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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体性属阴，不适合佩戴这样的玉，小姐还是再看看别的玉吧。”掌柜讪笑着说。
沈吕氏也点头，“这儿不是还有其他的玉吗？如画，你再多看看。”
“嗯。”沈如画虽是这么答应，却没把玉放回去，“掌柜的，这块玉也给我包起来。”
掌柜的见有生意，哈哈一笑，“好嘞。”
沈吕氏奇怪地看着她，“你要这玉干什么？送给你爹？”
沈将军现在下落不明，这块玉恐怕是要浪费了。
沈如画摇摇头，眼神四处游离，“送给……王爷。”
要不是王爷嘱意大理寺的人要对她手下留情，她怎么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沈吕氏一愣，又见女儿四处躲避的眼神，还以为女儿是害羞了。
她拿起帕子掩嘴笑道，“你这孩子，原来你这么惦记着王爷。真是……”
沈如画懒得争辩，低头看自己的玉。
她选了一块白玉，晶莹剔透，水头极好。
掌柜的笑眯眯地走上来介绍，“这块玉也是极好的。可以助人逢凶化吉，锦上添花。”
“噗——”沈如画没忍住笑出来，这掌柜的为了推销自己的玉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掌柜的却急了，“小姐，您还真别不信。这块玉是我从一个回光返照的人手里淘回来的。据说那人本来都快死了，死之前一直攥着这块玉，才又活过来的。他说，这玉给了他第二条命。”
这样的说法，沈如画是不信的。
不过，她被第二条命的说法给吸引了，陷入沉思。
这故事对沈吕氏可没那么大吸引力了，她搓了搓胳膊，“这故事怎么这么吓人！还是从将死之人手里来的玉，肯定不干净。如画，快放下，那么多好玉呢。”
掌柜的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夫人的担忧实属正常。不过玉也是认主人的，有的人就算得了这块玉，它也未必愿意保佑。换言之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不必介怀。”
话虽如此，沈吕氏怎么可能不介怀。
“不要不要。如画，听话，放回去。”
沈如画淡然一笑，“娘，为何要放回去？我看这块玉就挺好的。就它吧。”
“你这孩子！”沈吕氏瞪大眼睛，“你没懂掌柜的说的故事吗？这块玉——”
“娘。”沈如画拍拍她的手，“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逢凶化吉。”
当然，最重要的是靠它帮自己保住第二条命。
“你！哎，好吧。”沈吕氏到底还是疼女儿，没说什么，“你喜欢就好。”
沈如画让掌柜的把这块玉也包起来。
拎着两块刚买好的玉，母女俩出了皓明阁。
根据单子上的东西，她们逛了数十家商铺，又在京城新开的酒楼吃了一顿，可谓心满意足。
最后，沈如画买了一把镶着翠玉的折扇，准备作为送给诸葛敬轩的谢礼。
回府之后，沈如画又帮着沈吕氏安排人手，把各家各户的礼品都早早得送了出去。
“娘，还有件事。我记得去年咱们的庄子也放了不少租，年后不好收账，咱们得早点派人去收帐。”
沈吕氏恍然大悟，“对对对！是有这么件事来着。”
“这几日就派人去吧。咱们早点把这件事办妥，争取在祖母那儿露一手，让她好好夸夸您。”沈如画说。
沈吕氏是没指望让沈老夫人夸夸她了，不过，要是能让沈老夫人对她有所改观也好。
于是她马上按照女儿说的，派人去田里的庄子收租。
隔了两三日，各府的回礼都陆续送到了，还有庄子的租金。
沈吕氏一一清点后登记在册，又把那些租金全都并入沈府的收支里，这才抱着账本去找老夫人。
她还没走进沈老夫人的卧房，就听到里面传来沈刘氏的声音。
“娘，您是不知道啊，那一天东西是成箱成箱得往家里搬。我不是说姐姐做的不对，我是觉得，这么花钱如流水，不是个办法啊。”
沈吕氏才听了这么几句就听明白了。
合着是趁她不在，跟沈老夫人告状呢。
沈刘氏浑然不觉外面有人，还在继续说，“如今老爷下落不明，外人道沈家风光，那不过是个空架子！可是姐姐她这么花钱，便是有金山银山也要花光啊！”
沈老夫人的声音很平淡，“哦？那以你之见，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我是不便出面了。就请您做回坏人，把姐姐叫来，敲打敲打她。”沈刘氏一边给沈老夫人捏肩膀，一边蛊惑道。
沈老夫人色厉内荏，“她若真敢把沈家败光了。我绝不饶她！”
沈吕氏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娘。”
“姐姐，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沈刘氏心虚不已，不敢看沈吕氏的眼睛。
“怎么吓到你了？难道你们在说我什么？”沈吕氏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沈刘氏尴尬得笑笑，“没什么没什么……”
沈吕氏没再看她一眼，把手里的账本交给沈老夫人，“娘，您看看，这是府里上个月的流水。”
沈老夫人眯着眼睛接过，翻开一看，这年前的礼品采买的确是花了不少钱。不过，收支一抵消，倒还剩了点。
沈刘氏管家时不曾剩过钱，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忽然尖叫起来：“你做假账？！”
“什么做假账？”沈吕氏奇怪得看着她。
沈刘氏指着一处说，“咱们哪有这个收入？你就是为了让娘说你不错，你竟然做假账糊弄娘！”
沈老夫人看着那一处陷入沉思，的确，沈府的庄子上的租金早就收回来了，这一笔账竟然无迹可寻。
沈吕氏摆手，“我管家的时候是盈是亏自然会一一登记在册，不会肆意篡改。这庄子是我出嫁时，我舅舅们送的，这两日才找人收了去年的租。”
“哼，”沈刘氏摆明了是不信，“这就相当于你的嫁妆了。你会有这么好？拿自己的嫁妆贴补咱们府里的用度……”
沈吕氏严肃得看着她，“此言差矣，我是沈家的大夫人，为了沈家做再多事情我也甘愿。”
沈老夫人没说话，眼神却逐渐变得柔和而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