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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子当时身子虚弱，未曾问到，之后见过几次，也都未来得及问。”佟攸有些为难。
慕容氏连连摇头，
“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如何就不问问清楚？松语呢？那小子不是一直跟着你的，他也不知道提醒着一点？”
想到之前自己问起那姑娘姓名，松语支支吾吾的样子，佟攸笑了，
“娘还不知道他？办事是一把好手，可是就是做人上总是缺根筋，这种东西若是他能想得到，我要少操多少心？”
“是了，这孩子还算稳重，也就这样罢了。”慕容氏也不再为难。“只是这样一来，你如何能找得到那姑娘呢？”
这不知道姓名身份的，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佟攸却执着了起来，心里也有了些想法。
“大体的方向儿子已经知道了，不过是找个人而已，想来也简单。母亲不必担忧，既然圣上未曾有明旨，我们多耽搁些时间也无妨。”
“还是要尽早做打算，今年宫宴我瞧着，圣上的气色可不如往年了。若是中间再出点别的事情，几年或者几个月都是可能的。”
“我知道了，自然会抓紧时间的。”佟攸道。
“若真能如此顺遂，倒是万事大吉了。”慕容氏叹道。
……
松语不知道殿下同王妃说了什么，只知道殿下出门时神态凝重，与往日不同。这样少见的模样，他只能猜测皇宫那边出了极大的事情，不免也同殿下一起担忧，一路上忐忑得很。
进了门，佟攸于门口浣了手，没有接过松语递上的巾布，反而拿起了旁边的一张宣纸来擦拭。这纸上本是今早传来的消息，佟攸听到王妃回来的事情心里急着，所以没有来得及查看内容。
“殿下……”佟攸回头，松语正为难的指着他的手，他才发觉这手上居然沾满了墨渍。
再看松语手上的巾布，才惊觉自己之前做了什么。
“殿下，可是皇宫那边出了什么差错？”松语看佟攸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只觉得除了皇宫中的大事，不会再有其他事情值得殿下这样了。
“年后准备一下，再去一次东阳镇。”佟攸答非所问。
“哎。”松语连忙答应。
“啊？”松语懵了。
“东阳镇，有皇宫的事情？”松语摸不着头脑。
“皇宫？与此何干？”佟攸觉得松语有点神神叨叨的。
“不是为了皇宫？”松语这才反应过来，似乎他想错了方向。“殿下又要去东阳镇？那东阳亭长何庸实在算不上人才……”
松语担心佟攸是有心提拔对方，可是何庸的风评实在是不好，殿下这样个精明人，不会被何庸一时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吧？
“何庸？那是谁？”佟攸重新浣手，“你今日是怎么了？”
看来不是为了提拔亭长，可那又是为了什么？
松语虽然弄不清楚，可看着佟攸的样子，也不敢再问。
“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佟攸突然犹豫。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罢了，你自己去一次，把松晚叫来。”佟攸摆了摆手。
松语点头，自去收拾行囊前去东阳镇了。
……
东阳镇点心坊中，木七娘正在盘点年后盈余，准备着新一年的计划。
“去年盈余共计三百二十两八钱，客人流水最高之时可达日七十人次，虽然用材都是家常食物，可姑娘巧思过人，常常能出新奇想法，所以成本虽然不多，但是收益不小。
只是……”拨着算珠的手骤停，陈衡止住话语，很是担忧。
“我知道先生要说什么，新巧的想法只是吸引客人的手段，若是一直用新奇且昂贵的食物拉人，日子久了，人心会变。现在看似挣得多，实际上我翻看了账册，越接近年关的流水越少。虽然说这其中却有因为年终岁尾人们忙碌的理由，可是却不能改变，这些新奇的食物已经不足够让客人驻足了。”木七娘虽然说着，手中的毛笔却没有停下，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的不知在做什么。
“原来姑娘早想到了，我还在担心此事会影响日后的买卖。其实姑娘每月上新的次数不多，还是有不少顾客喜欢来尝鲜的。可是除了上新的几日，效果都不是很理想。我曾同客人闲聊，才知都是因为价格的缘故放弃的。
不过姑娘也不必太过忧心，虽然这些客人因为价格原因不会日日购买，但是新品上市的时候，他们还是很乐于出钱的。足见姑娘的食物极有吸引力。”陈衡担心木七娘年纪小受不了打击，连忙又补充道。
“先生肯直说就好，也是我年前事务繁忙、精力不济的缘故。不过如今过了年，咱们点心坊也是时候以新面孔示人了。”
木七娘放下毛笔，将手中的宣纸推到陈衡与小秋面前。
“这是？”二人惊呼，皆端着那纸细细端详，不肯放开。
“年底盈余的这些银钱，我打算拿出二百两，将点心坊再重新装修一下。门口整理出一处方台，作为门面，这里要摆上每日上新和当日菜谱。入门这里分成两弄，左右列三层檀木摆架，方便放置各种点心，到时候，这些点心每日现做现卖，售完即止，小秋，你就负责看着这里。”木七娘指着图中门口处的一个小柜台，对小秋吩咐道。
“没问题！”小秋答应得爽快。
木七娘点点头，又嘱咐道，“这个位置很方便，无论是门口的询问还是屋子里的买卖都能兼顾到。”
陈衡看着图画，上面的道路呈蛇形弯曲，满目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
木七娘指着终点的位置道，
“我刚刚说的，要将房间变成两弄，方便客人采买。中间这个位置，直接连着后厨，若是有客人要求定制，就在这个窗口交流，这个位置，可是收益的大头，自然要请先生坐镇。”
陈衡似懂非懂，“在下并不会制作膳食，或许小秋在此处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