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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又在胡言乱语了。”画杳笑着摇头，“我方才听老爷说……”
“你等等。”岑暮直接打断她的话，“我怎么就是胡言乱语了，你乱点鸳鸯谱还不说点个好人家，王羿和楚致比如何？”
画杳看小姐较真的模样，依言乖巧地说：“自然是楚公子好。”
岑暮给了她一个这才对的眼神，就听她继续说：“可是楚公子之前是灵天山的高徒。”
“灵天山的高徒又怎么了？”岑暮倒了杯茶，吹了吹飘在上面的浮叶。
“灵天山上的修者是断情绝念的，入门派的第一条戒规便是不能有儿女私情，除非不再做灵天山的弟子。”
“楚致又不是……”
画杳继续说：“昨日结界的事，老爷也跟我们说了，楚公子不是灵天山的高徒，是小姐的神兽朱雀。”
说到这里画杳很开心地看着岑暮，“小姐真厉害！原来有这么厉害的神兽，奴婢知道朱雀，四方神兽之一，奴婢真替小姐开心！”
岑暮呵笑一声，眉眼弯弯，目光和煦愉悦，这感觉就跟夸自家崽一样让人开心。
“知道楚公子是神兽之后，奴婢又怎么敢乱想您和楚公子的关系。”
闻言，岑暮端着茶杯正要喝的动作一滞，偏头看向画杳，什么意思？
“古往今来，从未听过驭主和灵兽在一起，灵兽之于驭主是搭档，是武器，可不是情爱之人，而且绝大多数灵兽很难化形，也少有通人事懂感情的灵兽，奴婢自然不敢乱想。”
听了画杳那絮絮叨叨的一大段，岑暮收回目光，带着少许的倨傲，漫不经心地喝了口热茶，那热茶自喉头暖到胃里，驱走了寒冷，暖了心田。
“没听过就是没发生？”她淡然地问了句。
画杳愣了下，猛地一下回答不出。
“大部分灵兽不懂感情？有谁做过灵兽又做过人？这样无凭无据荒谬的东西也能当历史传，可笑。”
岑暮不刻意对着人讨巧笑时，总是带着几分从骨里散出的矜贵，睥睨众人，带着点谁都瞧不上的傲慢。
就像现在这样，敢堂而皇之的嘲讽前人，别人自然而然遵循的事情，她却反对。
岑暮将茶水喝完，画杳又给她倒了一杯，然后低声问着：“小姐您，是想和楚公子……”
后面的话，画杳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我只是听不惯这套说辞而已。”岑暮抻了抻胳膊，伸了个极其舒展的懒腰，“传言本就是错的，但是有人信服，等有人一旦做了和大家想法不同的事，一句离经叛道打回原形。”
“可不是没听过这类传闻吗，谁敢说呀，搅了自己平静的生活。”
画杳觉得——
“小姐说的真有道理！”
岑暮冲她挑眉，“但我，不怕成为例外，也不怕别人说离经叛道。”
画杳觉得——
“小姐你喜欢楚公子？！”
岑暮赏给她死亡的凝视，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调，听得人从耳朵到尾椎都麻酥酥的。
“小姐别看这么看奴婢，奴婢害怕。”画杳捂了捂脸，缩了缩肩，退了几步。
“我要是只灵兽，第一个吃了你这白嫩嫩的小丫鬟。”
画杳笑出声来，“呵呵，小姐比奴婢好看，灵兽要吃人也是先吃小……不不不，还是吃奴婢吧，奴婢拖时间让小姐多活一会儿。”
这是哪来的傻丫头，也跟着笑了。
画杳又说：“不过小姐今天的话还是少说，别让人听到了，我知道小姐很有主见，但是这话叫别人听去，只怕被有心人利用，挑小姐的不是。”
“我是不怕这些，但我不傻。”岑暮笑着说，“没事干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我是闲的吧。”
“我这不是担心小姐克制不住出去乱说话吗。”画杳稍稍松了口气，想到了什么又将一颗心提到心口，“所以小姐是不是真喜、喜欢，楚公子？”
岑暮斜睨着她，弹着她的脑门，重重一下，“我这是护崽心切！”
护崽心切？
画杳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是楚公子喜欢您？！”
“你又在教唆别人说什么。”
说神兽神兽到。
好死不死的恰恰听到了这句。
楚致冷漠的眼神里嗖嗖地往外射刀子，把岑暮扎的全身都是血窟窿。
“您回来了。”岑暮笑眯眯地问好，“喝茶吗？”
楚致没搭理她，而是把目光放在画杳身上，画杳一个小丫鬟哪顶得住这样的目光。
立即窜逃。
刚才还说着要死在她家小姐前头，转头就把她家小姐扔在狼窝……不是，扔在鸟窝不管了。
塑料主仆情，实在经不起试探。
楚致这才看向岑暮，试图从她笑眯眯的眼睛里看出点东西。
“你刚才做什么去了。”岑暮问他，“画杳说你很早就出去了，是有事吗？办完了？”
楚致不回应。
岑暮体贴地把茶水放在他面前，笑容挑不出一丝破绽，说：“刚才的话是画杳瞎想的，天天胡思乱想。”
说着，岑暮撑着下巴看他，眨巴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她说你对我太好了，让我一定要好好回报你，你这样的神兽给我驭，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至于为什么会说你……”后面三个字，她没说，“是因为王家今天来提亲了。”
楚致有了反应，不屑地笑了。
“但是我想，我得好好修炼啊，我怎么能为了这些儿女情长影响到自己该做的事，什么为主，什么为辅，我当然要分清楚啊。”
这话让楚致听得甚是舒心，总算不是孩子心性了，“恩。”
“然后从王羿的事，说到了你，小丫头就喜欢乱想，但我只拿你当灵兽当伙伴的，放心，我不会有别的企图，该有的分寸我都有，我不会越矩的，你别听那丫头胡说。”
楚致看着她的脸，半饷，又嗯了一声，端着茶水缓慢饮着。
“所以现在能说说了？你早上出去到现在，是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楚致放下茶杯，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现在江城的人都知道岑家大小姐驭有神兽朱雀，还把你说的很神气。”
“这也是我们之前就预测到的结果，那你是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