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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给沈如画打扮时，锦儿也在一旁看着，不时感叹一句：“小姐，您真是太美了！”
“……有这么夸张么？”沈如画无奈地摇摇头。
“有啊！”锦儿搬来一面铜镜，放在她面前，“小姐，奴婢还真没看过比您更漂亮的人了。连大小姐都没你好看。”
这话倒是锦儿的真心话，只是掺杂了不少私心。
沈如画笑而不语，她当然不会把丫鬟恭维的话当真，只不过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人儿，她心情怎么也不会差。
知夏为她戴好簪子，笑眯眯地说：“小姐你看，你多美啊。”
沈如画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走吧，别让王爷和祖母久等。”
免得他们又要说自己耍脾气。
沈如画刚走到门口，忽然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知夏和锦儿还等着她走出去，见她忽然倒下，忙上前扶她。
“小姐，您没事吧？！”
她们走上前才发现，沈如画是晕了过去。
锦儿背脊不自然地一凉，难道是她下的药起效果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找老夫人啊！”知夏没好气地冲锦儿吼道。
锦儿如梦初醒，“是、是！”
她一路小跑出了沈如画的院子，跑到前厅。
东方墨正跟沈老夫人聊着天，忽然看见锦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沈老夫人倍感丢人，没好气地呵斥。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沈府不会教下人！”
“老夫人，”锦儿扑通一声跪下，浑身发抖地看着沈老夫人，“小姐昏倒了。”
“什么？！”沈老夫人立刻站起来，忽然反应过来东方墨还在，不能表现得如此慌乱，只好按捺住内心的紧张，强装镇定：“来人呐！马上去请大夫！”
“是！”
东方墨亦眉心深锁得站起来，“她怎么了？”
锦儿被他一张俊美若天神的脸吓得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咽了咽口水才回答：“方才小姐正要往这边来，忽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吕氏恰好被叫来，在门口听到女儿昏迷，自己也险些昏过去。
好在堪堪扶住门框，有气无力地问：“怎么回事？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没人注意到，沈紫涵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欢喜。
她让锦儿下的药，总算是起效了。
锦儿一问三不知，再多问几句，似是要哭出来似的。
沈老夫人着急，要去沈如画院子里看看她的情况。
“本王也去！”东方墨不由得有些紧张，是不是上次的伤没有好全？否则她怎么会好端端地昏过去。
这个关头，沈老夫人也顾不上礼仪廉耻这些东西了，忙点头。
“王爷请随老身来。”
沈老夫人和东方墨往沈如画的院子赶去，沈吕氏哪里坐得住？立刻也跟上去。
沈紫涵和沈刘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锦儿，脚步轻快地跟上沈老夫人她们的步伐。
知夏叫了几个丫鬟一起把公孙月儿搬到床上，刚刚把她摆好，就看见沈老夫人带着璟亲王走进来。
“如画怎么了？！”沈老夫人火急火燎地问。
平日里在府里出什么事还能关上门解决，今天这样的大日子又有东方墨在场，真是给她添麻烦。
知夏连忙把刚才的情景又说了一遍，东方墨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小人儿，心里一通。
“文武，马上去请太医来。”
在门外的文武一愣，太医从来只为皇室子弟和后宫妃嫔诊断，沈家二小姐凭什么请太医？
但是自家主子开口，那他也只能照做。
“是！”
沈老夫人有些赫然，“王爷，真是麻烦您了。如画出事，您还得请太医来看，真是……”
东方墨眼神一沉，“她是我的王妃，请太医来看她不算什么大事。”
这话叫沈老夫人多看他几眼，心里暗叹，这皇室子弟也未必都是不好的。瞧瞧这睿王多么重情重义。
那边沈吕氏已经趴在沈如画床边，眼泪直掉。
她抓着女儿冰凉的小手，有些不能接受。
分明不久前还是温热的、握着她的手，现在怎么躺在这儿一动不动？
“如画，你要是听见了就起来，别吓娘亲。娘亲禁不起吓。”
下人请来大夫，那大夫给沈如画诊了脉，眉心深锁。
“沈小姐似乎是……中毒了啊。”
大夫说完这一句，沈紫涵恰好走进来，她面不改色地说：“确定是中毒了？沈府里怎么会有人给如画下毒呢？莫不是把错了脉。”
那大夫见沈紫涵怀疑自己，面红耳赤地反驳：“她脉象杂乱，脸色发青，体内血阻不畅，这绝对是中毒了！”
东方墨隐在宽大绣袍中的手一紧，她怎么会中毒？难道又是那伙人……
沈老夫人眼前一黑，将将坐稳，也有些怀疑：“真的是中毒么？咱们沈府谁会给如画下毒啊！此人真是狼心狗肺，待我把他找出来，定要他碎尸万段！”
沈老夫人是信佛之人，心下没有这么残忍，但是在东方墨面前虚得做做样子。
知夏‘哇’地一声哭出来，“小姐怎么会中毒啊？严不严重啊？小姐能活得下去吧。”
沈吕氏泪流满面，“我苦命的女儿，好端端的是谁这么可恶给你下毒！”
沈紫涵和沈刘氏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沈吕氏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下有些得意。
正室又如何？她们一同算计，沈如画还不是必死无疑。
锦儿不敢说话，只好跟在知夏身边哭。
太医很快也赶来了，放下药箱就开始为沈如画诊脉。
“太医本不能出宫，陛下担心您是出了什么事情，吩咐太医快马加鞭出宫来找您。”文武低声向东方墨汇报。
后者点点头，皇上倒是有心。
太医诊了脉又开始针灸，一通下来花了半柱香时间。
东方墨耐心尽失，薄唇一碰，不耐烦地问：“怎么样？确定病因没有。”
太医手一抖，把沈如画颅顶的一根针取下来，又刺破她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入盛着清水的碗。
片刻之后，太医慌张地告诉东方墨：“沈小姐中了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