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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监的手劲怎么这么小？
他刚一抬头，就看见洁妃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陛下——”洁妃故作羞怯，咬住下唇看他。
她穿着一身湛蓝的太监服，头发绾在脑后，显得她清纯如稚子，看得东方恒一时有些痴了。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咳咳，”东方恒冷下脸，“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洁妃立刻跪下，欲语泪先流，“陛下，臣妾实在想您想得紧。就不请自来了，请陛下责罚。”
她说得可怜，东方恒有些心软，又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先起来吧。”
洁妃大喜，轻声说，“谢陛下。”
一时的惊艳过去之后，东方恒又恢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朕正在处理政事，你先出去。”
他心里还记挂着那帕子的事情，但是现在瘟疫和东方墨更加占据他的心思，他才先不理会洁妃。
洁妃当然不会走，她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养心殿，她柔若无骨得靠着东方恒的龙椅，“陛下，臣妾和孩子都很想您，臣妾不求别的，只想和您在一起半个时辰，只半个时辰足以。”
她说得卑微，东方恒眯起眼睛打量她，若是她真这么痴心，那帕子的事情作何解释？
“陛下，您为何这么看着我？是我变丑了吗？”洁妃伤心地掩面，“陛下还是别看了，臣妾只想让陛下记住臣妾貌美的样子，这副丑样怎么能入陛下的眼睛呢。”
东方恒忽然问：“洁妃，最近宫里的风言风语，你知道么。”
洁妃摇摇头，“臣妾不知，臣妾一心只有陛下，哪晓得那些……”
“你对朕真有这么忠心？”东方恒挑眉。
洁妃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在原地，“陛下，臣妾对您的心天地可鉴！陛下若是不信，臣妾愿意以死自证清白！”
说着，洁妃就要去撞柱。
“诶！”东方恒拉住她，“你这么冲动干什么！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洁妃顺势依他的怀里，“陛下不信任臣妾，臣妾只好用死来证明清白！”
“朕不是……”东方恒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件事暂且不提。”
洁妃见东方恒没推开他，心下狂喜，无论如何，至少东方恒开始搭理她了。这就是个好兆头。
隔天早上，东方承进宫上朝，听闻洁妃重获圣宠，昨夜宿在养心殿。
他在朝堂上等着东方恒宣布由他暂时接替东方恒处理政务，没想到东方恒提也不提，反倒把一些事情分配给几个宗室子弟做。
有几个郡王都开始跟六部来往，东方恒唯独没有分配事情给东方承做。
东方承有些恐慌，尤其是看到大臣们诧异的眼神，他意识到，得自己去争取了。
一下朝，他直奔养心殿，长寿和他打了个照面，“大殿下。”
东方承微微点头，见长寿没有拦他，便直奔养心殿里。
东方恒的案台上堆满了小山高的奏折，他看完几本便要揉一揉眼睛。
“参见父皇。”东方承连忙叫道。
东方恒抬头，略有些惊讶，“承儿，找父皇有什么事么？”
“父皇——”东方承顿了顿，眼睛一瞟他桌上的奏折，说：“儿臣知道皇叔一离开京城，父皇要看的奏折骤增，便想主动请缨，替父皇分担。”
他不想让东方恒觉得他功利心太重，只好把话说得好听些，谁知东方恒哈哈一笑，“皇儿有心了。不过，奏折可不是一般的文书，就不交给你了。”
东方承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东方承可以，他就不可以？
他进京以来，一直忍气吞声，今天非为自己争取一下不可。
“父皇，儿臣近日在朝堂上学了不少，就算不能处理大事，一些小事还是可以交给儿臣的嘛。”
东方恒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是作为皇子，他这么想无可厚非。不过，放不放权是他的决定，就算东方承到他面前讨，他不想给，东方承还是什么都拿不到。
“皇儿，并非父皇不信任你，这国家大事不可儿戏，哪怕是写错了一个字，这后果都很严重。所以啊，父皇想让你再锻炼几年，等你能独当一面了，父皇再让你分忧。”
东方承差点冷笑出声，说得冠冕堂皇，他压根不给机会，怎么锻炼？
“父皇，儿臣听闻皇叔十四就开始帮着您看公文——”
东方承一提东方墨，东方恒的心就沉下来。
“那是因为你皇叔天资聪颖，是麒麟才子。你倒是学学你皇叔，他主动要求去北边治理瘟疫，这是何等的气魄！等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这个地步再来找朕领差事吧！出去！”
东方恒板着脸拿起一本奏折，显然是不想跟他说了。
“……儿臣告退。”东方承虽然还想理论下去，但是不得不走。
他刚出来，长寿就往里走，“殿下，您要走了么？奴才给您传个步辇吧，这日头怪晒的。”
东方承失落得摇摇头，“不必了。晒晒太阳，去去晦气。”
“殿下。”长寿赶紧提醒道，“您刚刚从养心殿里出来，万万不可说这种话啊。陛下听到了要生气的。”
东方承撇撇嘴，没说话。
东方恒喝茶发现杯中没水了，没好气地喊：“人呢！”
长寿连忙跑进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马上给陛下换新茶。”
他手脚麻利地添水，稳稳当当地送到东方恒手里。
东方恒心里不太舒服，这么多个奴才就长寿最得他心，他不由自主地便说出内心的想法。
“阿墨这回去北边凶多吉少，朕这心里始终过意不去。怎么能让他去呢，早知道就应该让承儿去。”
东方承猫在窗沿下偷听，心头一痛，他的命在父皇眼里就这么轻贱么？
长寿干笑两声说，“陛下，这大皇子也是您的心头肉，怎么……”
“他？美得他。现在朕最担心的就是阿墨，他是朕唯一的弟弟，这把龙椅我宁愿传给他也不会传给承儿。”东方恒摩挲着茶杯说。
长寿眼观鼻鼻观心，哪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