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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花将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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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灵敏的人嗅到了风向不对,有大事要发生了。京城里的气儿都不对了,人人自危,不敢妄言。
    皇上连续三日上朝三日中途昏倒,倒在龙椅上脖子一歪,仿佛断了气。一旁的太医吓得魂飞魄散,点头如捣蒜似得给皇帝诊脉,一边面对群臣如利剑般的目光。一番诊治惊吓。皇上悠悠转醒,猛咳,明黄的龙袍上全是血点子。紧接着太医直挺挺的也倒了,被太监给拖了下去。上朝上的人心惊胆战,两股战战。皇上一通折腾过后就和没事人一样,和颜悦色听各方官员禀报。
    连续三日,皆是如此。不过从第二日起,龙椅两旁站着的就不止魏九了,加上了一排太医,为皇上保驾护航。皇上这么折腾,让众人摸不准意思。皇上已是强弩之末,何必在上面死撑。太子虽然不才,但是有诸位忠臣保驾,身边还有景严之子景洪辅佐,想必不会出大乱子。不知皇上为何硬撑,众人惴惴不安。
    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有大敌将近。
    宁兴回京,被众人归位其中一个征兆。敌人不在北边,莫非是来自东边?西边南边都是零碎的小国,不足以动摇西梁的根基。只要北边的游牧民族和东边大国东郦有能力让西梁警惕。宁兴急调京城,即敌人不在北。
    这番猜测,使胧月郡主被推上风口浪尖。胧月的府邸周围多了很多他人眼线,监督她的一举一动。她浑身不自在,却是满身长嘴无处去说。她满腹委屈,只得向临近的宁兴公主说说。
    宁兴与她兴趣相投,一见了面话都说不完。宁兴回京本就无事,正好和胧月作伴。她听胧月讲她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妹妹,趣味横生。宁兴从军多年女子的秉性不改,爱听八卦秘事,喜闻人间异闻。胧月出身草原,空旷的地方传说也多的很,一件一样给宁兴讲,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加上胧月得皇后的宠爱,宫中的趣事长闻。
    宁兴听得高兴,同时也敏锐的从胧月的话里提取信息,为自己打算。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朝廷内外躁动不安。况且这么大的事,肯定已经外传至别国,让他人觊觎。世人都以为大皇子楚瑕和统领南部的将军关系匪浅,可是事实谁又知道呢。不过是无端猜测,更加把不安定的气氛推高罢了。
    皇后再次召见宁兴,让宁兴心头一紧。皇后几次三番留住欲走的宁兴,用尽各种办法软硬兼施。宁兴留在京城的时间越长,越加感到不安。
    从落雪的南部边缘调兵进京城,只需要五天。这是宁兴一直有恃无恐的原因,一旦事情不对,她可立即采取措施。不管是逃跑还是应对,都是有利的距离。
    宫中不可佩剑,宁兴选了几根锋利坚硬的发簪别在头上,脖颈顿觉沉重,希望皇后娘娘不要拖得太久,让她后颈酸痛,脑袋昏沉。她的香囊之中放的是秘药,远处不觉,贴近了一准让人直直倒下。另她的短靴之中藏了匕首暗器等东西,抬脚便觉沉。
    宁兴沉甸甸的装备了一身,又在家里走了几圈,确保不会露馅。万一这些个东西任何一样掉出来被其他人看见,免不了要大做文章,又是一阵风波。她虽不怕事,但不愿惹事。父皇身体抱恙,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添堵。她一向与皇后不和,平日里回京总是避着,眼不见冲突自然少了。这次怕是没那么简单,皇后存了心要找她麻烦,专注给她挑刺,偏偏宁兴也不是个和气人,被寻了麻烦总是要去梗着脖子争辩一番。
    碧华嘘声问她,“公主可有吩咐?奴婢陪着吧。”宁兴不要她进宫,这可是头一遭。
    宁兴抬起手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索要如何安顿碧华。她转转眼珠,用气声道,“今年京城的天气热,你不敌酷暑,病了在修养。过几天我就把你送回落雪去。”碧华一瞬睁大眼睛,马上恢复了正常。她说,“公主一切小心。”
    宁兴附在她耳边说,“你拿着我的佩剑,回落雪去做好准备。我一时无法脱身,只得托付与你。”碧华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摔在宁兴怀里。她虚弱道,“奴婢……奴婢有些头晕。”宁兴关切,马上高声喊人,“来人啊,快点来人!”这个房间愿只有他们二人,因着是公主的卧房,更换衣物不用别人插手。
    外面候着的侍女马上进来,扶着碧华出去。宁兴叮嘱道,“不知是怎的了,快去找大夫瞧瞧。”人被架了出去,宁兴还自顾自的念叨,“今年也太热了,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碧华也真是的,在落雪呆了几年还真把她给娇惯着了,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代替碧华为宁兴穿衣的侍女接道,“公主说的是,今年京城确实比往年热了不少。碧华姑姑可能是因为中暑了吧。应该并无大碍。”宁兴侧目,对她的机灵很是赏识,“真是机灵的姑娘,叫什么呀?碧华病了,你就代替她吧。”侍女激动,跪下道,“奴婢红夕,谢公主提拔。奴婢一定为公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宁兴摆摆手,“当我的侍女而已,哪里用得着肝脑涂地。又不是去打仗,你就给我梳梳头,穿穿衣就行了。”
    这个公主府不是宁兴的公主府了,里面全是皇后的人。上到公主府的总管下到院子里的粗使嬷嬷,没有一个是原来的老面孔。皇后虚情假意的说宁兴回来以后那个公主府也太破败了,根本没有公主府邸该有的气派,说出去让别人笑话。不如住在宫里舒服方便。宁兴皮笑肉不笑的拒绝了,住在宫里?她宁兴什么时候被人当成了傻子!皇宫里无异于龙潭虎穴,她无意虎口冒险,用尽一切办法推脱。皇后不死心,抬出来宁兴的母后。幸亏宁兴的母亲出面,说自己要潜心为皇上祈福,闭关不出。在宁兴的软磨硬泡之下,皇后总算妥协,往公主府里派了许多人,暗中挤兑原来的下人让他们离开。
    如今的公主府在皇后的掌控之下,宁兴插翅难飞。宁兴想过让胧月帮忙,胧月请她去府上串门。偷偷和宁兴比划,她的府邸里也都是皇后派来的人。她那时年轻,不懂其中关窍,还以为那时皇后的好意。大大方方的接下了还又要了不少。后来被楚瑕点破,才有了些防备。
    宁兴见胧月的境遇还不如自己,只得叹气回府。
    她拖着一身沉重的行头应皇后的召。她面有忧虑,走路走的极慢,一副思考的模样。皇后派来接她的公公不敢催,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宁兴不想去见皇后,她每次都车轱辘话让她都怕了,听得时候上眼皮和下眼皮黏糊的不行,闭上了就合不上。上次听睡着了,把皇后气的半死,张牙舞爪的要罚她抄经书。宁兴的脾气也不算好,扬声道,“娘娘对不住,宁兴知错了,不过抄书是万万使不得的,珑儿年轻时手上受了伤,不能长时间写字。不如娘娘换个别的惩罚,就算是打板子宁兴也认了。”
    皇后岂会上了她的当,给宁兴打上几板子是解气,宁兴的身体也打不坏。可是女人的躯体娇贵,就算宁兴的身子铁石铸造,不知痛。就怕她过来扯皮,到那时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皇后清清嗓子,“那就请公主殿下背诵吧,把要抄的东西一字不漏的背下来,给陛下祈福。”她重重念了“殿下”二字,意在嘲讽。
    宁兴坐在圆凳上背的东倒西歪,一个字都入不了眼,书本上的小字都在飘飘忽忽。背了三四个时辰一点都记不下来。最后宁兴又靠着手臂的危象逃避背书,好一通折腾,忙乎了半天。
    宁兴一边回忆往事一边慢吞吞的走着。皇后的心思她还不知道吗,一言蔽之,交兵权,拱手楚瑜。她一言答之,痴心妄想,绝无可能。如果可以的话,她还要在后面加上一句“放屁!想得美!”
    皇后端坐着高高在上,宁兴昂着头不可一世。皇后疑惑道,“怎不见你身边的侍女?”宁兴身边跟的是她布下的人,莫非宁兴真的傻了?
    宁兴恨铁不成钢,“娘娘您说的是碧华吧,她病了在府里躺着呢。在落雪待的惯了,京城里太热,估计是中暑了。一个下人还真是金贵,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
    皇后附和,她巴不得宁兴身边都是她的人,“可不是,一个婢子而已,不必挂心。若是缺了,尽管告诉我就是了。”
    宁兴笑笑,不再说此事。
    留守落雪的莫破风这几天忙到脚底冒烟。宁兴公主三封急信发过来,让他集结大军赶往落雪最南待命。这命令来的突然,他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落雪有二十万大军,宁兴要集结十五万,就是说要造反也不过如此了。莫破风不敢违抗,准备了足够行军备战的粮草后,带着江清良直奔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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