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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沈紫涵楚楚可怜地喊他，期望他能看见自己憔悴的神色。
然而东方承压根没有要关心她的意思，抬眼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奇怪道：“怎么了？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东方承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沈紫涵只好说：“内务府今日把我们传进宫里，就是为了调查上次寿宴的违禁药。结果……”
“结果什么？是谁干的。”东方承被她吊起了胃口。
沈紫涵有意回避这个话题，“没查出来。洁妃娘娘有喜，陛下把这件事情搁置了。”
“什么？！”东方承瞪大双眼，“洁妃有孕了？”
沈紫涵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殿，殿下。”
后宫妃子，更何况是洁妃这样的宠妃，有喜不是再正常不过？东方承为什么这么激动。
东方承闻言，三两下之间脑子里已经转了几转。洁妃有喜，若诞下女儿便也罢了，若诞下男儿……他就不是东方恒唯一的儿子。东方恒已经对他有不满，不过是因为他现在是东方恒唯一的儿子，给而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子之位。
一旦有了别的儿子，他就不是东方恒唯一的选择，东方恒随时可以把他废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越想越慌，脸色煞白。沈紫涵担忧地看着他，“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紫涵的关心在东方承听来甚是刺耳，他低吼道：“闭嘴！滚出去！”
“殿下！”沈紫涵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怒，为了不让他更加生气，只好先出去。
东方承几番握紧拳头又松开，心里百转千回，翻涌着不安的情绪。
明天要进宫看看什么情况。
回王府的马车上，沈如画不免有些遗憾，“可惜不能看到沈紫涵被处置。“
东方墨闻言没好气地掐了一把她的脸，“最近多事之秋，能不能少给我惹点事？”
沈如画没回避他亲昵的举动，吐了吐舌头，“王爷，我可没惹事，是她们先来招惹我的。”
“总之这件事，你不许再出手了。宫里最近不太平。”东方墨略显疲惫得闭上眼。
“哦……”沈如画点点头。
就算东方墨不说，她也准备低调行事一段时间。
东方墨让沈如画最近少出门，她应下，除了回沈家去看沈吕氏之外，几乎不出门。
洁妃有喜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皇宫和朝堂，洁妃娘家崔家更是大摆宴席，巴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洁妃有孕了。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东方恒的高兴，一整个早朝下来，他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东方承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等到长寿宣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东方恒迫不及待地要去后宫陪洁妃，众人哪敢拿这些事情拖住他。
下了朝，东方承直奔后宫，追上东方恒的步子：“父皇！”
“嗯？”东方恒转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怎么了？”
“父皇，洁妃娘娘有喜是天大的好事，儿臣想当面祝贺娘娘。”东方承说得情真意切，东方恒思忖片刻，答应了。
“你有这份心是好事，正好，朕要去后宫，你随朕一起去吧。”
“谢父皇！”东方承赶紧跟上去。
他们直奔洁妃宫里，洁妃正命人往院子里搬一张贵妃椅。
“爱妃，你这是做什么？”东方恒笑问。
洁妃看见他来了，娇滴滴地说：“陛下，臣妾见今日日头不错，想在院子里小憩。”
“呵呵，就你主意多。”东方恒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子，洁妃心里得意。
皇上本就宠她，现在她肚子里有个孩子，她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眼角瞥见东方承站在东方恒身后，怔了片刻。
东方恒道，“皇儿听闻你有孕，甚是欣喜。非要亲自来祝贺你。”
祝贺？是试探吧。洁妃一眼看穿东方承严重的惶恐不安。
东方恒开了头，东方承没有不接下去的道路。
“恭喜娘娘。”
洁妃含笑点点头，“这孩子刚怀上呢就让这么多人惦记着，可真是好福气啊。”
她意有所指，东方承心里有鬼，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片刻，迅速分开。
东方恒好似没看见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敌对，只说：“你这一胎若是男儿，便让承儿教他习字读书，若是女儿，便让承儿保护她。”
东方承攥紧拳头，合着他在东方恒心里只能教养弟妹，这跟奶娘嬷嬷有什么区别？
“陛下，习字读书自有大学士督导，哪能劳烦大皇子呢？”洁妃掩着嘴笑。
东方承冷笑，这孩子还没落地呢，她就保证是男儿？
“无论如何，承儿是哥哥，教养弟妹是应该的。”东方恒义正言辞道。
东方承敢怒不敢言，勉强维持着平和的表情，“父皇说得是。”
“唔……”洁妃忽然捂着肚子，微微咬住下唇。
东方恒立刻紧张地问：“爱妃，你怎么了？”
“陛下，臣妾的肚子有些不舒服。”
东方恒笑骂，“小家伙，才多大，就开始折腾你娘。老实点！”
“陛下莫要怪罪他，臣妾宫里一向安静，今日忽然来了这么多人，他自然是害怕了。”洁妃柔柔弱弱地解释，让东方承怒火中烧。
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多大？她说得煞有其事，话里话外都在说他多余。
偏偏东方恒因着这个孩子对她百依百顺，转头对东方承说：“今日人的确多了些，承儿，你先回去吧。”
“……是，父皇。”
东方恒搂着洁妃坐在贵妃椅上，洁妃依偎在他怀里，视线却看向东方承。
刚才他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东方承出了洁妃的寝宫，一路沿无人的小道走，想到东方恒对他的漠视，忍不住一脚踢翻了游廊里放着的花瓶。
花瓶破碎，发出巨大的声响，东方承爽快了片刻，却没想到宫女很快就来了。
“殿下？”宫女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东方承沉吟片刻，要是让父皇知道他在宫里发脾气，只怕又会对他有想法。
“刚才有只黑猫窜来窜去，去着人捉猫。”他从容不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