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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赵玉斓愣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谢璟平时用的是什么香。
李长愿见她果然中计，脸上的笑容微敛：“赵二姑娘不知道？不如我来告诉你，他向来用的是极淡的檀香。”
极淡的檀香，恐怕只有亲近之人才闻得出来吧？
赵玉斓这才明白过来李长愿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变。
李长愿哪里是在单纯问她谢璟用的香，分明是在炫耀她与谢璟关系亲近，不是她能介入得了的！
李长愿知道她这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挑了挑眉道：“我与璟哥哥的事，就不劳赵二姑娘操心了。且不说赵二姑娘听来的消息的真假，就是我婚前失贞……”
她顿了顿，朱唇轻启：“也只会失给他谢璟，你说呢？”
“李长愿，你不要脸！”赵玉斓没料到李长愿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一甩手上的车帘，让车夫赶着马车离开。
冬日的天暗得格外快，从陆园出来时天还亮着，不过等了会儿马车的功夫，周围已经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黑。
看着赵府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李长愿这才回过头看身后的侍书。
方才吃全羊宴时，李长愿喝了点酒，那果酒清香易入口，没想到后劲却挺大，刚才被冷风吹着酒劲没上来。
这会儿那后劲儿连寒风都压不住了，李长愿整个人脚底都有些发飘。
“郡主……”侍书虚咳了几声，欲言又止。
李长愿只当她怪自己不该喝太多酒，摆了摆手道：“好了，不就是怕我着凉么，这便上车去。”
车夫把脚凳放下来，李长愿拉开车厢的门俯身走进去，不小心被门拦绊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里倒。
一双手稳稳地将她接住，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戏谑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就算你婚前失贞，也只会失给我一个人？”
李长愿整个人蓦地惊醒，脑子里像有一串爆竹炸开，吓得她连忙回头叫侍书。
可车厢的门已经关上了，就连马车也缓缓动了起来，周围一片昏暗，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她与谢璟两人。
谢璟一只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抹了抹她的唇瓣：“在旁人面前知道叫璟哥哥，怎么到了我这里便成了瑾姐姐？”
李长愿哪个都不愿意叫，觉得臊人得很。
“侍书还在外头，让她到马车上来。”
谢璟怎么可能让侍书上马车，老早就安排侍书和追风坐了他的马车，自己则可以和李长愿共坐一辆车。
上回去金梧巷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没好待太久，今日这马车上门一关，小小的一方天地里便只有两人。
黑暗之中，李长愿身上的馨香，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情不自禁地勾着她的下巴吻了吻。
哑声问道：“之前的教训没吃够，还敢在外头喝酒？”
李长愿以为他指的是桃花潭那回，其实她也记不清桃花潭那次，她究竟做了什么事。
只是脑子一协和浆糊似的转不过来，听谢璟这么问，也就解释道：“许久没见阿音了，一时高兴便忍不住喝了些。”
她口齿还算清楚，可谢璟一听她这话，便知道她有些醉了，抱着她又吻了吻。
没过一会儿，李长愿便不专心地在他怀里扭得和只蚯蚓似的，双手还按在他的胸膛上，拼命把他往外推。
他去江州这么长一段时间没碰过她，本来还克制得住，被她这么扭了一会儿，小腹里的邪火都窜了上来。
好容易忍住，刚一松开李长愿，她就“滋溜”一下从他怀里逃了出去，不知在车厢里悉悉索索做着什么。
谢璟看不清她的动作，摸出车厢暗格里的火折子，点亮矮案上的蜡烛。
昏黄的烛光顿时铺满整个车厢，这才看清楚李长愿满脸通红地跪坐在车厢里，身上那件火红的狐裘堆在身侧，着急地解着自己脖子上的金色的如意扣。
那指头小大的扣子，不知怎么就是解不开。
见到谢璟一把抓过他的手，按在扣上，急切地看着他：“热！”
裘衣是西北最好的皮子，炭盆里是最好的银丝炭。
在陆园里又吃了羊肉汤，喝了后劲颇大的果酒，能不热么？
谢璟无奈替她解了扣子，又被李长愿抓着解身侧的系带扣，冬日的衣裳层层叠叠，外头两件宽大的衣裳解开了，便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和勾勒出身体曲线的中衣来。
李长愿解开衣裳凉快了，整个人便安静下来许多。
许是困意来了，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抱着他昏昏欲睡。
谢璟被她折腾得声音都哑了，抱着她晃了晃：“阿愿，起来。”
李长愿才刚闭了会儿眼睛就被谢璟叫醒，睁开一双清透得过分的眼睛，盯着谢璟看了半晌。
忽然翻身坐了起来，整个人朝他扑了过去，谢璟怕她摔着了，只能抱着她往车壁上靠去，却被她反客为主地揪住了领子，跨坐在自己腰上，还居高临下地注视他：“其实……有个问题困扰我许久了……”
谢璟也不是吃素的，双手掐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笑着反问：“哦？说来听听？”
若是她察觉到了望山上的事，他便是悉数告知又何妨？
李长愿是真的喝醉了，双颊微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视线渐渐从他脸上往下移。
马车的车厢并不大，两人离得很近，烛焰下谢璟甚至能听见她细细的呼吸声。
想到那个雷声震天，风雨加交的夜晚，她也曾这么坐在自己身上，口中发出破碎的呢喃声，谢璟的目光便忍不住黯了黯：“你若是如实说了，怎么样都答应你。”
听到他的保证，李长愿一双漂亮的眼睛都瞪圆了，立即从他身上下来，咬了咬唇瓣。
有些怯怯地说道“我……我就想看一眼，你是璟哥哥，还是瑾姐姐。”
“你……”谢璟整个人一人愣，唇边勾起一个怒笑，“若这不是在马车上，我一定让你知道，我究竟是璟哥哥，还是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