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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没喝酒,褚凌天却借酒盖脸提这样的问题。要不是有电影的声音遮住,真的是要尴尬死。
许知知假装在看电影,她并不爱《速度与激情》这类商业大片,但也看得下去。褚凌天坐在旁边那张双人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看手机。
转眼一瓶酒就要被他喝光了,许知知忍不住问:“这么好喝?”
“嗯?”
许知知盯着他手里的酒两眼放光。
“不管是什么滋味,你都别想了。”
“这没道理,带我来酒窖却小气巴拉地不给我喝酒。”许知知眼巴巴地看着褚凌天抿了一口酒又拿着酒瓶子往高脚杯里加了一些。
“你自己跟我来的。我问过你要不要下车,你没反应。”
许知知清楚自己的酒量有几斤几两,她开始是没打算喝的,可是他越不让她喝,她越想。褚凌天说话时,许知知机灵地把爪子伸向了茶几上的那杯红酒。
与此同时,褚凌天按住了她欲作乱的手,揶揄道:“先说清楚,你喝醉了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到时候可别怨我。”
许知知是半跪在茶几的羊毛地毯上,与褚凌天一高一矮的对视着。距离太近,他说话时的气息都带着浓郁的酒香,声音也蛊惑人心,不知是不是酒窖的光线不太好,他的目光柔柔的,整个人都仿佛泛着红酒的醇厚。
许知知机械地移开视线,为自己找理由:“我又没说要喝多,只尝一下。”
褚凌天松开她的手,长腿交叠地窝在沙发里坐着,看她端起他的酒杯,凑到嘴角轻轻的抿了一下。
“这酒味道真不错。”
甘甜的汁液刺激她的味蕾,那种润润的回甘令许知知一下就迷上了,贪恋地又抿了一口。
“许知知,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离开过家里人?”
不知道褚凌天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总之许知知成功上了他的道。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高脚杯,透亮的红色液体像人的血,一如那天爸爸身下那一滩鲜红。
许知知再抿了一口酒,自顾自地说起来:“从小到大,我都在亲人关注下长大。我爸很大年纪才有我这个女儿,他心疼我妈没让她再生,家里就我一个小孩,外公外婆,我爸我妈一直把我带在身边,也舍不得让我去青城以外的城市上大学。”
她抬起杯子想再喝的时候,才发现杯子空了。许知知要自己倒酒,被褚凌天按住:“悠着点,我可不想照顾醉鬼。”
“我不用你照顾。”
许知知推开他的手,往杯里加了大半杯酒。
“我的好运气可能在前二十几年就用光了,我用我的懵懂无知消耗掉了所有亲人对我的爱。人生就像在摸盲盒,如果我早知道我会摸到现在这样的盒子,我一定会陪爸爸回一趟老家,给爸爸下一碗长寿面,不再任性地学什么建筑设计,乖乖地去念个商科,毕业后回公司上班,替爸爸分担一点儿压力。”
许知知趴在茶几上,顺便扯了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搂在怀里,无声地流着泪,喃喃地说:“我什么都还没有做,他就死了。褚凌天,你说他有什么理由非得去死?世界这么大,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带上我妈和我,随便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继续生活。有什么比命还重要呢?他死了,扔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你说我爸究竟是爱我还是要惩罚我?”
许知知猛地一仰头,把杯子里仅存的一点酒喝了个精光。
她伸手再去拿酒瓶的时候,褚凌天夺下她手里的酒杯,说什么也不肯再给她。
许知知爬起来,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整个人很快乐。她拉住褚凌天的手,半个身子贴在他的手臂上,嘻嘻地笑着:“陪我跳舞吧。”
她已酒入神经半分醉,眉眼染了一层缱绻,像一只软软的猫科动物伏在他的身上,又乖巧又柔媚。褚凌天垂眸盯了她几秒钟说:“我扶你去休息。”
“不要,我要你陪我跳舞。”许知知不管他愿不愿意,已经借酒行凶环住了他的脖子。
美人在怀,她的脸蛋粉粉的,嘴唇异常的红,微闭着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说:“放点华儿茲的曲子吧。”
褚凌天捉住她的手,黑幽幽的眸子一个倒映着她憨憨的样子,满眼满心都是她,过了好一会儿褚凌天才试图推开她:“别闹,我不会跳舞。”
许知知抱住他不放,并且轻轻摇摆起来:“没关系,我教你呀。”
她哼着褚凌天听不懂的曲子,自得其乐的跟着曲子的节奏晃动。玩了一会儿,觉得不尽兴,丢下他转身去捣鼓厅里的音箱。
一个半醉的对于电器一窍不通的女人,能折腾出什么来?用不了多久,女人就冲他喊:“哎,过来调一下这个。”
褚凌天走过去,冲她伸手要手机。
“干吗?我爸妈不在家,不用打电话给他们,我们可以尽情的玩乐。”
许知知咧嘴笑着。这是真醉上了。褚凌天摇了摇头,起身去刚才知知坐的沙发上拿了她的手机过来,也不问她了,直接刷脸开了锁,便在手机上翻音乐播放软件。他手机上没有这些娱乐app。
许知知站着有些晕,她一屁股坐在音箱上,头顶有两个小射灯,桔色的灯正好照在他们两人身上,就像舞台的聚光灯,许知知醉眼朦胧地望着低头捣鼓手机的男人,觉得他帅得一塌糊涂。
她晃荡的脚踢了踢褚凌天的小腿肚子,声音软软的:“褚凌天。”
“嗯”
褚凌天抬眼瞧着她。
“你明明有女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简直胡言乱语:“我可告诉你,我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更不会去做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你想拉我下水,破坏我的名声,我可不干。你这个人怎么能那么坏?”
褚凌天嘴角勾了勾:“我怎么就坏了?”
“那你说褚以宁是谁?”
褚凌天神情一滞,深深地看了一眼,看来没醉啊。
“这个你不必知道。”
“哈,被我捉住痛脚了吧。你不仅有女人,连孩子都有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为什么?”
“我没有。”
“你有。”
这醉鬼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褚凌天调好了音乐,把音箱上的女人捞进怀里,许知知像橡皮泥人一样软下去,褚凌天只好双手按在她的臀部上,令她紧紧地贴住他:“跳舞。”
许知知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丫踩在褚凌天的脚上,双手环过他的腰身,小脸伏在他的怀里,任褚凌天抱着她晃着。
“困了?我扶你去睡。”
见怀里的女人没有动静,褚凌天抬手晃了晃她的肩。
许知知把他搂得更紧:“不要,别离开我。”
“许知知,我是谁?”
怀里的女人只是闭着眼伏在他的胸膛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眉头紧拧,不知道神游到了什么。密密的睫毛耷拉下来,像洋娃娃。
褚凌天垂眸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弯身将怀里的女人打横抱起朝楼上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