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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笑忙谢过了，这样一来，倒是能省下报纸钱了。
虽然不多，也是肉啊！
哼着小曲，出了门。
忽然，看到前方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孔媛媛和丁曼。
她无心听墙角，对她们也不感兴趣，只是，她们所站的那条路，是她的必经之路。
曲笑只能等等。
原本以为，她们只是谈倪晨，没想到——
“为什么曲笑还是和晨晨在一个班？你不是说会想办法的吗！”
孔媛媛在质问。
一向高傲的丁曼竟是不生气，反而有些低声下气。
“倪夫人，很抱歉，她坚持选择理科，校长都同意了，我也是没办法。不过，您放心，我没有让她和倪晨坐在一起，她没机会干扰他的。而且，曲笑就是混读，都不怎么到学校的。我也会一直盯着她，只要她犯一点错误，我就想办法把她赶出班里！”
曲笑不怒反笑。
原来这就是她昨天被难堪的原因？
她还要被赶出去？
早知道，她就不该那么低调，不让人知道她有薛世腾这个靠山一事了。
她腾哥救过校长，可不就意味着，她对校长也有再生之恩么！
罢了，丁曼势力，曲笑却不想把学校也变的那么市侩、那么江湖。
再者，她自有法子，狠狠打脸这群小人！
丁曼终是把孔媛媛哄高兴了，后者满意离开。
丁曼却对着她的背影狠狠“呸”了口，低声啐骂：“不过是走狗屎运，嫁了个好男人，猖狂个什么劲儿！”
变脸之快，曲笑毫不意外。
攀高踩低，人之常情么。
纺织厂。
厂门口的街道上，一直有许多小摊贩。
今日，一处摊贩前格外热闹，围观者甚至已经挡了路。
曲笑便上前。
这才发觉，竟是有人在吵架。
一处卖各种不知真假古玩的摊子前。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摆了东西又不卖？”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考究，戴着眼镜，胳肢窝里夹着公文包，看上去颇有几分考古老学究的感觉。
“我这是放错了，其它的你都可以选，就这个东西不卖。”
小贩是个年轻男人，也就二十余岁。
蓄了齐肩长发，微卷，艺术男装扮。
五官深邃，眼皮单薄，褐眸狭长，浓眉上似有一道疤痕，浅浅的，看上去痞帅痞帅的。
这应该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模板了。
周晟手里拿着个青花瓷碟子，宝贝似的，不愿卖。
那“老学究”顾客王杰却不依不饶。
“其它的我都看不上，我就看上了你手里那碟子，你之前既然摆在了摊子上，那就得卖，不卖也得卖！否则我今天不走了，你走哪我跟哪！”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有人见两人相争不下，顿时交头接耳。
“那碟子怕是有料，很有可能就是真品，要是买到，指不定就发了。”
“可不是，之前有人买了块破布，结果拿去鉴定，竟然是名家真迹，听说卖了六位数呢，真是一辈子吃肉喝汤了。”
曲笑淡笑不语。
前几十年的特殊时期，导致各类古董流传民间，所以这个时代的古玩市场，不乏有许多真货。
又有人说，这个时代购买文物，就是“捡漏”。
因而有许多人开始倒腾收藏。
报纸上也确实登过捡漏发财的，只是——
此时，周晟被王杰缠的没法，直接伸出了三根手指：“你要买也可以，三十，少一分都不卖！”
“啥？之前不是说每样十块吗？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其它的是价格不变，就这个三十，你不买就赶紧走！”
周晟似是真不想卖，甚至要收摊离开。
王杰顿时急了，立刻道：“你等等，我买，三十就三十，可不能再反悔了！”
他立刻去翻衣角的位置。
外套里面有个内置口袋。
然而，等他把衣角翻过来时，顿时懵了。
口袋竟是被划开，里面空空如也！
“钱！我的钱！哪个天杀的贼人，竟然把我的钱给偷了！”
王杰一通哀嚎。
周晟道：“看来是你和这东西无缘。”
“瞎说！我有钱！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家拿钱，等我二十分钟。大家伙帮我看着，别让他走了！”
说着，他已经转身跑开了。
周晟要收拾摊子，却已经有人上前：“小伙子，别急着走啊，你把那碟子给我看看，我也想买。”
“对啊，拿来我们看看，价高者得么。”
周晟便把碟子递了过去：“可别给我摔了啊，要赔的。”
又有几个人围聚上前。
曲笑还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她便挤到了那人身边。
“徐爷爷，你也在啊。”
徐忠海转头，见是她，和蔼开口：“小姑娘，是你啊，你最近怎么样？”
自从上次法律顾问处一别后，曲笑又从他那买过几次糖葫芦。
两人渐渐熟络了，曲笑也知道了，卖糖葫芦只是他的副业，这也是因为，他老伴卖了几十年的糖葫芦了，对此感情深厚，一时难以割舍，却又因上了年纪，腿脚不方便了，徐忠海便每天空暇时帮她卖。
这种与子偕老的深情，自是令人动容。
曲笑并不避讳自己的家事，更何况，他也一清二楚。
她便笑着道：“托爷爷你的福，没人打我了。”
徐忠海一声叹息，对她更是怜惜。
“好孩子，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去找我，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曲笑甜甜应下了，见他一直把玩着那个青花瓷碟子，似是很喜欢，她便接过去也看了看。
随后，看向周晟。
“老板，这多少钱？”
徐忠海却道：“罢了，这是人家先看上的，先来后到么。”
曲笑只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长：“那人似是不会再回来了。”
周晟显然也听到了，手上动作微顿，却面不改色。
抬眸看她：“咋？你要买？还是刚才那个价，三十。”
“两块钱，我买了。”
“……”
周晟。
“小姑娘，你在逗我？大哥哥做生意很忙的，你快一边玩去吧。”
曲笑摩挲着那碟子，缓慢开口。
“这并非清代的青花瓷碟子，第一，它的白釉并非发青、而是很白；第二，这碟子上面，真货的画工是很流畅的，而且很精湛，但是你这个，线条生硬、粗劣，假的不能再假，也就值这个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