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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知这一觉睡得尤其香甜,她梦到小时候在外公家,和外婆一起做艾板,爸爸妈妈回来,她端着自己做的艾板跑到院子里去接他们,爸爸站在车门边上,向她招手,许知知欢快地跑过去,爸爸抱着她举高高,举得好高好高,等她低头一看时,发现自己站在云端里,脚下空空,并没有爸爸的身影。许知知“啊”的尖叫惊醒。
房间的阳台门推开,褚凌天站在门口蹙眉:“做恶梦了?”
许知知足足愣了半秒钟,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会这里?”
她把被子扯过头顶,盖住,脑子的记忆停在昨晚褚凌天领着她去酒窖喝酒,许知知借着空调被透进来的微光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裙子。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头上的被子一下被褚凌天扯开,他指了指墙上的钟嗤笑道:“中午的太阳把早上打来的鱼都晒成鱼干了,许小姐还不起来?”
“你昨晚睡在……哪里?”
许知知其实想问昨晚她喝醉了有没有做什么,脱口而出却问了这个问题。褚凌天眉梢挑了挑,双手抱臂俯视着她,许知知见他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敲了两下:“许小姐占我那么多便宜,打算怎么补偿我?”
“不……可……能吧。你怎么可能让我……占便宜?”
褚凌天嘿的笑了起来,黑幽幽的眸底都带着笑意:“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被一个嘴角挂着口水,眼角挂着眼屎的醉鬼占了便宜,那我可真是吃大亏了。”
许知知耳朵发烫,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贬低她,可还是尴尬。涂瑶说,她喝了酒后蛮胡闹的,具体怎么个胡闹法,她并不清楚。因为醉酒后第二天,她习惯性断篇。
“褚凌天,你出去,我要起来。”
许知知再一次缩进被子里,不敢露头出来见人。
“你动作快点,一会儿我们去医院。”
褚凌天到她房间来,就是想叫醒她的。早上本来约了火狐的供应商开会,他最讨厌别人爽约,按照他平时的作风一定会赶过去,只是许知知睡得香甜,他脑子里闪过昨晚她抱住他,让他不要离开的样子,褚凌天鬼使神差地决定让陈然替他去开这个会。
等许知知反应过来,问他去医院干吗时?褚凌天的人影已经在房间消失了。
许知知迅速地爬起来,钻进了盥洗室。从这个房间的陈列来看,估计平时就是褚凌天本人在用。昨晚没有洗澡,一身黏乎乎的,许知知十分不舒服。
她决定还是快速地洗个澡。
等她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浴室时,才傻眼了。浴室里只有一条灰色的男士毛巾,更悲催的是,她的裙子在她翻毛巾时,掉在地上打湿不能穿了。
许知知一手拎着湿掉了的裙子,一手拎着那条男士毛巾,纠结着到底要穿哪个。
其实两个方案她都不想选。
“褚凌天,褚凌天!”
情急之下,许知知只能大声呼救。
大概这房间隔音效果太好,褚凌天根本没应声。许知知无措地困在浴室里,最后决定围着褚凌天的毛巾去外面拿件他的衬衣套上。
褚凌天在楼下等了许知知很久,终于有些不耐烦地冲上来催她。他敲门喊了一声:“许知知……”没有应声,门没有锁,褚凌天好奇这女人在磨蹭什么,推门一看不由得傻眼。许知知正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手伸到后背在扣胸衣的扣子……
许知知余光里出现一个男人,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许知知直接急哭:“你怎么不敲门啊?出去,你出去啊。”
她急急地背过身,褚凌天“嘭”的关上了门。
许知知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一急后背的扣子更是扣不上。
她今天是脑子被驴子踢了,才会决定洗这个澡。
褚凌天在楼下又等了20分钟,许知知才磨磨蹭蹭地下楼。
她身上套着他的黑衬衣,显得宽宽大大,她把袖子挽了几个卷,露出细细的皓腕,上半身还好,下半身简直惹人犯罪。衣服的下摆只够遮住她的臀部,两条又白又直的腿在楼梯上晃。
许知知走到他的身边,很不自然地把衣服往下扯,低声说:“我衣服掉浴室弄湿了,可不可以先回家换件衣服再去医院?”
褚凌天嗯了一声,抓了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和车钥匙,神色如常地往外走。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发生。
许知知跟着他,当她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时,褚凌天双手扶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说:“坐后面去。”
许知知反应过来,她这副样子坐在前面实在不像话,便听了他的话,乖乖地坐到了后面的位置上。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可许知知就是觉得很别扭,不时地看他的后脑勺。他在门口站了多久?她全身被他看光光了?那他现在一幅柳下惠的样子,是因为他在外面的女人吗?还是说他真的单纯只是想和她做笔交易,除了那张结婚证,不会有任何的牵扯?
许知知脑子里有点乱,涂瑶的电话打过来简直是她的救星。
知知还没有开口说话,涂瑶就急切地问:“知知,阿姨是不是马上可以从看守所出来了?要不要我和卓霖陪你去接她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
她昨天刚知道贺永昌撤诉,褚凌天已经把妈妈从看所守接出来,并且连夜送走了她。这一切外人应该都没有人知道。
“你那冰箱男老公的渣男律师一早就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新闻发布会?”
许知知抬头看驾驶位的褚凌天。这事不是越低调越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你自己看吧,青城新闻板块的热搜就有。”
“好,瑶瑶,我一会儿打给你。”
和涂瑶通完电话,知知埋头去搜新闻发布会的消息。褚凌天这才幽幽地说:“新闻发布会上柯世钦会解释贺永昌撤诉的原因。外界尤其是贺家都需要这样一个解释。”
“那贺永昌撤诉是什么原因?”
“许知知,下面我和你说的话,你记下来。你爸出事前向贺永昌求助过,贺永昌见死不救,你妈因为你爸的死受了刺激,把这你爸的死归责在贺永昌身上,她才去刺贺永昌,贺永昌念在你妈精神不济,又和你爸是旧识的份上这才决定撤诉。”
“仇杀?”
即便是许知知,她都不知道爸爸死前是否向贺永昌求救过。褚凌天的这套说辞天衣无缝,足以堵住悠悠众口。只是许知知清楚,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
“贺永昌受重伤的事情对你妈形成了二次刺激,你不放心他,把她送到最好的疗养院去治疗。”褚凌天回头向她确认:“清楚了吗?”
许知知眼里还是疑惑,却应声说:“清楚了。那一会儿我们去医院做什么?”
褚凌天继续驾着车,问她:“刚我说的那个理由,许知知你信吗?”
“情理之中,但是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都觉得没那么简单,贺家人呢?”
被褚凌天这么一问,许知知反应过来:“他们会来对付我!”
“怕了?”褚凌天不等她回答,接着说:“一会儿去医院,就是和贺家人正面冲突。”
他语气淡淡的,就像待会去做一个很普通的商务谈判。许知知却不由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