来丢的是自己的人：只会看脸，太浅薄了！
“你怕我？”孙振辉喃喃道。
他想起了全锦赛赛间无意中听到的一段谈话，双方是双人的谭佳颐和俞攀，谈论对象是他们的队友李昂——俞攀是这么说的：“我跟他认识了八年，同寝室住了四年，第一次看他他把自己糟蹋成那样子呢……所以说，他根本就是很在意、很，啧，喜欢夏宜姿的，就是……哎，怎么最后会成这样——不就是当时态度不好……么？”
谭佳颐说：“这不是，宁瑶那堆言情小说里常见的，霸道王爷、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桥段么？越喜欢谁，就对谁越狠心，要把谁死死捏在掌心里。可是真来这一套，没几个人吃得消，这世上，受虐狂到底是少数。说老实话，要是谁这么‘喜欢’我，我可受不了！”
俞攀笑道：“照这么说，袁婧有希望哦。”
“得了吧，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李昂对袁婧是要多客气有多客气，再气跑一个搭档，宋教练非被他气死不可。”
俞攀也跟着叹息：“要是对夏宜姿能有对袁婧的一半客气，他俩起码不会拆，现在……虽然晚了一些，新组合也还有机会，就是卡位得这么一直吃亏下去了，要是没拆，不管是我们，还是何张、曲刘他们，肯定会比他俩晚一步——错过那一步，就是掉队一大截，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当初那么意气用事……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
脑海中回忆这ty的对话，眼睛望着对面的心上人，孙振辉忍不住反思：我对金蕾很“霸道”吗？
相比李昂，我应该已经很温柔了，可为什么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因此他忍不住问道：“我到底哪里让你觉得怕？能不能，能不能举个例子？”
金蕾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豆浆不喜欢牛奶，最喜欢紫色，最喜欢吃炸鸡块的？”
居然不声不响就把我底摸得清清楚楚，我可是从来都没跟你讲过，这真是比fbi、cia、克格勃、摩萨德、有关部门还吓人的存在！
孙振辉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吃早饭，你点过稀饭点过豆浆连豆汁都敢去试，就是一次都没碰过牛奶；你给李思芸带过一个紫色手机挂坠，给汪彤彤带过紫色丝巾，给你自己买过一个紫色手环，你挑什么东西的颜色永远是优先看有没有紫色的，至于炸鸡块，上次苏志翔不小心吓死了你姥姥家的鸡，你自己在微信上说的，土鸡做炸鸡块就浪费了，所以你应该是更喜欢吃炸鸡块的……”
所以，其实都是你自己不小心把这些信息泄露给我的，我就是比较细心同时记性很好罢了。
金蕾跳了起来：“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你太可怕了！”
“你是没用语言告诉我，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你用行动告诉我的，所以不跟我说话是没用的，哎，你别动手啊，喂喂，我就是问下，你跟苏志翔每次是不是就这样打起来的？”
“好哇！你跟苏志翔果然有一腿！”
“你千万别激动啊……”以孙振辉的身高以及身手，很快就控制住了金蕾，而且虽然挨了一记粉拳，但他心里其实是甜丝丝的：金蕾这是为了苏志翔吃醋了嘛！这不就说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位置的么？
金蕾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摆脱孙振辉的钳制的，她揉着手腕，愤愤不平地想：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苏志翔！果然有奸情！她却不知道，她越是愤怒，孙振辉就越是高兴……
另外一边，李思芸和苏志翔的谈话，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完完全全的悲情、虐恋风格。
李思芸是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平静的语气回忆了他们一路走来的过程。恋爱能让人成长，一次失败的恋爱更能让人成长。
“在碰到你之前，我没谈过恋爱，没逃过课，没跟我妈对着干过……没想过走我爸妈给我安排好之外的路，谢谢你，没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自己的人生还可以自己来选。”
苏志翔也流着泪，嘶哑地说道：“我不要你这么谢我。”
“这是你该得的道谢，没有你，我就不是今天的我了——我不敢说如果没有你我一定过得不如现在，但我敢说如果没有你，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活得像我自己。”
“思芸，你爱过我吗？”
李思芸毫不犹豫地回答：“爱过。”然后补充道：“你也许不知道，你身上有很多我很羡慕，但是以前都没有拥有过的东西，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比如——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不顾一切去追求的勇气。”
苏志翔预感到了什么，只是以他的表达能力讲不出来：“可你也很勇敢啊，你妈妈当初差点断绝……”
“对，那是现在的我。”
我爱过你，因为我爱你身上那些我以前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当今天的我自己拥有这些东西之后，我就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
可惜，你还是那时候的你。
“苏志翔，对不起……”李思芸如是说道。
苏志翔听得泪如雨下……
……
孙振辉递给苏志翔一包餐巾纸：“说开了也好，觉得难受，回去哭一场，心里舒坦点儿。”
只是苏志翔还沉浸失恋的痛苦中：“如果她还是那时候的她，她是绝对不会跟我走的，但是现在的她，又不想跟我走下去，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死党赵嘉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光哥说得对，这几天我帮你请个假，你啥也别想了，难受就发泄出来，别憋在心里。”
作为旁观者，孙振辉更冷静看得也更清楚些：“其实李思芸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这些年在往前走，而你还停留在原地，如果你也在进步也在成长的话，你们不至于到今天。”
苏志翔忽然抓住了孙振辉胳膊：“你是说，如果我能跟上她，还有机会？”
赵嘉这一次是真服了：“我说，你还没死心还想把她追回来啊！？”
李思芸这姑娘心大得很，他已经看出来了。换句话说，没两把刷子，不能让她心悦诚服，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不试试怎么知道！光哥不也还没放弃金蕾吗！”
赵嘉今天第二次震惊了，在俩妹子摆明了开的是分手谈话的前提下，他们居然如此的百折不挠，真是可歌可叹！
这就是传说中爱情，不对，荷尔蒙的力量吧……赵嘉想。
不过他说出口的，却是哥们的告诫：“好吧好吧，不过我一定得提醒你，你这次可是情场事业都不太妙啊。”
哪知孙振辉也按着苏志翔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同意，不管是我还是你，情场这头先放一放吧——苏志翔，我不是反对你跟思芸谈恋爱这件事，但是我建议你，短时内，不要再想恋爱的事情。你要先成长，先往前走，往前看，那个时候，不管你有没有追回思芸，都比现在好。”
两位至交都如此郑重的告诫，苏志翔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然后，孙振辉又放出了个大料：“虽然你们不一定能比上中国站，但是今年年底还有一次亚冬会，”他再次强调，“冰舞有两个名额，你和金蕾，另外一对是梁是知和高赟。”
这是中国两对纯血组合的第二次正面交锋，也是第一次在国际赛场上的较量。js必须证明自己，不然……
与此同时，女生寝室那边，汪彤彤也大吃一惊：“啊，你居然还没断干净！不把话说清楚，日后还有得□□烦！”
金蕾哭丧着脸，连刚刚确定跟男朋友分手的李思芸脸色都没她这么沮丧：“他的防御太厚了，攻击又强，走位太风骚，我真的打不过他啊~”
汪彤彤挑起了眉毛：“也就是说，如果那次在火车上没有思芸来救你，你没准会被他先x后x再x再x？他平常对你动手动脚多吗？如果多的话，我觉得可以考虑让教练来……”
“目前为止就那一次，但是平时精神上的动手动脚比较多。”
汪彤彤泄气了，“那就没办法了啊。”说罢又恨铁不成钢地摇晃、捶打她的肩膀：“上次孙振辉都说了，要你亲口对他说分手，你倒是说啊！怎么搞的半路给歪到了他跟苏志翔到底是不是真爱上，你就那么确定他是个双！”
金蕾被自己当初的脑洞吓了一跳：“双？不会真的吧！”然后越想越觉得像……
一直坐在不远处很安静的李思芸不得不开口免得她们越说越歪：“孙振辉是不是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继续当他的女朋友。”
金蕾还未开口，李思芸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了下去：“我跟苏志翔是彻底分了，你这边……孙振辉没有死心，但是他跟你不一样，他一般不会受情绪影响，你吃不起这个亏。不要误了正事——还记得关哥说的话么？”
一提到关喆的痛心疾首，就会想起自个儿发挥糟糕的全锦赛，金蕾郁闷地说：“看关哥那个斗志，中国站我们是没戏了。”
“不，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全力以赴——就算没有中国站，你们至少还有国内大奖赛，如果你们能够夺冠，按照你们现在的比赛积分，争一争四大洲绝对可能的，王关他们前几个赛季缺赛太多了。”
金蕾振作了一刻，又萎了：“我是没问题了，不过你看苏志翔哭成那个样子，他能行吗？上次你跟他提分手，他就不正常了好长时间……”
李思芸眉头微颦，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下了决定：“如果这样的话，我再找他谈谈吧。”
金蕾一把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歪腻起来：“思芸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不过这样合适吗？或者我，让孙振辉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好点？”
“也行，明天就去问问他苏志翔的那边怎么样，先确定情况再说。”
三言两语把事情定了下来，看得屋里的第三人汪彤彤摇头叹气：“我说你们，虽然金蕾你老说孙振辉跟苏志翔是真爱，但是我感觉你们两个才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