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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味知道他们不容易,只是吃了一块米花糖,拿了两块松子糖便再也不拿了。
苏闲不愿再提李长生的事情,张五味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叹息了一声,与苏闲告别,准备回家。
张五味走了之后,苏闲拨着火灰将炭火埋了起来,回了寝室,拿起棉袜想着继续多,可是做了一会儿却觉得一点心情都没有。
心中空荡荡的。
外面的雪也越下越大了,她有些着急,心想着李长生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路上有了积雪,马车行路也不好走。
“小哥,你瞧着这镯子,那可是现下最时新的样式了,这上面的海棠纹,那可是师父们一刀刀给刻出来的,若是戴在小姑娘的手上,那可是顶顶的好看。”
李长生站在清河镇的小银楼里,仔细地看着手中的一个小银镯,那镯子不大,像是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带的,他看得认真,手指轻轻地磨在那海棠纹上。
雕工一般,银质也一般,不过却是他现在唯一买得起的,这些日子他也攒了大约五六两银子,心想着快过年了,给她买个礼物也好。
她如今还没穿耳洞,耳坠之类的便不适合了,年纪小,簪子也用不上,他想着,不如买一个小银镯也好,且让她先戴一段时间,日后等他赚了钱,在给她买就是了。
他满心欢喜地想。
若是这银镯子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定然也是很好看的。
“唉,小哥,你到底买不买的,若是要买,咱好好说说,若是不卖,也别占着地方是不是。”许是他发呆的时间有些长了,这又是多年的,银楼里的客人也不少,伙计们忙得晕头转向。
“买。”李长生回过头来,在怀里掏出了三两银子付了钱,然后让伙计将银镯子用一张丝帕包了起来,直接揣在怀里走了。
这会儿正从银楼上楼下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位妇人牵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许是有些冷了,有些娇气,小声地抱怨着。
“母亲,我们现在要回去了么?!阿娇好冷啊!”
“等一会儿就回家了。”那妇人小声地安慰着,“阿娇要听话。”
这妇人的声音,倒是有些耳熟。
李长生转过头一眼,却是微微愣了一下。
竟然是程家的人......
李长生忽然间想起一些往事来。
前世的时候,他从帝城到青荒城,一路逃离,最后落在了一群人贩子手上,将他卖身入了程家为奴,在程家的二少爷程流云手下做了一个书童。
那个程家也是一个乱局,程流云虽是正妻所生,可是生母早死,程老爷扶了爱妾上位,对他用尽的捧杀之计,最后程流云被赶出了家门不知所踪。
而这几人不是别人,那少年正是少年时的程流云,那妇人在正是程家外嫁女,程流云的姑姑魏程氏。
这位程氏,嫁的正是清河镇上的富商魏家,魏家原本也是青荒城的大户,可是到了魏老爷上一辈渐渐的败落了,到了魏老爷这一代也只剩下一些田产,若不是魏老爷与程氏是从小定下来的婚约,怎么能娶到程氏的千金。
不过这位魏程氏,却也是个心善苦命的。
因着她护着程流云,夫君被陷害入狱,自己唯一的女儿惨死,程流云被赶出了家门,最后疯疯癫癫的,投湖自尽了。
李长生猛地一下看到了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不过是六岁,俏生生的,一张小脸白白的,笑起来的时候天真灿漫,他记得这个小姑娘的尸体被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被泡的发白,胀鼓鼓的。
他心中一骇,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小兄弟,你没事吧。”
正在他失神的片刻,魏程氏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走到了他的身边,有些担忧地问他,“你可是病了,若是病了,且要去看看大夫才是。”
“无事。”李长生的目光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程流云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其实程流云生得极好,虽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容颜俊俏,生得一双修长的丹凤眼,朱唇红艳,眉眼生俏,这副样貌若是生做了女子,定然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人。
不过生做男子,也是一副邪惑不正经的模样。
此时他一身锦袍,丝巾做冠,足踏锦靴,丹凤眼微微一挑,却生出了许多的寒意和警告。
李长生一眼扫过,然后便转身离去。
“你站住——”程流云一愣,当下便走了上去拦住了他,伸手一拽,欲想将他拽下来。
李长生眸光一冷,反手一抓,一拽,将他直接拽得翻摔到了地上。
“砰!”
程流云落在地上的时候哀嚎了两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个混小子,竟然还想大本少爷,你活腻了是不是!”
“来人,快给我抓住他.....咳咳!!!”
“流云!”魏程氏一惊,忙是奔过去扶他,“流云你怎么样了!”
“流云表哥......”小姑娘魏娇儿哇的一声就哭了。
“咳咳!!!”程流云被摔下来的时候吃了一些灰尘,现在还不停地咳嗽着。
李长生站立在原地,眯着眼睛扫过,那冰冷的眼神使得刚刚想要上来抓他的下人心生怯意,不敢上前。
“本无意冒犯,告辞。”说罢,他便要转身离去。
程流云被扶起来的时候见他要离开,咳嗽了两声,远远地喊了一句,“小子,下次再让我捡到你,我定然打断你的手脚。”
李长生的脚步一顿,却不理会他,大步大步地往前面走去。
“咳咳!咳!”程流云使劲地咳嗽着,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咳的。
“下次让我见到他,我定然饶不了他,气死本少爷了。”这会儿他的随从正在帮他拍身上的灰尘,他突然一脚踹过去,嘴里骂道,“你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那随从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这会儿被踢了一脚,扑通一下地跪在了地面上,诚惶诚恐,“公子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