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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郎有情妾有意!”皇帝猛的一拍桌子,已经是满脸的火气。
刘喜大气不敢出,不什么也不管先跪了再说:“皇上息怒,他们……他们兴许只是普通的友情而已,一枚玉佩说明不了什么的……”
只是这些话骗自己都骗不过,怎么可能骗得过皇帝?
然而尽管如此,皇帝还是一摆手,颇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真不管他们到了什么地步,只要没有夫妻之实,她就算是已经心悦于他,也得给朕乖乖的进宫里来!”
瞧着皇上都这样一副架势了,刘喜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只能诺诺连声的答应着。
得了皇上的青睐,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多么叫人开心的一件事,但现在连他都只能默默的说一句,叫他们自求多福了,毕竟皇上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够左右。
而这边顾九渊丝毫不知道与江舒瑾交换信物的事情已经被皇上知道,这一阵子,他的事情突然变得多了起来,总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当然他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皇宫里的那一位,而且就算是知晓了他的意图,这些事情居然还是要好好的做完。
临行之前,他嘱咐宁景之,用他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她,绝对不能让她有半点危险。”
宁景之笑了,笑的一脸揶揄:“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你这般带别人,这一次恐怕是当真栽到了人家手上,却不知道她究竟是哪里来的福气,居然能够得到你的心仪。”
对于他的取笑,顾九渊无暇顾及,也只想要准备好一切,尽早动身也尽早回来,这样自己才能够心安。
第二天一大早,这城里城外便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了一个叫众人跌破眼镜的消息。
“你听说了没有?九王爷临行之前居然是从江府出来的,而且恐怕他奔的并不是那江家的公子……”
大街小巷的酒馆,茶馆里面纷纷谈论起了此事,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就好像自己亲眼看见了似的。
也有人不相信,反驳道:“素来听闻九王爷同江家大少爷关系很好,想来是临行之前的道别罢了,怎么也值得你们如此这般大惊小怪?”
这个说法倒是更能让他们接受一些,毕竟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过那人被反驳了,有些不大高兴,偏要证明自己似的,插着腰就在众人之间喊了起来。
“你们都太天真了,就王爷,就算是和人家关系再好,也不至于亲自去一趟江府告别,要去也是江家公子相送才对。”
“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若是当真如此,九王爷难不成真的看上了江家的女儿?”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家里的表情在江府当差,他亲眼看见九王爷和江家的大小姐在后院说话呢!”
……
这些话就好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突然就在京城之中传了开来,众说纷纭之间,分分说起了这九王爷心仪于江府的某一个小姐。
这些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江府。
江舒瑾倒是不知道是谁听风就是雨,居然还真把这件事情传开来了,不过她下意识的觉得那人不怀好意,于是问了问江若谦。
“不碍事,他们要传遍,让他们传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江若谦显得倒是要冷静的多,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去多管此事。
“大哥觉得是谁这么闲的慌?”江舒瑾仍然有些担心,自己原本就变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现在消息一传出来,怕是他们恨不得除之后而后快。
江若谦似是想了想,还是道:“眼下这个时候九王爷不在京城,许多事情并不能像之前那般去做,这个消息传了出来,说不定对我们来说也是好的。”
“怎么说?”江舒瑾有些不明白,“若是让郡主他们知道了,肯定又要借此生事。”
江若谦却是知道,淮安郡主从来就不在顾九渊的眼中,就算是知道了也无大碍。
恐怕他真正防着的是那个皇宫里的人。
的确,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消息就是顾九渊自己派人传出去的,正是要让这些流言铺天盖地,皇帝才更不好下手。
只是这个消息没有必要告诉江舒瑾,也不想让她更担心,所以江若谦并没有说。
然而九王爷离开的第二天,皇上宣旨要在城南举行宴会,宴会上所有适龄的女眷通通都要到场,这一次他是打着宴会的名义要明目张胆的见一见江舒瑾。
“没想到皇上这把年纪了,居然还能够花费如此心思来争一个女子。”江若谦气得猛的咳嗽了几声,“简直是无耻之极!”
顾九渊才刚走,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人,难不成还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明抢不成?
是他低估老皇帝的脸皮,本来以为如果有那些留言的话,他起码不会做到这般明目张胆。
可是看起来这些流言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反而让他心急如焚的想要见到江舒瑾。
“大哥,实在不行的话,我便称病不去,皇上想来也是找不到理由,非要见我一面。”江舒瑾提议道。
若是换了之前,她自然没有丝毫害怕的迎头而上,但现在她的心境不同了,万一皇帝当真下旨宣她进宫,那么只要她有任何的反对的迹象,所连累的都是整个江家。
皇帝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虽然时不时的还会重新宫女,但是若要真的宣她进宫,恐怕那些言官也会看不下去的。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话才刚递出去,皇帝居然派人来了江府!
刘公公一大早便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同时也带来了皇帝亲自赏赐的许多东西,这些名贵的物件随便拿到外面去,那都是要轰动一时的。
就算是简单的慰问也就罢了,可是带了这么多赏赐,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客厅内,刘喜公公已经坐在那里一炷香的功夫了,可是就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一时间难免有些着急起来。
“江大人这是何意,皇上亲自下旨慰问,难不成江小姐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甚至都不出来迎接一下的吗?”
堂内,江父虽然没有摆脸色,但眼中也是没有丝毫温度的,冷冷的看着刘喜,若是可以的话,他连装都不想要装一下客气。
“刘公公说笑了,小女身体抱恙,如今已经是连床榻都下不来了,自然也是感怀皇上的恩德,不过如今却也只能在心中感怀。”
他这话说的有两个意思,一来事说明江舒瑾的确是病入膏肓,二来也是明着拂了皇帝的意思,叫他切莫在起别的心思。
刘喜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即便如此,他还是得要装的客客气气的模样,毕竟这一次来主要是为了要亲自看一看江舒瑾是不是真的病了。
“咱家自然知道江小姐生病了,不过既然他下不来床,那咱家也要代替皇上去看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皇上担心,所以还派了御医过来,这样大人还不能放心的让咱家过去看一看吗?”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倘若再不让他过去的话,反倒显得他们理亏,但江父哪怕是光想一想都觉得憎恶至极,怎么可能狠的下心来让他进去。
“父亲,女儿来迟了。”
说话这边,只见江舒瑾款款从外面进来。
然而此刻的她却是一脸苍白,满面倦怠,别说素面朝天了,就是那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看着连风都能吹倒,实在是虚弱的很。
“哎哟,江小姐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咱家还看你好好的,这怎么没几日的功夫便病成这样了?”刘喜惊讶不已,尤其是看着她这副模样,不像是装的。
“公公见笑了,病来如山倒,这也是小女不能控制的事情,想来是前些日子着了,还又有些忧思过度,所以才这般一病不起,皇上的宴会我怕是无福消受,只能忍痛拂了皇上的意。”
江舒瑾每说一句话便要咳嗽一声,若是装的,那这演技也着实太过精湛了一些,刘喜甚至都怀疑皇上担心江家骗人到底有没有必要了。
御医这时也过来给她把脉,然而把脉之后的结果和他们之前说的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江小姐脉象虚浮,中气不足,气血肾亏,的确不适合出门,得要在府中好生将养着,若是强行出门的话,必然会越发严重,恐怕会伤及根本。”
他的这番话已经算是十分中肯的建议了,刘喜也没有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出了将府回到皇宫,将这些话如一复述给皇帝听。
“当真如此?”御医的话让皇帝打消了怀疑,但与此同时,他也担心起江舒瑾的身子来。
刘喜连忙点头:“奴才瞧着江家小姐多说几句话都要晕倒的模样,看着可怜的很。”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好生在府里养着吧,宴会朕就不过去了,让皇后去办吧。”
见不到想要见到的人,皇帝对那所谓的宴会自然不敢半点兴趣,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并非对那些留言无动于衷,相反因为这些是越发的烦躁。
“查到那些流言是何处所起了吗?”皇帝皱着眉,桌上的奏折根本就看不下去。
刘喜摇摇头,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坊间流言大多都是不知从何处起,若要找源头,实在是个浩大的工程,就算是一个一个查也得需要半月之久。”
“不管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样的留言朕不想在京城里听见了,知道了吗?”皇帝目光一狠,似是想到了什么,手握成拳,紧紧的攥在一起。
“奴才领旨。”
江府内——
江若谦郑重其事的向宁景之抱了抱拳,眼中不无感激:“这一次,全靠宁兄帮忙了。”
能买通宫里的御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在这么紧急的时间之内。
宁景之连忙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实在不足挂齿,只要这关过了,就是万事大吉。”
说是这样说,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是,这恐怕只是第一关而已,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或许是一重又一重的试探。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皇上一定对妹妹不依不饶,若是不找个彻底解决的法子,拖下去只会夜长梦多。”江若谦拧着眉。
见他如此,宁景之眸光微凛,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如果当真没有办法,我这里有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江若谦催促着他赶紧说,只是宁景之却还是有些犹豫:“这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介意你们用这个办法。”
“倘若皇上真的宣召妹妹进宫,那才是走投无路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早做打算,就算是两败俱伤,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母亲的悲剧,是父亲心中一生都难以抹去的伤痕。他不想要将这样的恩怨再一次传给下一辈。
如果真的让皇上得逞了,父亲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让江舒瑾落入虎坑的。
见他心意已决,宁景之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道,这皇宫当中除了觊觎皇上的皇位,还有什么是最不能说的禁忌吗?”
四目相对,江若谦很快就反应过来:“巫蛊?!”
宁景之点点头:“巫蛊之术,一向是宫中的禁术,只要一发现那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皇上虽然不允许任何人私自行巫蛊之术,但是自己却对其深信不疑。”
巫蛊,炼丹,星宿,长生。
这是每一个帝皇都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然而,尽管这世上从来没有人成真过,却还是被一个又一个的帝王长长久久的追求着。
“你的意思是?”江若谦心中已经隐隐的知道了他的意思,但是话就在耳边嘴边,却不知道为何说不出来。
宁景之肯定了他的想法:“只要我们给舒瑾改一个与皇上八字相克的命格,然后找来术命师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一旦扯出了危及他皇位的事情,我不相信皇上还会没有任何顾及。”
“这……”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然而江若谦却犹豫了。
一旦这样做,那么后果并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