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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岑暮没什么表情，笑容若有似无，一双杏眸灵动泛着光彩，讨人喜欢，叫人挪不开眼神。
王羿犹如当头一棒，脑子耳朵眼睛全都在恍惚，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楚，刚才因为害羞和紧张指使的脸红也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脸色。
其他关系，就不能了。
“王少爷，这段时间感谢你经常去店里照顾生意，我也一直拿你当很好的朋友……”
“不不不，不用感谢，我们是朋友！”王羿干笑着打断她的话，这一瞬间有些急切，“这不都是朋友应该做的吗！我们这么好的关系，都说好了要并肩作战砍杀魔物的关系了，当然不需要其他关系。”
他语速很快，像是害怕说慢了会听到岑暮说什么他不敢听的话。
“岑暮，你就是想太多了，今天我爹来了，你可能也知道了，我爹是因为昨晚看到了你的神兽，还有你的灵力，在年轻人中算是佼佼者，我爹那人……反正就是眼红了。”
“想着你这么好的女孩，不能让别人捡了去，王家和岑家一直交好，我们之前虽然有点小矛盾，但是在父亲们眼里不算什么大事，所以今天才带我过来。”
岑暮坐直身子，想插句话，但是王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其实我来之前就跟我爹说过了，我在这里等你也是想跟你说，我不会同意我爹的做法的，你别担心，这件事不用你去说，我自己去说就好，一定不让你为难，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王羿一直在强调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是朋友。
他们不需要任何改变，只要继续做朋友就好。
岑暮不愿意再有其他的关系，那他就顺着说。
“王羿，你不用这样，我去说也是一样的。”岑暮看着他苍白紧张的脸，“再说你这么好的条件，找谁找不到啊。”
“就是！我找谁找不到。”王羿强撑起一丝笑容，像是终于能看开了，能忍受住那种感觉了，笑容越发真切，“岑暮，你千万别因为这件事跟我生气，以后再不理我了。”
岑暮看着面前这小少年惨兮兮的样子，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很缺朋友？
“咱们还跟之前一样行吗？别让老头子把我们整的关系不好了，我还这么年轻，压根不想成亲，连灵兽没有，灵力修为又低，我才不想成亲。”
岑暮对上他的眼睛，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含着，之前也拒绝很多来告白的，但是拒绝完了当天晚上就能继续喝酒，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但是王羿和那些人明显不同，这人说的话里，多少带着点真心，不管是因为哪个原因，她灵力强劲或者模样还成……总之不是那种只是说着玩玩的。
她叹了口气，说：“王羿，我们一起保护江城，这无可厚非，是我们该做的，是四大家族的职责，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的灵力，更不是因为你没有灵兽，你继续努力，勤奋练习，但不是为了我，你选择近战跟人搏斗，也不是因为我。”
“我现在不想跟你改变关系，以后也不会，我现在是不想涉及这些事，就算以后年岁大了，也只会选择跟你做朋友。”
“我得把话说清楚，不想给你留下任何幻想，让你觉得说不定还可以。”
拒绝要彻底，尽管现在会让人难以接受，但长痛不如短痛，她不属于这里，总归是要……
回去的。
在岑暮心底，始终存着那个可以回家的念想。
这里再好，有再多对她好的人，有再多的朋友，可终究少了归属感。
王羿看了她好半天，然后用力点头，“好！”
“那你……不生气了吧？”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爹他，忽然就上门拜访说这件事，我也没有事前和你说。”王羿小声说道，“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岑暮撑着下巴笑了笑，头一动，挂在耳垂上的白玉小珠也跟着晃了晃，有阳光照在上面，为她这一身素色衣裳添了色彩，更觉动人。
“现在人人都知道我灵力高，有神兽朱雀，这提亲才刚刚开始呢，以后多的是，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一一回绝了便是。”
王羿看着她的模样，听着她洒脱的言语，更发觉她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所以你觉得我们是朋友，才会特意跟我说一声？”王羿说着就笑了起来，是少年特有的俊朗和天真，红唇齿白，皮肤白皙，是个娇滴滴的小少爷。
“是。”
“之前还一直跟我说，不拿我当朋友，原来心里早这样想了。”王羿满意地点着头，“好！今天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没有白等你一下午，你等着本少爷找来灵兽，提升灵力，然后就能把你打趴在地！”
岑暮挥了挥手，“那你且加油着吧，我得等到老。”
“不会的！”王羿蹭的起身，“我走了，我爹要是找我，就说我先回去了！我可不能浪费自己的时间！”
岑暮撑着下巴点点头，看着他走开。
王羿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全都不在了，低眉顺眼，有些难过，拳头攥的死死的，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其实也没多喜欢岑暮，就是觉得她变了很多，觉得她跟所有人都不一样，觉得她很特殊。
所以今天知道是来探探口风时，他还是有点高兴的。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过一辈子的人，那岑暮是比别人合适。
没想到，拒绝来的这样快，又这么彻底。
画杳拿着茶壶进来，就看到王羿落寞地背影，她奇怪地问着自家小姐，“小姐，王家小少爷这是怎么了？不高兴吗？”
“可能吧。”
“为什么啊？王家家主还没走呢，他们不一起离开吗？”
“不吧，我刚拒绝他了，让他想都别想，我不会跟他在一起。”
哐当——
茶杯掉在桌子上，磕掉一小块，画杳愣了一下，很快问道：“为什么啊！”
岑暮觉得这个问题就很好笑，挑眉划拉着茶杯的断口处，“什么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成亲？”
“您跟王少爷关系不是很好吗？”
“那我跟楚致关系更好，怎么不见你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