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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知和褚凌天走的时候，外公和妈妈都在睡觉，只有红姐送他们到门口。许知知抱住红姐，最终眼泪还是没忍住，“呜呜”哭起来。
红姐也红了眼，拍着她的后背说：“我会照顾好教授和你妈妈。你和姑爷要好好的啊。”
许知知抱住红姐不放，她还是被红姐用力推开的。
她不知道的是，外公和妈妈都站在窗户边上目送着她的车子远去。
一上飞机，许知知在躺椅上，蜷缩在被子里。褚凌天坐在一旁看书，不时地扭头过来看她一眼，但从头到尾也没有要和她解释一下的意思。
许知知越想越心里不顺畅，索兴转过身去，背着他。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除了一起吃饭，其余的时间他们谁也不搭理谁。
飞机到青城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来接他们的人有小林，这倒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小九站在小林的旁边。
小林上前说：“许小姐，我送您回南山。”
“他呢？”
许知知顿时有种紧迫感。要不是小九和小林同时出现，在苏黎士这几天的快乐时光倒让她差点忘记了青城的血雨腥风。
“我和小九一块回趟公司。小林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许知知明明问的是小林，褚凌天却替小林答了。说话间，他已经先他们一步往前走。
“哎……”许知知心一紧，朝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褚凌天回过头来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许知知上前两步交待小九：“一会儿给他弄点好消化的热食，他在飞机上没怎么吃东西。”
“知道了。”
小九应声时，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褚凌天。
他们老大目光落在跟前的女人身上，转不动了。
“天哥，陈然和柯还在等你。”
褚凌天这才干脆地转身和小九一块疾步地离开。
坐在小林的车上，许知知问小林，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小林是真不清楚还是瞒着她不说，他只告诉许知知：“先生管理那么大的公司，每天的事情都很多，何况他都离开四五天了。事情堆在一起急着让他去处理也是正常的。”
回到南山别墅，许知知马上打电话给涂瑶。她去苏黎士前，给涂瑶发了信息说要出去几天的。涂瑶一接到她电话，夸张地说：“老天，你终于出现了。那么冰箱男也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
许知知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他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消失了？莫昊坤拿着褚凌天的授权书，对媒体宣布说火狐是远洋的子公司了。远洋的股票终于不再跌跌不休，听说远洋还要把火狐抵押了出去，从银行贷一大笔银出来。银行冲着远洋和火狐的招牌，信贷部当天就放款了，远洋所有停下来的项目又活了。你们家冰箱男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家当充公了？”
虽然是在许知知预想范围内的事情，但许知知还是被莫家吞噬火狐的速度惊到了。仿佛万事俱备，只等远洋的这个危机，好名正言顺地把火狐拿来垫底。
“柯世钦怎么说？”
“别提了，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他。打他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说没空。估计你们冰箱男带着你去逍遥，把烂摊子都留给他和陈然来处理。”
临挂电话前，涂瑶说：“明天是莫楠城出殡的日子。”
许知知“哦”了一声，终于明白褚凌天为什么那么着急着回来了。
那晚褚凌天没有回南山。许知知感觉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底的黑眼圈有些重。
她爬起来，感觉脚步都有些虚浮。
许知知换了一条黑色的裙子，准备去殡仪馆。结果一开房门，正好遇到褚凌天从对面他的房间出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对方。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一身全黑的衣服显然也是刚换过的。
“你回来了？”
许知知看到他发红的眼睛，问这句话的时候就隐隐地有些心疼。
褚凌天“嗯”了一声，一边往楼梯口走。
“先吃早餐，待会儿一起过去。”
许知知跟着他下楼。他吃东西的时候本来就少言，今天更是气压低得一句话也没说。许知知也不好猜测什么，陪他一块吃了早餐，然后和他一块出门。
坐到车上时，许知知主动握住了褚凌天微凉的手。他本来在闭目养神的，感受到她的触碰，褚凌天忽地睁开眼，将她拉过来搂住她的腰身。
“你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许知知直了直身体，好让他垫着舒服一点儿。
褚凌天鼻翼抵住了她的雪颈，深呼吸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不用，睡不着。”
“你离开你爸的时候，那时候几岁？”
许知知大着胆子问他，有些秘密压在心底，不是不想说，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说，许知知自动自觉地把褚凌天放在这个位置了。
不过，褚凌天的反应告诉她，他不是。
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是真不记得，还是不愿去提及那段日子的发生的事。
随后就都没有说话。不过褚凌天不再闭目养神，他看向窗外凝神思考着一些问题，或许是陷在一段回忆里。
他们到殡仪馆时还算早，来的人并不多，进进出出的都是莫家的人。
他们先是撞见莫梓梁，他招呼了一声：“四哥，四嫂……”
莫楠城的遗像旁边，莫昊坤和莫昊宇，贺雪柔在一旁，他们的对面是二叔公还有几位叔伯们。
随着莫梓梁的一个招呼声，他们纷纷看向门口的褚凌天和许知知。
褚凌天步伐稳健地走到莫楠城的跟前，连鞠了三个躬，人还没站稳，就听到莫昊坤指着褚凌天喊：“来人，把这个杀人犯给我绑了。”
顿时从褚凌天的身后，围上来一拔的黑衣人，把许知知和褚凌天围在他们和莫楠城的遗像之间。
许知知上前攥紧褚凌天的手，又急又气。他们先是夺了褚凌天的家产，现在是连他的命也要夺了吧。这一招招可都是往死里整他。
褚凌天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察觉吗？
许知知不知不觉中，抓着褚凌天的手用力过大，手指都有些泛白。她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直到褚凌天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她才意识到不妥，这才松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