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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霖的眼睛有些发红，不知是因为没有睡好，还是因为别的。
他声音卡顿了一下，似乎很难开口。
“替我谢谢他。”
这个他是指的谁，许知知和卓霖心知肚明。
“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喊一声。”
随后许知知走出了卓霖的办公室。晚上许知知再送饭来时，发现下午端来的那些饭菜，卓霖压根就没动。
他的桌上烟灰缸都满了，屋子里一股呛人的味道。
许知知喊了一声涂瑶，涂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状况，疾步冲了进来。
“靠，卓霖你想自杀啊。别在这里啊，怪渗人的。”
“瑶瑶……”
涂瑶说话向来直接，她才不考虑那么多：“你别拦着我，我看他就是要有人骂骂他，他才会醒悟。才不到三根手指头的岁数，不就是摔了个跟头吗？爬起来就是了，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你看他那鬼样子，像什么？”
卓霖被涂瑶说得站了起来，他从下午回来后，终于离开了那张椅子。
“哎，你去哪儿？”
见他就这样走了，许知知忙跟了上去。
“你别管他，让他一个人待着。”
涂瑶拉住许知知，就这样看着卓霖走出办公室。
“他一天没吃饭，一会儿晕倒怎么办？”
涂瑶瞄了一眼桌上的那份餐食，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吃，就是我们追在他屁股后面他也不会吃啊。”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问许知知：“他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许知知摇了摇头。
晚上回去南山别墅，许知知特意等褚凌天回来。等到差不多十一点半，还不见他的人影，许知知都想放弃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猛地回头：“你终于……回来了。”
褚凌天微微一愣，换着鞋子问她：“在等我？”
他松了松领带，趿着拖鞋走过来，有些摇摇晃晃的。
“喝酒了？”
许知知老远就闻到了酒味。
“不是胃不好吗？看来你的胃也是因人而异的不好。”
她话里有刺，褚凌天无视了，坐到许知知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半个身体都倚在沙发背上，闷声说：“弄点醒酒的过来，胃不太舒服。”
许知知起身进了厨房。因着有吴妈打点，厨房冰箱里倒是装得满满的，许知知翻到了一把新鲜的芹菜。以前爸爸喝醉酒，许知知看妈妈用芹菜滤成汁给爸爸喝过。
许知知有样学样，把芹菜拿出来，洗干净后直接放在破壁机里打。
轰轰轰的一阵巨响后，许知知端了一杯绿绿的芹菜汁出去。
褚凌天的头微仰在沙发上，正闭目养神，他的眉头紧拧着，也不知是胃不舒服，还是头痛。
“哎，起来喝点东西。”
许知知把打好的芹菜汁搁在他前面，轻轻地喊了一声。
见他没有动静，许知知这才过去晃了晃他的手臂。褚凌天快速地揪住许知知的手腕，她立刻感觉到痛感袭来。
“你干吗？吓死我了。”
认清是许知知，褚凌天这才松开她，马上垂眸看着桌上的芹菜汁，以掩饰那份凌厉。
“这什么？”
“醒酒的。”
许知知揉了揉手腕，一副你爱喝不喝的表情。
褚凌天端起跟前的杯子来，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许知知纯粹是好奇。结果褚凌天随手把她拽了下来，她来不及惊呼，唇上一软，接着口腔里便是一股涩涩的芹菜味。
“唔……”
许知知想吐，挣扎着起来往厨房跑。
等她冲干净嘴里的异味，一转身见褚凌天双手抱臂正倚在厨房的门上，黑幽幽的眼神打量着她。
“是你让我给你弄醒酒的，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报复。可真有你的。”
他冷哼：“我只是喝了酒，你把我当成牛还是马？”
褚凌天走过来，拿了一个马克杯漱了口，又伸手哈了一口气，嫌弃地说：“还是那臭得要命的味道。许知知，看你干的好事。”
“哎，这事你赖我啊。我好心给你做了，你可以不喝的啊。你也没说不吃芹菜啊。”
他从许知知面前挤了过去，没好气地说：“现在你知道了。”
许知知“哦”了一声，要不是还有事求他，她才懒得理他是不是吃芹菜。
“卓霖的事儿到底是因为什么？”
褚凌天拿了一支烟，正准备点燃缓解一下胃的不适。他还没拿到打火机，嘴里的烟就被许知知夺走了。
他倒是没生气，开玩笑地说：“看来不说你清你那男闺蜜卓某人的事，我烟都没得抽了。这什么世道？”
“说卓霖的事儿，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许知知垂着眸子，一下下踢着脚下的地毯。
“卓霖让我代他谢谢你。他今天的状态特别糟糕，我蛮担心他的。如果你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又不影响你的千秋大业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褚凌天嗤笑道：“有话不好好说，跟谁学的夹枪带棒？你那男闺蜜欠了不少高利贷，那笔钱我让柯世钦替他了结了，远洋欠立仁的尾款，我也让人明天付清。但这只是明面上的帐，你那男闺蜜还有多大的窟窿去填，只有他自己知道。”
褚凌天的语气里满满的不屑，许知知也不去理会了。
“你替他还了多少？”
“你还不起的数字。”
褚凌天站了起来往楼上走，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谈。许知知想了想，发了一条信息给卓霖。
卓霖只回了两个字：不用。
她身上其实没有多少现金，许家破产后，妈妈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基本上是月光，有时还得靠倒腾信用卡才能周转过来。不过她还有一套公寓，如果卓霖实在用得急，倒是可以抵押出去。
卓霖一口回绝了她，许知知也不知道是他的帐还清了，还是不想用她的钱。
第二天许知知一去工作室，就听到张恬在哭天喊地嚷嚷：“我怎么这么倒霉，买的第一支股票就遇到了黑天鹅，我的嫁妆全赔进去了。”
许知知随口一问：“你买的哪支？”
“远洋啊。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一开盘直接跌停。”
难道是梁炳胜出手了？许知知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找了好一会儿才翻到手机打给莫昊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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