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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羲和领着许知知进了一家咖啡店。许知知还有些难为情，因为人家店门口明文写着：禁止外带食物。
赵羲和不仅对此视而不见，他上前和侍应生说了两句，人家还来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许知知有些尴尬地坐在赵羲和的前面，看了看桌小两碗牛杂，秀眉微拧着说：“这样不太好吧。”
他推了推跟前的牛杂说：“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要是我一个人我才不会那么讲究，可是吧，现在带着一个女孩，站在大街上吃东西，要是被我们那帮兄弟看见了，简直就是在扇我的脸。”
赵羲和又说：“我会付侍应生钱的。花钱了就属于正当消费，有什么不好的？”
他指了指碗里的牛杂：“青城人为什么喜欢吃这东西？要吃牛，原切的牛扒，五花的牛肉铁板不是更好？”
“你尝尝就知道了。”
许知知戳了一块煲得很绵的白萝卜送进嘴里，满足得眼睛眯起。赵羲和看着她吃，嘴角不由得咧开。
他提起相机对着许知知连按了好几个快门，怕许知知有所不适，他忙解释：“我拍的牛杂，没拍你。”
许知知白了他一眼，也不抗拒了：“把那些丑的给我删了哈。如果被我发现你留了丑的……”
她“呵呵”笑了几声，赵羲和附和：“不敢，不敢。”
两个人在西街走走停停，吃吃玩玩，时间倒是消磨得很快。走到西街后半段的时候，赵羲和的电话不断，许知知便提议早点回去。
赵羲和是真的有事，送许知知回南山时，他的车速简直可以和陈然一争高下了。
晚上褚凌天没有回南山别墅，许知知脑子里时不时地奔出一个念头出来，一会儿是莫昊坤，一会儿是褚凌天，她被内耗折腾得睡意全无。结果就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一睡睡到十点钟才起来。
她正在刷牙，涂瑶打来电话，许知知按了免提，含糊不清地“喂”了一声。
“知知，卓霖可能出事了。我找不到他。”
许知知吐掉满嘴的泡泡，还不大相信许知知说的是真的：“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卓霖怎么会失踪嘛？”
“他今早约了向东，向东刚打电话给说怎么还不见卓霖，于是我打电话给他，卓霖电话关机。”
“可能手机没电呀。”
“他有两部手机，不同能同时没电，这都十点多了，以他敬业的程度，他几时迟到过？况且他也不是那么没有交待的人。我刚让人去他公寓看了，管理处说一早看他出门了。”
“先别急，再等等看吧。”
许知知觉得涂瑶有点反应过度。涂瑶又说：“你大概不知道，他最近很缺钱。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想追回远洋的尾款。”
“他做什么了那么缺钱？”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着急了。我就怕他惹上事儿，还不了钱，人家把他给绑了。”
涂瑶这么一说，许知知就有点急了。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不然你找褚凌天帮忙打听打听，毕竟他的路子广。”
经涂瑶这么一提醒，许知知也没有多想，马上拔通了褚凌天的电话。
他接电话的速度倒是蛮快的，许知知急急地把事情和他说了，末了问一句：“可以帮忙找一下他吗？就确定一下他是安全的就行。”
“好，等我消息。”
褚凌天接着挂了电话。
许知知早餐也来不及吃，直奔工作室和涂瑶汇合。涂瑶也不敢申张，和张恬两个人关在办公室干着急。她见许知知来了，涂瑶说：“这家伙肯定是借了不少钱。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还接到催款的电话，当时我还没有留意，以为是骗子，没听他说几句就挂了。”
“要真只是欠了钱，那倒还好。”
“我听说有些高利贷很恐怖的，利息高得很，我怕他把工作室都抵押了出去啊。”
许知知坚信卓霖不是那样的人。她们每过半小时会拔打一次卓霖的电话，仍然是关机。
大概到下午两点的时候，褚凌天来电话了，说是找到了卓霖。
许知知和涂瑶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卓霖在五点多的时候回到工作室，他衬衣没有束进去，头发凌乱，胡子也没有刮，看起来既疲惫又憔悴。许知知仔细看了看，似乎并没有受伤。
他低着头进办公室，谁也没看，涂瑶火大地冲了进去，追着卓霖问：“哎，卓霖，你什么意思？我们在这里着急上火的，四处找人去落实你的下落，你回来总得和我们说一声到底是什么事嘛？你这一声不吭的，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
卓霖的眼神里都是灰败，他很颓丧：“你们出去，让我静静好吗？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可是，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帮你解决啊。”
“我说了，让我静静。出去！”
卓霖忽然拔高了声音，许知知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你凶什么凶？我们欠你的啊。”
涂瑶本来就是一个火爆辣椒，许知知忙把她拉出卓霖的办公室，并且顺手帮他关上门。卓霖垂着脑袋，木然的样子印在许知知的脑海里。
“他什么态度？出了事我们关心他，他倒是洋气起来了。”
涂瑶还是愤愤不平的。
“你少说几句吧，我们也不清楚状况。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啊。”
“我看他是把工作室卖掉了。也不知他抽的什么疯？”
涂瑶回头看了一眼卓霖的办公室。许知知替卓霖点了一份汤还有一份三宝腊味饭，敲了敲卓霖的办公室门，给他送进去。
他还坐在椅子上，姿势和许知知她们出去时是一样的。见许知知进来了，他有些神情恍惚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时间还早啊，不然你先吃点东西吧。或者想吃什么和我说。”
卓霖看到那份油滋滋的三宝饭，还有热气腾腾的汤，双手支着脑袋，整个头都埋得低低的。
“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吃。”
“那你有什么需要喊一声，我和涂瑶在外面。”
等许知知要出去时，卓霖忽然叫住她：“知知……”
许知知回头冲他笑了笑，等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