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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暮听了她的话,又疑惑地问道:“很久没见人了?那你既然想见,为何还一直呆在这地方,做这招阴固魂之事?你知不知道这事有悖常理!”
“我没有!”阿莲的声音急迫的响起,“我是被迫的,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被关了进来!我是莲花精,用的是净化灵力,我做不来坏事的……”
阿莲的声音很委屈。
“你是被关在这里的?”楚致问。
“恩,我真是被关进来的!不能动也出不去,要不是您刚才破坏了血线之阵,我都没办法出声。”阿莲有些无奈。
是这样?
岑暮和楚致对视一眼,这阿莲听声音就是一个清丽少女,也没有媚态,也没有邪气,阿莲出声后,井底的邪风也没了。这样的精怪,钟掌柜锁着做什么?
阿莲的声音又弱弱的响起来,问的是岑暮:“这位小姐,你刚才的说的,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这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们木灵才知道的事情,小姐你是认识木灵吗?但是这种话也不要随便在外面说,被有心人听去就不好了。”
岑暮被问住了,“啊?可现在很多书上都有写,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什么?!”阿莲伸出来的藤蔓卷着莲子动啊动的,对这话更是吃惊不已,“这难道不是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被允许看的古籍吗?”
岑暮摇头,觉得哪里很不对劲,“不是的呀。”
“那你刚才说的所有内容,也是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的?”
“是啊。”
岑暮记得那本书,不是很难买的书籍,连古籍都算不上。
只见那根小小的藤蔓停止摆动,语气疑惑惊恐,“那五种招阴的树要是成了精,化了形,会更难对付,因为本身邪气太重,所以有些成了灵兽,被人所驭会做坏事,会影响驭主的心性。有时候给驭主带来杀生之事,也怕有很多人利用这些木灵做邪妄之事,才一直隐瞒着属性……”
“这些你们也知道?也不再是秘密了吗?!”
岑暮摇头,“恩,不是了。”
“怎么会这样,那这天下不就大乱了吗?!这些木灵的邪性很重的!”
这些话把岑暮也问懵了,她心中渐渐升起一个想法。
然后就听楚致问道:“你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年么。”
此话一出,莲花精伸出来的小藤蔓就不动了。
“我,多少年了……不记得了,三百还是四百年了。”
岑暮脸色青白,这里的精怪说岁数,都是按百说的?之前的灵雀是,现在的莲花精也是。
那她这个人类,这么一比较的话,寿命也太短了点吧。
莲花精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在你们来之前,我是感受不到外面变化的,现在是不是更没人喜欢草木类的灵兽了,是不是没有人喜欢驭啊?”
岑暮笑着安慰道:“哪有的事,现在万物平等,有些人连灵兽都没有,别说挑了,木灵有很多厉害的呢,上次就有一只树妖差点把我灭了,很厉害的。”
岑暮的话有些夸张,但很明显把莲花精的兴趣吊了起来,怕就怕知道的东西太少,现在有一个能说话的,他们自然要多问问,省的白来一趟,什么线索都没有。
“那么厉害吗!?我好羡慕那种木灵,不像是我,除了净化什么都不会,显得好没用。”莲花精有些委屈难过,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动听。
“我要是也有其他本事,就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能替种子分忧……你们有见到种子吗?他为什么不来看我。”莲花精很难过,从言语中都能听到想念。
岑暮有听懵了,用心念传送问楚致:种子也能修炼化形吗?不用开花发芽的?成为种子灵兽
从未听说。
岑暮看着卷着莲子的藤蔓,可能莲子莲花是同种,所以才会吸引到莲花精,楚致还把上面滴滴答答的红线阵法破了,这莲花精才能有点动静,不然不知道还要被关多少年。
岑暮问道:“种子是什么?你的朋友吗?”
“你们不认识种子吗?就是这家的主人,叫钟兹。”
阿莲在唤这个名字的时候,眷念带着爱意,藏不住的柔情,听得出的爱意。
岑暮一阵心酸,没忍心告诉她真相。
楚致的声音冷漠疏离,在阿莲心口重重一击,“你都三百余年没出来,凡人的命数能有多长。”
木屋内一阵寂静,半饷,才缓缓响起阿莲轻颤的声音,“你是说,种子……死了。”
尾音哽咽听得人心头也跟着颤了颤,岑暮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阿莲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是他让我守在这里的,是他亲口说,要与我定终身。”
在这个狭小、昏暗又森冷的木屋里,低低的抽噎声压抑着从井底传来,像是一道如何都挣脱不开的绳索,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悲凉伤感。
岑暮已经猜出了大概,这莲花精不是钟掌柜抓来束缚在此的,而是钟家的不知哪一任家主,骗了这单纯善良的莲花精,让她守着这里。
哭声令人心酸又心疼,低低的抽泣始终没有成了嚎啕大哭,没有抱怨,没有指责,就算被束缚在井底三百多年,也依旧存留着温柔。
“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阿莲低声说着,哭腔浓重哽在喉头,“我替他守着这里,一直在抵御魔物净化邪气,我从未后悔,从未有过半句不愿,我守着这钟家三百年洁净,护着钟家的灵气,却没有换来他的最后一面。”
阿莲伸出来的藤蔓也不动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失去了本该属于她的活力。
刚才还像个未长大的花季少女,现在就以苍老的失去了所有的笑。
“我那么久没见他,却不料等来的是死讯……我背着所有人来找他,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说要定终身,说要共白首,既然说了,又怎能出尔反尔。”阿莲哭着说。
“走就走罢,又为何不告诉我,让我苦等,让我思念,让我期冀。这人,竟然狠心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