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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兴公主回京后,各类宴会的请帖像雪片似得几乎要把府里给堆满,有几个身份贵重的不好推脱,着实为难。
宁兴庆幸自己主动和胧月打了招呼,厚着脸皮和她亲近。她这几日都请胧月过来她这里比试比试,都是习武的女子,能说的话题不少,一来二去的胧月不用她说,自己也会前来。胧月年轻气盛,一日输了必然第二天也要来,拖拉大半天,才会离开。若是以往,宁兴早就不耐烦。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宁兴倒是巴不得她来,以逃避那些恼人的宴会。
宁兴不是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其中十有八九有几个好事的夫人,慈眉善目的说些恼人的话。她们变着花样给她推荐男人,这家的公子那家的老爷,宁兴不为所动,她们就厚着脸皮冲到她面前,拉着她衣袖,不依不饶。
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授意。皇后娘娘觊觎她手中的兵权好久,就愁没有理由夺去,一旦成亲,她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她为了李嘉才去了落白五省,怎么能被他人轻易夺去这些年的心血。
所以她不愿回京城,被别人时刻盯着算计的滋味不好受,虽然她生长于宫中,但是对这些事情并不热衷。
正好胧月帮了她的忙。宁兴对胧月武艺上的教导可谓尽心,而胧月学的极快,进步飞速。
胧月对宁兴的好感倍增,她自认为和宁兴惺惺相惜,就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宁兴的剑法让她似曾相识。
那年她醉酒挑衅北静王楚脩,结果被他击败,所以她才倾心于他,一心只为嫁给他。她梦中把他击落她的招数描绘重演了上百次,每一个动作都熟记在心,那些动作,和宁兴公主的那么相似,就像是同一个人。
她安慰自己,没准是师出同门,有什么稀奇。她更起劲的和宁兴过招,疑问却越来越多。
楚脩在太子府上见到宁兴身边的参谋莫破风有些惊讶,宁兴避世不愿于权贵走动,若是来看望弟弟为什么不亲自前来而是派下属前来。
他盯着莫破风,一脸怀疑。莫破风如此解释后,楚脩才稍稍放松,但是他仍然觉得莫破风目的不纯。不过这个疑问楚瑜给他了一个答案,莫破风是来传达宁兴的口信的,她不会参与到兄弟之间的事,但是一旦见血,她不会放任不管。
楚脩这才放心,原来宁兴对他认为也是这般态度。
楚瑜对楚脩十分忌惮,楚脩能力突出,战功赫赫。是他们兄弟三人中最为惹眼的一个。听说楚脩的病好了,他更为忐忑,生怕父皇金口玉言,一说漏嘴就把皇位给了楚脩。他瞟了一眼,见楚脩脸色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他说,“听闻宁兴姐姐身边的莫参谋文武双全,武功更为出众,不知和本王的弟弟相比如何?”
莫破风恭敬道,“王爷过奖了,不过是着花拳绣腿罢了,打着玩的,哪有真功夫。”楚脩推脱道,“皇兄不要取笑我了,我这病才好了没几天,天气阴下来就环节痛,经不起折腾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皇兄就饶了我吧。”
楚瑜挑眉,面色微愠。“这又何妨,和莫副将比试一二也没什么,不会稍微动动就让你的病复发吧。本王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不过是好奇罢了。不过,最近户部有个闲职,北静王的身体这样虚弱,想必也做不成了吧。”
楚脩暗骂,不由得握紧拳头。他身体是好了不假,在朝堂上的地位却没有恢复,皇上是召见过他,说了几句关心话,压根就没有提要给他一官半职的事。看来父皇对他失望,不想再让他涉足官场之事了。他心里发慌,难道自己的仕途就这么结束了吗?太子说的那个闲职是他恢复地位的最好跳板,不能放弃。
莫破风停顿了片刻,马上反应了过来。他给楚脩使了一个眼色,“下官仰慕北静王已久,很想请北静王指点一二,不知北静王能否给卑职一个机会。”北静王微笑点头,莫破风是个识时务的。
楚瑜对武艺懂一些皮毛,他们二人都不能太过敷衍,比划的有鼻子有眼。楚脩曾是西梁第一高手,体力有不足眼力是一等一,上次江擎苍劫持安素心的事件他就看出莫破风武功不一般,这次近距离的接触,他对莫破风更为惊叹。
和莫破风比试就像那次和景洪下棋一样,一招一式皆在对手的预想之中。莫破风游刃有余就像在和小孩嬉闹一样,令楚脩心情郁闷。虽然楚脩没有拿出真本事,但是这样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弄,还是有些不满。
楚瑜在一旁看他们比试,刀剑的碰撞声让他颇为享受。看起来楚脩占了上风,他们的比试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他不懂武学,说不清。
莫破风的剑被楚脩打落,他抱拳退后,“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多谢王爷指教。”楚脩抱拳,“承让,承让了。少年出英雄,莫参谋也不错,本王不过是侥幸赢了而已。”
楚瑜不屑,没想到宁兴躲清闲,她身边的人也是这幅样子。“既然北静王的身体尚可,看来可以胜任了。”说罢,拂袖离开。楚脩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弯腰恭送楚瑜离开。莫破风向他躬身行礼,“王爷不要动气,公主是站在您这边的。她现在的立场不方便表态,还望王爷能够理解。”
楚脩审视他,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就这么几次相处下来,莫破风和景洪是一类人,聪明非凡,万里挑一。他是看不透他们的,只能从他们表现出来的推测,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他斟酌片刻,突然说,“你那日为什么砍了江擎苍一刀,他不是你好友的弟弟吗?为什么要让江清良受伤?我那日看得清楚,你莫要狡辩。”
莫破风玩味的笑,他要怎么说?他要楚脩重新出现在京城权贵的视野里,那些关于北静王伤好的流言都是他放出来的。砍了江擎苍一刀,是怕北静王不能把他们杀了。至于江清良,单纯的私心而已。“不瞒王爷说,这纯粹是下官的私心。臣与江清良从小一起长大,不愿看他做出错事,所以就借机帮了他。还请王爷见谅。”他说的恳诚,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楚脩明显不信,但是也找不出端倪。他总觉得莫破风还有更深层的理由,不可能是因为一个人。
安素心抬头,佳和领着一个人进来了,是漱石。佳和面露难色,有些犹豫,不似以往活泼。
安素心惊讶,楚脩的贴身小厮漱石怎么回来这里?还没等她开口,漱石就先说话了,“安姑娘,你去看看王爷吧,他从太子府上后来后就不对劲,请安姑娘去为王爷诊治诊治。”安素心皱眉,他的病有复发了?还是有人给王爷下了毒!她还记得那碟有毒的糖渍山楂,难道是有人故技重施?她忙问,“什么症状?可有呕吐发热?你等下,我马上就来。”漱石看安素心那么紧张,说了实话,“不是的,是王爷心情不好,在砸东西。姑娘说的话王爷最受用,奴才是想请姑娘去说说王爷,让王爷心里好受些。”
安素心放下手里收拾的药品,坐了回去。她长舒一口气,“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请回吧。”她这段时间对楚脩积攒了一些不满,倒不是因为二人的感情出了问题,而且他们处理事情的态度出了问题。他们的出身不同,看事物的角度也不同,这就导致了他们的矛盾。
死去的王妈妈要过头七了,本来应该去景府的,景洪和安素心说了分别,安素心就不便去打扰。而询问楚脩的态度,楚脩对此相当不屑。楚脩始终认为王妈妈是个下人,死了就死了,还要什么祭奠。而安素心执意要为王妈妈祭拜,让楚脩相当为难。
王府里不便为他人祭拜,楚脩坚决不同意。而安素心的悲恸难以寄托,从王妈妈枉死后,她的心结就没有打开。他们二人的矛盾不可调和,也不知道要如何调解。
他们冷战着,谁也不理谁。反正现在楚脩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用安素心每天医治。他们正好躲着彼此。
漱石无奈的走了,安素心和王爷都太犟了,谁都不肯让一步。唉,这两个人呀。
安素心下定决心不去管楚脩的想法,王妈妈待她如亲母,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她把院子们关起来,跪在地上对着王妈妈的牌位祭拜。自从王妈妈死后,她的内心一直不得安宁,只有祭拜她的时候,才能得到一丝平静。
门外传来说话声,安素心不甚在意,不过他们的说话声越来越近,让她心烦。难得安静下来,却被打扰。她不耐,“佳和,你去让外面的人安静些,不要在意这里吵!”
佳和刚要开门,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凤溪跨进来,“太子殿下,这就是把王爷医好的医女安素心。”
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