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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有制毒大家隐世于江南一带,从前还以为是谣言,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
“中毒了。”沈妤竹接过琉璃递过来的热帕子,擦了擦手,道出结果。
何婆子一听这话,震惊的不敢相信,忙后退了好几步,才跑到何瑞身边,眼中含着热泪,“这……怎么会中毒呢?”
她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问谁,是已经昏迷不醒的何瑞吗?还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妤竹?
“本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想来只是想警告他,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人解开他的毒,才令他身体如此虚弱。”沈妤竹看不惯何婆子一副天都塌下来的样子,难得开口解释。
免得何婆子以为何瑞中的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受了多大罪似的。在她这府上一副哭丧的模样,她看了也怪难受。
“我们家瑞儿从小就听话,怎么会让人警告又下毒呢?”何婆子一脸的不敢置信。
当日,与何瑞一起同去的几个人都肯定的告诉她:何瑞生病了,在路上就病倒了。
沈妤竹根本没有欺骗她的必要,那么,那几个人究竟是不知道呢,还是刻意欺骗了她?
“我只负责救人,不负责查案。”沈妤竹从宫中回来后,本就没什么耐心,她自己都不敢保证,如果何婆子再这么纠缠,浪费她的时间,她也许会让人把何婆子扔出去。
“是是是,沈小姐看看该怎么救?”何婆子不再多话,只问沈妤竹怎么救人。
何婆子的牙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平日跟形形色涩的人打交道,怎么会听不出沈妤竹话里的不耐烦,是以不敢再多说话。
沈妤竹去药房拿了两瓶药出来,喂进了何瑞的嘴里。
何婆子紧张的看着,想开口问沈妤竹喂得是什么药,但又怕沈妤竹反感,硬是忍着没有开口。
何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起来,只是他依旧迟迟不醒。
“沈小姐,我儿子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何婆子天真的以为,这样何瑞的毒就解了。
可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何瑞都已经半条腿踏进坟墓的人了,岂是沈妤竹用区区两瓶药就可以医治好的?
“毒还没解,人怎么会醒过来?”沈妤竹取了何瑞的一点血到瓷瓶子里,用做研究。
虽然说何瑞中的毒药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但他能坚持这么久,也是超乎沈妤竹的想象。
何婆子听了沈妤竹的话,愣在了原地,傻傻的看着沈妤竹:“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不是在解毒吗?”
沈妤竹笑了笑,才道:“如果这毒药真的这么好解,何至于拖到今日?”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可以解毒吗?”何婆子刚刚放进肚子里的心凉了半截。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那要怎么做才能解毒?”何婆子自认为遭到了沈妤竹的愚弄,但为了儿子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沈妤竹。
沈妤竹讽刺的笑了笑,太后娘娘说的对,人啊,都是些贪心的东西。
“你肯定以为我是故意不救你的儿子是吗?”沈妤竹转头看向何婆子,说出了她心里的话。
“老妇人不敢。”何婆子被说中心里的想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碍于有求于沈妤竹,并没有承认。
何婆子嘴上只说不敢,而不说没有,足以说明了她内心的想法。
“并非我不愿救你的儿子,关键……是在你愿不愿意救。”沈妤竹把玩着手指,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何婆子不解的看着沈妤竹,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妤竹悲悯的看着躺在那里的何瑞,说道:“你若是想让他完全解毒,所需的药材价格不菲,足以让你倾家荡产,你可愿意这么做?”
她是答应了救人,可她并没有打算为了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浪费那么多名贵的药材,更何况他的毒也不是有药材就能救的,还需要至关重要的一个药引。
何婆子一听到沈妤竹的话,脸登时就僵住了,一个女人挣得现在的那份家产,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
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沈妤竹也不催她,任她自己慢慢考虑,免得日后后悔。
“救,倾家荡产我也救!”良久,何婆子才咬咬牙,决定救何瑞。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反正百年归老以后留下的那些东西,也是给这个儿子的。
何婆子的这个答案既在沈妤竹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现在还差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才能救何瑞。”沈妤竹虽然不想打击何婆子,但是她不得不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什么?”何婆子有点往后退了一步,有点站立不住了。
已经要倾家荡产了,还不够吗?那还要怎么样?
“需要下毒之人的处子之血作为药引,方能救活你的儿子。这一点说不定他可能也知道。”沈妤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
“若是下毒之人是男子呢?”何婆子紧接着又问,觉得这药引本身就是不合理的,甚至觉得沈妤竹可能是诓她。
现在的她,可能已经忘了,是她跪下来求沈妤竹救儿子的。
“下毒之人若为男子,那就需要男子至亲之人的处子之血作为药引。若是没有,那就要下毒之人以血还血,以命换命。”沈妤竹把何婆子还有可能想问的一并回答了。
若是看在何婆子为了救这个儿子,不惜倾家荡产的份儿上,就凭何婆子几次三番的怀疑,她就不会救人。
“沈小姐若是一开始就不想救人,何必耍我这个老妇人?”何婆子抹了一把眼泪,直视沈妤竹,语气里没了之前的谄媚和讨好。
沈妤竹被气笑了,还未回答,月嬷嬷护主心切,训斥道:“我家小姐若是不想救,又何必让你把人送到这丞相府里来。若是救治不及时,死在府里,平白的染上了晦气。”
月嬷嬷的话说的何婆子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也没有找到话来反驳。
沈妤竹叹了一口气,还是指点了何婆子:“既然你儿子是随友人一起,又是被友人送回,你何不问问你儿子的友人。人命关天之事,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未必不会不告诉你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