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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眉虞有些急切地想解释什么，但是想想又什么都憋着不说，只是看着他，眼神含着情愫。
“家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知道了万灵兽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方眉虞以为自己表现的弱一些，这个人会疼疼她，会因为她现在身体不太好，而暂且不提这些事，都是她的妄想罢了。
这个人眼里才不会有她，心里更不会关心她的身体，这些年……连一点情谊都没有。
她失望地闭了闭眼睛，还能说什么呢，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以为长久的陪伴终能换回这人一星半点的在乎。
谁知道，一点都没有。
岑远康握住她一只手，微凉的掌心渐渐被他握的发热，她想将手抽出去，不想要任何接触，但是岑远康没有松手，还是就着那个姿势握住她的手。
“眉虞，这些年里，我可有亏待过你？”
方眉虞没有说话，但是表现出的情绪已经很极端，她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看他一眼，也不愿意表态，现在已经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眉虞，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里，你做过什么事情，其实我比谁都清楚，你刻意针对过暮儿，也想让寅儿更好，强过暮儿，毕竟，家主这个位置是不可能让一个大家口中的废物来做的。”
岑远康声音很平淡，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不可能是没有感情的，说这些话的时候，更多的是感概和怀念。
听到这里，方眉虞忽然冷笑一声，睁开眼睛，那双之前满含着柔情的眼睛，现在什么都没了。
“那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知道我针对你最爱的女儿，还一直什么都不做，那不是你最爱的人的女儿吗？！你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好她的一切，更会好好疼爱这个女儿吗？！”
方眉虞刚才还在装柔弱，现在已经暴露出本性，恶狠狠地瞪着那人，要是她现在有灵力，有利爪，一定会狠狠刺穿他的心肺！她所受到的那些痛，全部都要加注在他身上！
“岑暮也真是可怜！遇到你这么个父亲！整天被人欺负还无动于衷，我现在是真发现了，她啊，是可怜。”
岑远康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转头对上她的眼神，这个让他陌生至极的眼神，“是啊，你说……是为什么。”
方眉虞忽然愣住，曾远康……他，这是什么意思！
“眉虞，我之前是爱着别人，但是这些年陪在我身边的，并不是别人，我不是花心，但也实在是谈不上痴情，时间过了太久，而我确实更想要安于现状。”
“暮儿的事情我是睁一只眼闭一眼，而且那孩子后来不听话又喜欢乱来，我可以冲着她，让她成为一个肆意妄为的大小姐，但家主，确实不可以是那个样子。”
岑远康坐在床边，说着说着又开始叹气，“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是什么大圣人，凡事都有自己的考究，我也明白你们也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不太过分……我都不会管。”
方眉虞越听越是觉得心口发凉，呼吸都在打颤，她轻轻抿着唇，刻意装的很凶，想让自己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眼眶却渐渐湿了。
“后来，暮儿变了，你又开始处处针对她，一次比一次过分，孩子们是怎样的，他们最后到底是谁更好，更优秀，这些都需要靠他们自己争取，完成。”
“而你呢？总是觉得我对暮儿更好，可你想想，暮儿除了那个身份，我这个当爹的，到底还做过什么事？”
他对岑暮，终究是愧疚高于一切的，在这个家里，他最对不起的不是方眉虞，而是岑暮。
也就是近来暮儿表现的好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她主动将自己变的很好，而他这个做父亲的，才将目光看过去，谁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是想着放弃岑暮的，想让她自生自灭。
就算是恨铁不成钢，也是近来才有的，其实要不是暮儿变了，他连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都少有。
“眉虞，将邪气带入岑府，不管你的原因是什么，都说不过去。”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做错就是做错了，更何况你做这种事，是为了对付暮儿吧？”
方眉虞猛地睁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重重咽着口水，满目惊愕。
“只是没想到，暮儿现在不是你能轻易对付的人了，是吗？”
方眉虞还是不说话，但是她的手心，她的身体，她的心脏，在一点点，一寸寸的变凉，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所有的话都被岑远康一人说了，她的计谋，她的心思，她之前自以为的那些隐藏的很好很好的事情，原来在他眼里，都是笑话。
“这件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查也能查到。”岑远康起身，拇指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
“眉虞，从今往后，你就不能再出门了，我也不会再过来，我会在这院子里安排好人手，你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我都会知道。”
“不！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没有资格关着我！”
“不，我有。”岑远康再看向她时，已经只剩下满目的冷漠，哪还有一点温情，“是你亲手将自己推在这个位置上的，我也……不会再信你一句。”
两人的手，终究还是没了温情，渐渐松开，互相没了纠缠，只剩薄情的冰冷。
方眉虞看着他离开，自己的手重重摔在床边，她想再跟他说几句话，想解释，却都被那个眼神劝退。
“……远康，你本来，是真的想同我，好好走下去的吗？”
这句话，说给那个已经离开的人听，自然是不会得到什么回应的。
久居高位的人，又怎会真的事事都被埋在鼓里，他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只是……给她一个自己改正的机会？
方眉虞笑了，看着出现在外面的守卫，她就这样成了阶下囚？
被他困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岑府的夫人发生了什么，她没了自由，却不能影响岑家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