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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暮哽了一下，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气憋死，她就说嘛，楚致是神兽这件事，要知道也是被他们自己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
岑寅开了口，就继续说：“重明鸟是我守了很久的灵兽，它还未成长为灵兽，很好驭，岑棠正好适合。”
岑暮若有所思地说：“所以重明鸟是同时被好几拨人发现的，但是最后被你抢了，他们怀恨在心，想抢回去不成？”
岑寅没有否认。
岑暮靠在门边，双手抱臂，眉头微拢地问：“那怎么现在才有人来找你麻烦，岑棠驭重明鸟好久了。”
岑寅眉头紧皱，有点不耐烦，脸色难看。
“呵……庶母一直跟人炫耀说岑棠有了神兽重明鸟，被那些人知道了？所以最近才找到准确的人？”岑暮忽然想到了原因，挂在嘴角的笑容带着嘲讽不屑。
岑寅皱了皱眉，想说些难听的话，又碍于岑暮刚刚做过的好事，忍了又忍才说：“你想听的我都告诉你了，走吧。”
“噢……”岑暮抬抬下巴，问他，“你后腰的伤怎么回事？二少爷不是很厉害吗？还能伤得这么重。”
“管你什么事！”
岑暮轻笑，“外面那些人今天可是跟踪我了，万一他们把我当成了岑棠，哪天伤了我怎么办。”
“你不出去不就行了！”岑寅瞪着她。
岑暮收敛了笑容，语气冷漠，“明明是你跟岑棠的事情，那重明鸟又不是我的，我什么好处都没有，还得因为你们的事情躲着不能出门？”
“岑寅你讲讲道理，你想想你说的话，我是欠了你们的，还是跟你们关系很好，主动委曲求全，你以为世界之大皆你爸啊。”
她说着用力拉开门，背对着岑寅冷声道：“这件事你去解决，他们要敢闹到我头上，我就把岑棠扔出去随他们处置。”
岑寅猛地起身，目呲欲裂，“岑暮你敢！”
“我就是卑鄙无耻，就是坏事做尽，就是心狠手辣，我就是愿意手足相残。”岑暮越说越想笑，也真的笑了。
她回头倨傲地看着岑寅，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入耳，“岑寅，我不是你们的替罪羊，惹我一次，一定给你好看。”
砰，门被关上。
没用多大力气，很轻微的声响，却如同在岑寅心上重重一击，闷疼惊愕，难以呼吸。
岑寅撑在床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直愣愣地看着岑暮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眼神像是想穿过那道门，再看她一眼。
那是，岑暮吗？
岑暮何时有了那样的眼神与魄力，岑暮何时不再犯傻穿着像个痴子，岑暮何时学会了威胁人，岑暮何时……不再把他当做兄长了。
岑寅还记得，在岑暮小时候眼睛里有很强烈的欲求，想要哥哥抱，想跟哥哥玩，想得到哥哥的庇护。
但他知道岑棠才是他的妹妹，对岑暮向来不爱搭理，事情越演越烈，最终演变到……一见到岑暮就习惯嘲讽、鄙视、轻蔑。
那是一种心里的暗示，实际怎样他也不太清楚，也没有细想，但是乐此不疲地看着这个妹妹想跟哥哥示好，却总被拒绝。
直到岑彧被找回来，岑暮才有了些微变化。
但是岑暮对着他时，目光中依旧有对哥哥的渴求。
从来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冰冷、陌生、不屑一顾、界限清晰。
岑寅在心底深处又问自己。
这是不是岑暮？
一个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岑寅呼吸微颤，看向放在床边小茶几上的汤药，放了太久已经凉透，汤药上面漂浮着一层颜色稍浅的药沫。
他端起来一口喝下，很苦，从舌根苦到肠胃，苦味久久散不去。
……
岑暮从岑寅房中回去，画杳已经备好了饭菜，正耐心站在一旁等候。
“我都说多少次了，我要是晚了你就先吃，不用一直等着我。”岑暮拉着画杳坐下。
画杳笑笑，给岑暮摆好碗筷，“小姐之前说的一句话，奴婢觉得很对，一个人吃饭很无聊，奴婢想等小姐一起吃。”
“哎呀呀呀，小画杳也太可爱了吧！”岑暮笑着，主动解释，“我刚刚去岑寅房间里了，跟他说了点事情，你以后要是一定要等我吃饭也行，别一直傻站着，坐着等总行吧。”
画杳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有些犹豫地开口：“小姐……”
“恩？”岑暮吃了口菜，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问什么就问，跟我有什么问不出口的。”
如果是平时，画杳可能还会犹豫几分，但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小姐，您为什么有事要跟二少爷商量，大少爷不好吗？您不想跟大少爷商量吗？”
“大哥很好啊。”岑暮说，“我找岑寅是因为本来就是跟他有关的事，我是去警告他的。”
“原来是这样。”画杳很明显松了口气，这才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吃饭。
“不然呢？我跟岑寅能有什么好事商量，再说了大哥那么忙，我也不可能事事找他。”
画杳连连应声，“恩恩恩，小姐说得对，大少爷比二少爷好多了，您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找大少爷，大少爷肯定会帮您。”
说完又补了一句，“再忙都会帮的。”
岑暮笑了，挑眉看着她，“画杳，我发现一件事。”
“小姐发现了什么事？”画杳懵懵懂懂地看着她。
“发现了一个，你的小秘密。”岑暮故作神秘地说。
画杳脸上没藏住表情，闪过慌乱无措，“小姐！奴婢没有……”
岑暮看她又要跪，忙用手拉了她一把，让她乖乖坐好。
“怕什么。”岑暮好笑地说，“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画杳小幅度的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低眉顺眼的样子惹人怜爱。
岑暮也不再逗她，靠近她耳边小声说：“喜欢我大哥？”
画杳被一语戳中，更无力辩驳，整个人垂头丧气地坐着。
“干嘛这个样子，喜欢就喜欢呗，我大哥人不错，长相和实力也好，喜欢他又不是奇怪的事。”
只见画杳轻轻摇头，“奴婢配不上大少爷，小姐别乱说了，奴婢没有那份心思，奴婢只想好好守在大小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