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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来,看着宁景之,张口问道:“是九王爷吗?”
似乎没想到江舒瑾已经知道是傅九渊在默默为她做着一切,宁景之有那么一秒的错愕。
“原来江小姐什么都知道。”
他原以为江舒瑾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想要提点一下江舒瑾,没想到江舒瑾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是她什么都不说而已。
“他怎么样了?”
江舒瑾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只是开口问了问傅九渊的情况。从前他在京中时,她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想念他,可是直到他离开京城以后她才明白,原来他对自己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不知道!”宁景之摇了摇头,张嘴说道:“算算日子,应该是到边塞了吧。”
边塞,黄沙漫天,经过了几天几夜的舟车劳顿以后,傅九渊一行人也终于赶到了边塞。驻守边塞的沈将军也早就得知了傅九渊要来边塞的消息,所以一早就在城门口候着了。
“九王爷,好久不见!”
见傅九渊来了,沈将军立马就迎了上去。
说起来两个人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毕竟二人曾一起上过战场,杀过敌。
“沈兄,好久不见!”
傅九渊跳下战马,和沈将军客套着。
“已经备好酒菜了,就等九王爷您来了。”
文人见面总是作诗赏画,而他们这些武将见面,不过就是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罢了。
傅九渊喝了不少,又想起了自己驻守边境那几年过的日子,那几年虽然苦了一些,可是自己却是十分快乐的,而且那时候远离京城,没有什么勾心斗角,那几年,应该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吧,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果没有江舒瑾的话,他或许还想在边塞多待一段日子,可是如今有了江舒瑾,他只想早点回到京城中去,所以他张口对沈将军说道:“本王此次来是为了犒赏三军,还请沈将军能够尽快帮本王安排好一切,本王在京中还有要事处理,所以得尽早回去。”
沈将军闻言,不禁有些错愕,从前傅九渊可是巴不得能在边塞多待一段时间的,可是如今他他竟然想赶快回京城去。
在沈将军看来,京城那个地方是一个十分肮脏的地方,他从小在京中长大,也经历过京城中的那些肮脏的事情,所以一来到边疆就爱上这个地方了,这么多年来皇上不是没有喊他回去过,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回去而已。
在他看来,这个地方的条件虽然艰苦,但是这个却无比干净。当初傅九渊离开边塞时也是十分舍不得,只是他身为皇子,不得不回去,而沈将军却可以选择留在边疆。
他本以为傅九渊这次回来要在边疆多待一段时间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傅九渊会赶着回京城去。或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吧,他只希望,不论傅九渊怎么变,都不要在京城中迷失了自己。
想虽然是这样想,可是有些话终究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他点了点头,对着傅九渊说道:“请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快为您安排的。”
傅九渊喝的不少,所以此刻他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在意到沈将军脸上微妙的变化,只是端起酒杯来示意了一下,对着沈将军说道:“沈兄,咱们久别重逢,再喝一杯。”
沈将军闻言,端起酒杯来同傅九渊的酒杯撞了撞,说道:“好,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原本以为傅九渊回京以后,二人的感情有所改变,不过当傅九渊说出那句话以后,他就觉得二人的感情是没有变的,不论傅九渊在京中经历了什么,变成了什么模样,但至少他对他还是没有变的,这就够了。
说是不醉不归,两人就说话算数,这一夜,两人都喝多了,都是被人抬回房间的。
傅九渊睡到半夜,突然觉得口渴的很,爬起来找水喝的时候发现夜空中挂满了星星,他闭上眼睛,又想起了在边境的那些年,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很想一直待在边疆的,只是人生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在京中的江舒瑾,突然想给她写一封信,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回到房间中,他就开始给江舒瑾写起了信来。
京城中突然又传起了一些流言。
“哎,你们听说了吗,江尚书突然病重了。”
“当然听说了,我有一亲戚在江府当差,听说江尚书已经病入膏肓,没几日活头了。”
“真的吗?我前些日子可还看着江大人在街上晃悠啊,那样子神采奕奕的,不像是没几日活头的啊。”
“所以说他病的蹊跷啊,听我在江府当差的那亲戚说,江尚书是一夜之间就病倒的,这病啊,来的邪得很。”
“要我说啊,这江府也忒倒霉了些,前些日子江公子刚刚病倒,紧接着这江尚书又病倒了,你们说,是不是这江家的祖坟出了什么问题啊,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啊。”
“你们不知道吗,我听别人说,这江小姐是一个天煞孤星的命,注定是要克夫克父克子的啊!”
“不会吧,江小姐长的那么漂亮,又怎么会是克夫克父克子的呢?”
“不过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啊,这江小姐一出生江夫人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来,江少爷的身体也一直不好,如今江尚书又突然病倒了,我看这一切都和江小姐脱不了什么干系吧。”
······
一时间,流言四起,整个京城中都传着江舒瑾是天煞孤星的流言。
宫中,刘喜走进了御书房,对着正在闭目养神的皇帝说道:“皇上,江尚书突然病倒了,听人说,好像没几日活头了。”
傅长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刘喜问道:“消息属实吗?”
“回皇上,京中已经传遍了,看样子不像是假的。”
刘喜不敢胡说。
傅长萧闻言,对着刘喜挥了挥手,张嘴说道:“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刘喜走后,傅长萧转头看着窗外,又想起了江舒瑾的母亲,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柳儿,原来,你不是因为我才离开这个世界的。”
他已经彻底的对江舒瑾死心了,但他也为自己年轻时做过的错事找了一个好的借口。他把一切的错误都归功在了江舒瑾的身上,认为是江舒瑾克死了江夫人。
江府,琉璃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她伸手递了一封信给江舒瑾,然后张嘴说道:“小姐,边塞来信了,说是给你的。”
江舒瑾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兴奋,转过身去接过了信封。
信封上写着几个铿锵有力的大字:江舒瑾亲启。
她几乎是颤抖着将那信封打开的,一打开信封,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又一行俊逸的字迹。
舒瑾,我也不知道这样叫你究竟合不合适,但就先这样叫着吧。
我已到达边疆,见到了我昔日的好友,他依旧是那副直爽的模样,见到他,我很开心,我们一起喝了一顿酒,都默契的没有提京中的那些事情。
这里夜晚太空很蓝,星星很低,总是给我一种伸手就能够抓住星星的错觉。
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再次回到这里,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你一起来边塞,带你看一看这里的星空,体会一下这里的大漠风情。
给你写这封信时,我正站在大漠的星空下,看着那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的星空。
离京也有几日了,不知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很想念你,却没有办法及时见到你。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安心等我回京来,我会尽早处理好一切早日赶回来的。
安好,勿念。
傅九渊亲笔。
江舒瑾看完信以后,只觉得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感觉。她将那封信抵在自己的胸口,仿佛能够感受到傅九渊的温度。
而另一边,南洛阳也已经赶到了江若谦的院子,江若谦见到南洛阳并不吃惊,毕竟这也不是南洛阳第一次来他的院子了。
他礼貌的招呼着南洛阳入座,又让下人把茶水备好以后,才朝着南洛阳问道:“不知南小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嘿嘿!”南洛阳笑了笑,脸上爬上了两团红晕,然后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听说江伯父病了,所以想过来看看。”
其实她主要是过来看江若谦的,听说这些日子江尚书病了,京中又传起了那些流言蜚语,她担心以江若谦的承受能力会受不了,所以就想过来看看他。
“劳南小姐挂念了,只是家父还在病中,实在是不宜见客,今日恐怕也见不了南小姐了。”
南洛阳闻言,连忙摆了摆手说道:“那洛阳就不去打扰江伯父了,江公子代洛阳向江伯父问好就是了。”
说完以后,她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才问道:“江小姐呢?”
江若谦闻言,回答道:“家妹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南小姐找家妹是有事吗?”
南洛阳闻言,摆了摆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近日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
南洛阳说着,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洛阳也曾受过流言蜚语的困扰,所以想告诉江小姐,让她切莫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什么天煞孤星什么都是谬论,洛阳才不相信江小姐会是天煞孤星呢。”
江若谦闻言,对着南洛阳点了点头,说道:“南小姐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将南小姐的话转告家妹的。”
其实江尚书根本没有病,京中的那些流言蜚语也是江若谦和宁景之的手笔,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因为他们想要皇帝彻底相信江舒瑾是一个不祥之人,然后彻底的打消他对江舒瑾的主意。
只是他还真没有想到南洛阳会这样说,毕竟如今在这京中,许多人都认定了江舒瑾就是一个不祥之人,甚至对江家避之不及,可是南洛阳却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江家,还说出那样的话,让江若谦对她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嗯嗯!”南洛阳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要告诉江小姐,让她不要总是在家里闷着,适当的时候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京中的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告诉她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来南府玩儿,或者洛阳一同去逛街。”
南洛阳兴致勃勃的和江若谦说着,她是真的不在意京中的那些流言蜚语,在她看来天煞孤星这种言论简直荒谬的不得了。
“好!”江若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南小姐的意思,在下一定会带到的。”
这么多年来江舒瑾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家中,没有出去玩儿也没有什么好朋友的,如果南洛阳能够和江舒瑾做朋友的话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江舒瑾不用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了,出去参加宴会的话,也有个可以照应的人了。
更何况,南洛阳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姑娘,至少比当初那个纪嫦曦好多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南洛阳才准备要离开。
江若谦说要送她,可是她却执意不要。因为外面已经有些起风了,若是江若谦在这个时候出去的话,只怕会受风,而他的身体是不能受风的。
见南洛阳那么执着,江若谦也没有执意要送她,只是让清风送她出去。
“南小姐,你和别的姑娘相比还真是不一样啊。”
出去的路上,清风突然朝着南洛阳说道。
“哪里不一样了?”
南洛阳好奇的问道。
“嗯······”清风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张嘴说道:“哪里都不一样。”
南洛阳闻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哪里都不一样,究竟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呢?
“那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南洛阳已经决定了,今日不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