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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顾墨天,安小冉回到房间里将行李箱的东西拿出摆放。
其实也没什么,除了贴身衣物与洗具以外,就是些设计要用到的工具。
一切整理完毕,洗漱后她在床上躺下,看着天花板上古朴的纹路,搜集设计灵感,忽然想起车上林河的那通电话。
虽然没听到林河声音,但通过顾墨天的指令,不难猜出顾缨要被送入顾父所在的精神病院房间。
不知顾父与后妈相处怎样了?如今再加上顾缨,这三个极品不知道会在病房里上演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呢?
……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脑袋伤口恢复差不多的顾缨被送入顾父的病房内。
整个病房酒气冲天,满地都散落着酒瓶罐子,本来放置的两张床因为要加一张床的缘故,被精神病院的护士们重新规整地方。
顾父的床在中间,顾缨靠门口,后妈谨柔靠着窗。
此刻谨柔不复进来时的贵妇形象,头发凌乱没有色泽,像是好久不曾梳洗,整个人缩在床上,双目恐惧望着坐在床上喝酒的顾父,身体在胡乱扣住的病号服下面瑟瑟发抖。
在精神病院的每一天,都会遭受顾父的殴打凌辱,如同地狱,但她没有勇气自杀,也奢望着能再次出去。
世界这么美好,她还有太多没有享受到。
所以她在忍,在等一个逃跑的机会。
护士们将床摆放好后陆续出去,顺带将病房里满地的酒瓶捡起放箱子里,抱着箱子离开,嘴里忍不住抱怨。
“真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要破例给酒,害得我们工作量增加。”
“病人就跟酒鬼似的,一天要喝好几箱,长久下来,肯定要酒精中毒。”
“不过说起来,他对他老婆是真狠,每次喝醉了打的最凶,打到自己没力气为止……”
……
送顾缨进来的林河,听着护士们越来越远的议论声,心如明镜。
总裁之所以要精神病院的护士送酒进来,是为了让顾父对谨柔打的更狠,说到底,顾父那么败家,与谨柔的怂恿驱使分不开。
顾缨全身被捆绑躺在床上,没心思打量自己的房友,布满红血丝的双目怒瞪林河,嘴巴被抹布堵住,只能发出‘唔唔’得抗议声。
若是此时能动弹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去咬死眼前人,竟敢将她送入精神病院。
林河并未理会,站在门口拧着眉头,不喜房间内的酒气。
他视线扫过中间床上面如死灰的顾父,后者对他的到来视而不见,应是对自己出去精神病院不抱任何希望,继续喝着酒。
靠墙壁瑟瑟发抖的谨柔看到他,伸手拉头发遮挡住自己的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
林河脑海中闪过当年顾父与谨柔的风光,心中只有四个字,自作自受。
两人落得今天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他视线回落到顾缨身上,正视那愤恨可怖的眼神,语气平静,“你真正要恨的人就在这个房间里,他是你父亲,当年若不是他在外面胡来,你也不会出世,便不会被丢弃在孤儿院。”
听闻这句话,顾父浑身一僵,倏地转头看向刚入住病房的女孩,只见女孩在这一刻同样转头望着他,眼里有着与他同样的惊骇。
女孩惊骇过后,是强烈的愤怒。
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但眼神却比成人更加狰狞暗黑。
原来,这就是当年被他带回顾家,因私生女身份只能丢弃在孤儿院的女儿,竟是成长为这般模样。
“后面那张床上的女人是你父亲的现任老婆,也算是你的后妈。”
林河介绍到这里,便介绍完了,最后交代一句,“总裁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你若是在这里继续寻死,请随意,因为你的死讯将不会传到外面。”
之所以将顾缨送来这里而不是监狱,便是因为在这里,顾氏可以掌控局势,否则顾缨在监狱里死掉,对顾氏名誉也是不小打击。
这点也是今天他听到总裁让他转达的话语,才明白过来。
所以顾缨要是聪明的话,对顾父发泄发泄,然后乖乖在精神病院里呆着,盼望哪天被原谅早日放出来。
归根到底,顾缨其实也是受害者,因为当年受害,才变成现在的施害者。
林河最后看了眼死死盯着顾父的顾缨,不再停留,直接离开病房。
病房门刚关上,顾缨的神色就变了,上一秒还阴冷的眼神变得哀求可怜,被捆绑住的双手在胸前做拜托的手势,嘴里发出‘唔唔’声。
顾父读懂了的意思,这是面前女孩在求他解开绳子。
犹豫了几秒,顾父下床为顾缨松开嘴上的抹布。
“爸,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真是太令我开心了,快帮我解开绳子。”
太久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爸’,顾父激动的双颊肉在颤,忽然觉得自己在精神病院里的生活有了意义。
可他又想到顾缨之前看他的眼神……
“爸,我被绑的好痛,快解绳子,我是你女儿啊!你怎么忍心看我这个样子?”顾缨眼睛覆上了一层水雾,唇瓣一扁,很是委屈的模样。
算算时间,今年女儿也就十六岁左右,怎么可能拥有那样的眼神,一定是他看错了。
顾父认准是自己眼花,立刻将一瓶新的啤酒敲碎,用啤酒瓶碎片割绳子。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绳子割开了。
顾缨恢复自由,下床激动抱住顾父,“爸,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父女之间不需要客气……”顾父乐呵呵笑着,伸手回抱住顾缨拍了拍背,下一秒面露痛苦之色,将顾缨狠狠推开。
顾缨后腰撞在床边,明明痛,却咯咯笑出声来。
此时顾父手紧紧捂着腰间,鲜红的血从手指缝中流出,在他的中指与无名指之间,是刚刚用来割绳子的酒瓶碎片。
他双目睁圆,勃然大怒呵斥,“你这是做什么?”
坐在病床上的谨柔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望着依旧在开心笑的顾缨,只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