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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的手上被串着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竟然是一只银镯子。
她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看他。
“今日在集市上,忽然看到这个镯子,我就想着,戴在你的手上,定然是很好看的,如今看来,果然是好看的。”
他面带笑容,眼底含着一些得意和窃喜。
苏闲抿唇,竟然半句责怪他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低头摸了摸银镯子上的海棠纹,眼帘垂了垂。
“怎么了?!”他问。
“没事,长生哥哥,我很开心呢。”
她确实是很开心的,人活着一生,若是身边总是有人关怀着,问你冷不冷,饿不饿,喜不喜欢.....
“喜欢就好。”也不枉费他跑了好几家店面。
“长生哥哥买的,我都是喜欢的。”且不管什么东西,他有这个心,她便是高兴的。
“你若是喜欢,待以后有了钱,给你买个更好的。”
“这可不行。”苏闲抿唇,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下,“若是我们有了钱,得先把院子休整休整,可不能胡乱浪费了,你若是再如此,我可就不让你身上带着钱了。”
李长生忍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以后都听你的,家里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苏闲轻哼了一声,“这我可不管,钱是你赚的,你要用来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胡乱花钱就行了。”
苏闲喜欢钱,因为钱可以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并不是那等视财如命之人,赚钱是为了花钱,花钱却是为了创造生活的美好。
“好,都听你的。”李长生笑得温柔,拉着她往屋里走去,“玩一会儿就好了,呆久了冻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嗯,我们回去吧。”
一夜雪后,大地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清早的村子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晨起的村民已经生了火做饭,炊烟袅袅,偶尔还传来细细的说话声。
李长生起来的时候去厨房烧了水,拿着一个旧竹扫在院子扫雪,唰唰唰的声音在晨早的世界里异常的清晰。
扫完了雪他又去提了两桶水回来,用小锅熬了一锅粥,这个时候才去喊苏闲起来。
大冬天的,没什么事情,他也不出门,所以这些事情他都可以做好,等到她起来的时候就可以喝大热乎乎的粥。
感觉人生美满,岁月安然。
李长生见到张五味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早上大雪刚刚停歇,中午的时候他带着张五味进山,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他和张忍冬从山脚下走过。
四人迎面走来。
张五味看见李长生的时候,眉头狠狠地一皱,面露不快,眼中含着警惕和不屑。
李长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垂了垂眼帘,掩饰了他心中翻滚的杀意。
“忍冬哥!五味哥!”没心没肺的李文天裂开嘴笑得像个傻子。
“二狗子啊,这是进山呢?!”张忍冬见他这样,也哈哈地笑了起来。
张忍冬与张五味虽然是一对兄弟,生得却是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张五味的面部偏阴柔平静,张忍冬却颇有些江湖人的大气和豪爽。
“哎呦,忍冬哥,你现在可别叫我二狗子,臊得慌。”
“你也知道臊得慌。”张忍冬指了指他手上提着的猎物,“你小子的事情我倒是听村里的人说了许多次了,不错不错!”
“唉,这算什么,不过是长生哥见我这日子过得艰难,这才带着我,能混口饭吃已经算是不错了,哪里能和忍冬哥五味哥比,二位哥哥以后那可是要做大官的。”
“惭愧惭愧。”张忍冬哈哈大笑,“你张大哥我哪里是什么读书的料子,这不,五味才进书院半年,就能得到先生的赏识,说他前途不可限量。”
说起张五味的时候,他的脸上尽是欣慰之色,大概是心里想着,自己不得,弟弟得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这两兄弟的感情非常的不错。
李长生记得前世的时候,张五味做了江相的女婿,而这位张忍冬读书不得,只是考了一个秀才便改行学医了,后来借着张五味的关系,拜了一位太医院的太医为师。
“这位小哥就是长生了吧。”张忍冬拍拍李文天的肩膀,转头与李长生打招呼,“我也听说过你的事情,可真是个好小伙子。”
年纪不大,但是看着身形笔直,走路也是从容不迫,眉眼冷淡疏离,目光冰凉如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尊贵从容。
他心中生出了几分敬畏,像是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里说的一样,她本能地放低了姿态。
“我也听阿闲说起过两位。”他的目光轻淡,声音缓缓,听不出情绪。
“阿闲是个好姑娘,我听说她离开李家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担心她的日子过得艰难,如今看到了长生小兄弟这样能干,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关怀,我既然将她带了出来,自然是能将她照顾好的。”
李长生原本便不大喜欢与人交谈,路上碰见能说上两句已经算是客套了,于是便道,“阿闲还在家中等我,告辞了。”
“慢走。”
张忍冬目送李长生和李文天离开,而后与张五味继续往山上走去,两人走到一处小山坡才停了下来。
张五味喘了两口气,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山麓下的小村庄。
此时白雪覆盖,居高临下看去,屋舍显得非常渺小,忽而生出一些豪言壮志之情。
有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虽然只是一个小山坡。
但是居高临下往下看的时候,居高临下,目光所到之处,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张五味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大哥好像很喜欢那个李长生。”他忽然开口。
张忍冬有些诧异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怎么,五味不喜欢长生?!”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张五味的嘴唇轻抿,目光微寒,“就是觉得此人来路不明,留在阿闲身边,我始终还是不放心的。”
“阿闲心思单纯,此人的心思一瞧就是个深沉的,有朝一日,我怕他伤害了阿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