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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本是老王妃心中的正妃人选的，若不是当时殿下坚定拒绝，自己或许早就已经是心上人的枕边人了，甚至可以穿上郡王妃规制的服饰，同各种命妇官家夫人小姐打交道。那是何等的风光？
可惜时不我待，只是一瞬间没有抓住的时机，就变成了永久的遗憾，她再也不可能成为正妃的人选了。
在老王妃眼皮底下干活，深受老王妃威势压迫，她不敢想，也没空想这些。
可是当她换了身份牌以后，她敢想了，也可以想了。
她有什么不敢想的呢？老王妃已经答应她的请求了，她为自己拼的这一次，日后就是郡王永远的身边人，再没有人有办法将他们分开。
哪怕是一个过了明路的通房丫头，也比做一个贴身侍女要好太多了。况且，老王妃明明是授意自己这样做的，只不过是茗月说的太多，老王妃才犹豫了的。
自己若是再没有这一点魄力，恐怕后来人就要将自己淹没了！
清珠觉得自己底气十足，即使行事稍微过格，以殿下和王妃的脾气，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只是没想到，殿下会发这样大的火气，会这样辱骂自己。
她已经如此低三下四，殿下怎么就看不到自己的真心呢？
清珠满面泪光，看得松语都觉得心疼了，“殿下，属下觉得此事还是请王妃来决定吧？清珠毕竟是老王妃的贴身丫鬟。”
松语觉得，这件事老王妃一定有不一样的想法，如果不是老王妃暗中授意清珠，凭清珠平日里胆小懦弱的性子，怎么敢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不必了，这等事情不要说与母亲听，免得脏了她的耳朵。你将人带下去，细细盘问，若是她不肯说，你便自行料理了她。”佟攸语气冷淡，让清珠心头一凉。
所谓的“料理”，可绝对不是把她好生生送回王妃那里的意思，听殿下这样说，分明是不打算让王妃知道此事，直接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此刻清珠也顾不得身上单薄，春光乍泄，爬到佟攸脚边，却不敢触碰他分毫，止不住的磕头，
“殿下，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做事急切，可是奴婢是王妃亲自指给您的，这、这种事情也属平常，您不能不在意王妃的心意，如此随便处置奴婢啊！您这是寒了老王妃的爱子之心啊！”
佟攸听着话里有异，换了二门外的小厮去打听，不多时，果然听得回报。
“殿下，老王妃于昨日让清珠姑娘到您的身边伺候，领的是贴身丫鬟的俸禄。”
佟攸沉思片刻，看着一旁额头是血的清珠，道，
“母亲让你做贴身丫鬟，本是抬举你，为你日后谋划个好前程，本是好意。你却心怀叵测，居心不良，自甘下贱，孤如何能姑息你这等行为？若是让你继续在府中为祸，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效仿，让母亲多头疼多少的事情。
我府中虽然规矩不多，但是这等行为也绝对不能姑息，松语，也不必审她了，让她收拾些贴身东西，当着所有下人丫鬟的面撵出府去，以儆效尤。”
“我与殿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何能被撵出府去？殿下，您这是要清珠死啊！”清珠的声音歇斯底里，连夫妻之实这样的话都敢脱口而出，显然在性命面前，名声实在不重要。
“清珠，你住口啊！”松语看着外面下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向这里张望，心中焦急。
虽然他进门时看见的画面，清珠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可是被清珠这样直接说出来，殿下的名声可就毁了。想到这里，松语恨恨道，
“你若是有冤屈，大可以找王妃娘娘诉苦，怎么可以无端生事，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你的名声你自己不在意不打紧，可你不能毁坏殿下的名声！”
“我昨夜在露华阁赏月，彻夜饮酒未归，你是同哪一个做了不检点的事情？”
没有人会质疑佟攸的话，纷纷对清珠投去质疑的目光。
“这……”清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样子得找个婆子来验一验，殿下，您看……”松语提议。
清珠虽然敢爬床，可是还没胆子做别的，这一点佟攸还是很清楚的。
“不必了，撵了人出去就是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不许任何人出去浑说，违者同她的下场。”
“是！”
清珠还欲呼冤枉，已经被松语堵住了嘴，带了两个人拖出去了。
“此事不能姑息，做好这些事情后，你随我去母亲那里一次。”佟攸眉宇间满是愠怒，吩咐着松语。
“是，殿下。”松语说着，动作利落的收拾了眼前的残局。
……
时近中午，佟攸带着松语进了东暖阁，却见本该午睡的王妃端坐在榻上，似乎一直等着佟攸到来。
慕容氏近身伺候的丫鬟，清琅刚刚出嫁，已经在城外安家，小夫妻过着新日子，自然没时间走动。清珠刚刚被赶了出去，自然也是看不到影的。现在她的身旁伺候的，只有已经是管家娘子的茗月，和一个脸生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原是慕容氏院外侍弄花草的，这会儿临时被调上来，近身伺候，还帮慕容氏梳洗，不免有些手抖。
“殿下来了。”门口一声唤，更是把神经紧绷着的小丫鬟吓得手抖。
“嘶！”慕容氏的头发被小丫鬟揪掉了一根。
“你这丫鬟这般毛手毛脚的，真是个废物！”慕容氏还没有说话，茗月已经一巴掌打在了小丫鬟脸上，把人打倒在地上了。
“茗月！”慕容氏表情并不好，“春草是刚提上来的，做事生疏是正常的，你不要如此严厉，新人总是要教的。”
“是，娘娘教训的是，春草，你得好好学学内院照顾的规矩，再这么毛手毛脚的，当心娘娘生气，将你撵出去！”
茗月教训的叫春草的小丫鬟连连磕头称是，慕容氏像是刚看到佟攸来了一样，一脸笑意的招手让佟攸过来。
“攸儿怎么这会儿来了？可吃了午饭？”
佟攸又如何听不出，刚刚那一幕是母亲接着春草暗示自己，对清珠的惩罚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