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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剥好了小碟瓜子仁，沈如画推到东方墨面前，“喏，王爷。”
东方墨看了一眼，“嗯。”接下来就没了动作。
沈如画瞪圆了眼，这人什么意思？！让自己剥，剥完了又不吃！这是耍人玩儿么。
她放在案桌下的脚没忍住伸过去踹了他一脚。东方墨一动不动，只是偏头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在勾引我？”
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沈如画气呼呼地坐远了些，不想再搭理他。
东方墨的眼里带上几分笑意，端起酒杯挡住嘴边的弧度。
洁妃把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忽然说：“王爷和王妃新婚燕尔，不如咱们一起祝他们一杯。”
东方恒默许，洁妃率先举起酒杯，“本宫就祝王爷和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故意咬重了一双人这三个字，东方墨带了个女人回王府的事情满城皆知，他们都笑嘻嘻地看着沈如画。
没想到沈如画泰然自若地举起酒杯，落落大方地回应，“多谢娘娘，也祝娘娘和陛下琴瑟和鸣。”
洁妃眉心一簇，这沈如画是傻的么？这都听不出来？
东方墨知道洁妃有意奚落沈如画，他拿过沈如画手中的酒杯，“如画身体不好不便饮酒，这杯酒本王代喝了。”
他们是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可没想到东方墨这么护着沈如画，连酒都要替她喝。
几个本来准备起哄的郡王们都偃旗息鼓，他们可不敢得罪东方墨。
东方承沉默地看着他们，忽然也端着酒杯站起来，“皇叔、皇婶，我也祝你们百年好合。”
他虽然是对着东方墨和沈如画一起说的，但是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沈如画。
沈如画被他看得心生厌恶和烦躁，下意识地躲在东方墨身后，东方墨只当她是害羞了，没说什么，喝下了两杯酒。
东方承眼神彻底暗了下去，他刚才在赌，赌沈如画会记得他。如果刚才沈如画回应了他的眼神，他会不顾一切地求东方墨，只要肯把沈如画给他。
但他没想到沈如画根本不记得他，看见他的眼神就躲。
有了东方承开这个头，其他几个郡王也纷纷举起酒杯敬东方墨。
沈如画不知东方墨酒量如何，但看他一个人要喝两个人的分量，不免有些担心，小声提醒：“王爷，别喝了。我可以喝的，让我自己喝吧。”
喝了酒，东方墨也不再那么冷若冰霜，在桌下捏捏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沈如画被他大胆亲昵的动作吓得脸红心跳，“王爷！”
她这一声引来不少人注目，几个郡王喝了酒也大胆不少，“王妃心疼王爷了！咱们可不敢再敬酒了，回头王妃要生气了！”
“是啊！哈哈。”
东方承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十分刺耳，失手打碎了酒杯。
刺耳的声音立刻引起众人注意，尤其是东方恒，他已经喝得半醉，眯起眼睛看他：“承儿，怎么了？”
“没。这酒真烈，儿臣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东方承垂下眼眸，没让人看见他眼里翻涌的情绪。
“那就少喝点。”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东方承垂下眼，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再看沈如画和东方墨一眼。
东方墨的酒量不错，被几个郡王轮番上阵敬酒，也不过将将醉了两分。他呼出的气都是烫的，沈如画只好悄悄地说，“王爷，您别再喝了，没看出来他们故意灌您酒么？”
“呵呵。”东方墨淡笑，脸上浮现出一丝和以往不同的放松，“待他们成亲，本王也会讨回来的。”
沈如画被他的话噎住了。好么，这人醉了也想着以牙还牙 以眼还眼。
她专心照顾东方墨，舀出一小碗热汤放在他面前，“您要喝酒也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热汤最好了。”
洁妃看东方恒也醉了五六分，趁他不注意找了个借口下桌。
周嬷嬷和知夏也一并跟着入了宫，只不过沈如画只要知夏在跟前伺候，周嬷嬷反倒闲着没事做。
洁妃在海晏宫里绕了一圈就看到周嬷嬷跟一群宫女正炫耀宫外的好东西，她气不打一处来，冷笑：“周嬷嬷。你挺威风啊。”
“娘娘！”周嬷嬷转头一看，心里大叫不好，连忙给洁妃跪下，“参见娘娘，娘娘金安。”
洁妃撇了其他人一眼，那些人立刻识趣地告退，把偏殿留给洁妃和周嬷嬷。
等人一走，洁妃迫不及待地问，“你前两日说王爷对王妃并不好，怎的本宫今日见还不错呢。”
“这老奴也不知道，”周嬷嬷委屈地说，“出门前还差点闹别扭呢。王爷是在人前逢场作戏罢！”
洁妃点点头，“倒也有这个可能。王爷府里那个，可是真的？”
若是真的，她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臊一臊沈如画，让她知轻重些。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能满城风雨地传么？”周嬷嬷压低声音，“王爷是很宠那个的，怕她被王妃责罚，连院子都不让出了。”
洁妃畅快一笑，“如此这般甚好！”
她回到席上，东方恒已经醉了八分，见她回来，一直叫着爱妃、爱妃。
“皇上，先让长寿扶您去我那儿吧。我早就预备下了解酒汤。”洁妃娇滴滴地笑。
东方恒这时候说什么都好，还一直嚷嚷着：“还是洁妃贴心。”
东方恒一走，席上的人都感觉轻松不少。就算是家宴，天子威严亦不少半分。
“璟王妃，”洁妃忽然说，“听闻最近你们府里添了个人啊。你们处得可好？”
座下众人心里皆是一惊，所有人都对东方墨和沈如画的事心照不宣，暗地里说说也就罢了，洁妃娘娘怎么好拿到台面上说？
沈如画正在给东方墨吹凉热汤，听她这么说，没看她，反倒先看了周嬷嬷一眼。
周嬷嬷心虚地往知夏身后躲，沈如画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面色如常。
“不过是王爷看我闷，给我找了个弹琴的回来。要相处好么？我没放在心上呢，没想到反倒惹得娘娘挂心。”
言下之意，说洁妃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