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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表面臣服,其实不过是畏惧陈永仁在五福帮内部的势力,暗中一直都在串联和密谋着什么。
然而三叔万万没想到,他的儿子嚣张跋扈惯了,竟然对一个白人女孩用强。
事情闹得很难看,三叔只能是硬着头皮求陈永仁。
比弗利山庄警察局的监控录像画质清晰得残忍。
苏宁盯着平板电脑上的画面:陈天豪??三叔那个梳着油头的儿子,将一个神志不清的金发女孩拖进酒店客房。
女孩的蓝色连衣裙肩带已经滑落,眼神涣散如雾中的蓝玻璃珠。
“监控拷贝花了五万美元。”陈志明在一旁低声说明,“女孩父亲是威尔逊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正在竞选加州议员。警方压力很大。”
视频时间戳显示03:17AM时,陈天豪扯开了女孩的衣襟。
苏宁按下暂停键,胃里翻涌着昨晚的晚餐。
他想起三叔今早在金龙茶楼卑躬屈膝的样子......
那个一贯趾高气扬的老人,腰弯得几乎要对折,额头抵着陈永仁的鞋尖。
“阿仁,我就这一个儿子......”三叔的哭腔还在耳边回荡。
而陈永仁只是轻轻将茶杯推到苏宁面前:“你来处理。”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更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若苏宁拒绝,便是对帮派不忠;若处理不当,则同时得罪三叔和外界;即使成功,也难免沾一身脏水。
“女孩情况?”苏宁关闭视频,声音干涩如沙漠风。
“19岁,南加大二年级,名叫艾玛?威尔逊。”陈志明翻看笔记,“血液检测显示GHB浓度超标三倍,典型的约会强奸药物。现在西达赛奈医院心理康复科。”
平板电脑边缘反射出苏宁扭曲的脸。
当初他刚来到美国洛杉矶的时候,曾经常给那些通宵学习的女孩送外卖。
她们总会在小费后附赠一个明亮的笑容,像加州的阳光一样毫无保留。
“准备车。”他突然起身,“先去见三叔。”
三叔的豪宅藏在帕萨迪纳的山丘上,大门是仿故宫的朱红色,却配了以色列产的装甲钢板。
苏宁穿过庭院时,注意到假山后藏着至少三个持枪保镖??比平时多了一倍。
客厅里,三叔正在教训儿子。
陈天豪跪在地上,昂贵的纪梵希衬衫皱得像抹布,右脸有个清晰的巴掌印。
但苏宁一眼就看出问题.......
这小子眼中没有悔意,只有不耐烦,像只被暂时拴住的野兽。
“苏先生!”三叔快步迎上来,瞬间切换成殷勤模式,“这么晚还劳您跑一趟…………”
苏宁直接略过他,走到陈天豪面前蹲下:“告诉我!为什么要录像?”
陈天豪明显一怔:“什……………什么录像?”
“手机里的。”苏宁声音很轻,却让房间温度骤降,“你一边犯罪一边自拍,还发给狐朋狗友炫耀。现在那段视频在半个南加大的男生手机里流传。”
三叔的脸色瞬间灰败。
他显然不知道这个致命细节。
“我......我喝多了......”陈天豪开始发抖,“那个贱人明明先勾引我......“
苏宁的拳头在口袋里攥紧。
他想起艾米丽说过,陈天豪前年就因为骚扰夜店女服务员被三叔压下去。
惯犯,而且毫无悔改之心。
“二十万美元。”苏宁站起身,“现金,不连号旧钞。明天中午前送到颐和轩。”
三叔如蒙大赦:“没问题!还需要什么?”
“你儿子的护照和一张去东南亚的机票。”苏宁冷冷地说,“在事情平息前,别让我在加州看见他。”
离开时,苏宁注意到三叔书房虚掩的门缝里,供奉着一尊持刀关公像。
神像前的香炉中,三炷香已经燃到尽头,香灰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看来满天神佛都看不惯这对畜生一般的父子………………
西达赛奈医院的走廊比法庭更让苏宁紧张。
消毒水味混合着隐约的哭声,墙上贴着的“禁止大声喧哗”标志像某种讽刺。
艾玛?威尔逊的病房外坐着两个男人:年轻的那个应该是哥哥,指关节因握拳太紧而发白;年长者??毫无疑问是父亲,灰发梳得一丝不苟,阿玛尼西装下的肌肉紧绷如随时出鞘的剑。
“威尔逊先生?”苏宁保持安全距离,“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老威尔逊的声音像冰川摩擦,“陈氏商会的代表。告诉你的人渣客户,我们不会接受任何条件。”
苏宁从内袋取出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位穿着和服的亚裔女性抱着婴儿站在教堂前。
老威尔逊的瞳孔微缩……………
那是他现任妻子和刚满月的私生子,保密工作做得极好,连竞选团队都不知道。
“卑鄙!”年轻的威尔逊冲上来揪住苏宁衣领,“你们这些黄......”
“马克!”父亲厉声喝止,“进去陪你妹妹。”
“哼!”
等儿子不情愿地离开后,老威尔逊整理了下领带:“多少钱?”
“二十万赔偿金,外加陈天豪离开美国。”苏宁平静地说,“作为交换,警方收到艾玛的撤案声明,以及......这张照片的底片。”
其实根本没有底片,但老威尔逊不敢赌。
苏宁看着这位大律师额角暴起的青筋,想起中医“怒伤肝”的理论......
过度的愤怒真的会让肝功能指标飙升。
“还有呢?”老威尔逊咬牙切齿,“你们这种人不会只要这么点。
“一个建议。”苏宁递过名片,“威尔逊议员先生可以考虑在金门商会举办筹款晚宴。我们有不少会员渴望......政治献金。”
这是个精妙的双赢方案。
老威尔逊既能保住家庭秘密,又能获得竞选资金;而五福帮则得到政治保护伞。
至于正义......
苏宁看向病房门上的磨砂玻璃,隐约可见一个蜷缩在床上的瘦小身影。
正义在这座城市,从来都是奢侈品。
和解协议签署后的第三天,苏宁在颐和轩后院修剪薰衣草。
这些紫色小花比想象中坚韧,越是修剪,来年开得越盛。
“苏宁,你怎么能这么做?”
艾米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宁转身,看到她手中攥着的《洛杉矶时报》
社会版头条赫然是《南加大性侵案疑云:受害者突然撤诉》
“你父亲陈永仁交给我的任务。”苏宁继续修剪花枝,“我选了伤害最小的解决方式。”
“伤害最小?”艾米丽将报纸摔在石桌上,“那个女孩这辈子都会活在阴影里!而那个畜生拿着老爸的钱在泰国逍遥快活!”
一片薰衣草花瓣粘在剪刀刃上,像一滴紫色的血。
苏宁放下工具,直视艾米丽愤怒的眼睛:“你知道如果走法律程序会怎样吗?三叔会动用所有关系污名化受害者;威尔逊的政敌会拿他私生子做文章;而你父亲………………”
“别拿我父亲当借口!”艾米丽猛地打断他,“你有选择!你可以拒绝!”
“然后呢?”苏宁终于提高音量,“让你父亲陈永仁失望?失去所有保护?看着颐和轩被消防、卫生、税务部门天天突击检查?”
他抓起一把泥土任其从指间流下,“我早就不是干净的人了,从接受你父亲第一笔钱开始。”
艾米丽像被扇了一耳光般后退半步。
阳光穿过葡萄藤在她脸上投下斑驳阴影,那些光斑随着她的颤抖而晃动。
“我以为你不一样。”她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那个在金门饭店坚持理想的青年......死了吗?”
苏宁没有回答。
答案太明显了......
那个人正站在这里,手上沾着薰衣草的香气和看不见的血腥。
远处,一辆警车鸣笛驶过,不知是去阻止犯罪,还是去掩盖另一桩丑闻。
三叔的“感谢宴”设在金龙茶楼最隐秘的包厢。
老人亲自为苏宁斟酒,脸上的每道皱纹都写着谄媚。
“苏宁,这次多亏你周旋。”他举杯的手微微发抖,“天豪已经到曼谷了,我让他好好反省。”
苏宁看着杯中晃动的茅台,想到陈天豪应该正搂着泰国模特......
反省?恐怕连装都懒得装。
“小事。”苏宁抿了口酒,火辣液体灼烧着喉咙,“不过三叔,管好令郎。下次未必这么幸运。”
“当然当然!”三叔连连点头,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听说你岳父准备让你接手码头生意?那个位置向来是我们陈家……………”
“谣言。”苏宁放下酒杯,“我对帮派事务没兴趣。”
三叔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就在这时,陈永仁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个联邦官员。
所有人立刻起立,酒杯碰得叮当响。
“问题解决了?”陈永仁直接坐到主位,仿佛早已知晓答案。
苏宁点头:“威尔逊家接受了条件。”
“很好。”陈永仁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三叔身上,“阿叔,你儿子的事下不为例。商会的面子不是每次都这么值钱。”
三叔的酒杯在掌心碎裂,鲜血混着酒液滴在明代青砖上。
没有一个人敢去帮他包扎。
宴席散后,陈永仁单独留下苏宁:“听说艾米丽和你吵架了?”
苏宁苦笑。
岂止是吵架??艾米丽已经三天没回公寓,只发来一条短信:“需要空间思考。”
“女人需要哄。”陈永仁出人意料地拍拍他肩膀,“明天是她母亲忌日,去玫瑰岗公墓找她吧。”
回程的车上,苏宁望着窗外闪过的城市灯火。
在这座天使与恶魔共舞的城市里,他正变得越来越擅长在灰色地带游走。
但有些东西,就像艾米丽眼中的失望,是再多权谋也擦不去的污点。
手机震动,是工厂经理发来的消息:“FDA最终检查报告通过,生产线可以复工了。”
苏宁闭上眼睛。
至少今晚,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个南加大女孩空洞的蓝眼睛,忘记剪刀上粘着的薰衣草花瓣,忘记自己正在变成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车驶过威尔逊律师事务所大楼时,顶层的灯还亮着。
不知道那位未来的威尔逊议员,此刻是否也在凝视着同样的夜空,计算着良心与利益的交换比率。
长滩港的夜色被探照灯切割成碎片。
苏宁跟在陈永仁身后,皮鞋踩在潮湿的集装箱地板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与怀中那份“海鲜进口清单”形成讽刺对比......
上面标注的“冷冻鲳鱼”实际是二十公斤可卡因,藏在鱼腹中。
“这批货的买家是圣迭戈的卡特尔残余。”陈永仁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三叔以前负责,但上个月他吃秤头‘被发现了。”
苏宁知道“吃秤头”的意思????私自克扣货物。
在三叔这个位置,敢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极度贪婪,或故意挑衅。
“为什么选我?”海风吹乱苏宁的额发。
陈永仁停下脚步,集装箱阴影中突然走出四个持枪壮汉。
他们沉默地围住苏宁,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千百次。
“测试。”陈永仁退到灯光外,“这批货价值四百万美元。现在它是你的了。”
四个枪手同时拉开保险栓。
苏宁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突然明白了游戏规则......
这不是交接,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生存考验。
陈永仁在逼他展现真面目:是任人宰割的非法移民,还是能在血泊中站立的黑帮接班人?
“货柜编号CRKU684213。”苏宁突然报出一串数字,声音稳得不像话,“温度设定零下22度,海关查验概率7.3%。”
“三号码头有辆冷藏车,司机叫何塞,他女儿在儿童医院做心脏手术。”
枪手们面面相觑。
陈永仁的烟头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海中:“你调查过?”
“想在阿美莉卡活下去必须要知己知彼。”苏宁解锁手机,屏幕光照亮他冷静的眉眼,“如果今晚出问题,何塞会收到医院缴费短信;如果一切顺利,他女儿能得到一张康复贺卡。”
死寂笼罩着码头。
远处货轮鸣笛声像某种巨兽的呜咽。
“AKK......”
最终陈永仁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栖息在起重机上的海鸥。
“明天九点,金龙茶楼。”他拍拍苏宁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留下淤青,“该安排你认识认识其他‘股东‘了。”
回程车上,苏宁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死死攥住方向盘,直到关节发白。
后视镜里的男人西装革履,眼中却有什么东西永远改变了。
颐和轩的员工发现老板最近有些古怪。
向来只用薰衣草精油的苏宁,突然在办公室添了瓶TomFord的乌木香水。
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在用气味划分时间......
白天是清新的药草香,晚上则变成沉郁的木质调。
周三下午,苏宁正在面试新助理时,艾米丽推门而入。
她已经两周没出现在餐厅了,牛仔裤和宽松毛衣替代了往日的职业套装,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消失无踪。
“苏宁,我们需要谈谈。”她开门见山。
苏宁示意应聘者离开。
当门关上后,艾米丽将一个文件夹甩在办公桌上。
里面是码头监控截图、货运单据复印件,还有何塞女儿的住院记录。
“解释一下?”她声音里的失望比愤怒更刺人。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文件上,那些黑白影像中的模糊人影仿佛在无声控诉。
苏宁拿起最上面一张照片.......
是他和陈永仁在码头交谈的侧影,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你派人跟踪我?”
“我是在保护你!”艾米丽猛地提高音量,“知道三叔在怎么调查你吗?他雇了前摩萨德特工!”
苏宁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单一麦芽。
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让他想起码头那晚的海风。
“所以?”他听见自己说,“商场如战场,多留一手很正常。”
“正常?”艾米丽夺过他的酒杯,“你管这叫正常?那个做心脏手术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用病人当筹码也是你‘大医精诚”的家训?”
酒杯砸在大理石地面,碎片四溅。
一块玻璃碴划过苏宁脚踝,血珠渗入驼色地毯,变成深褐色污渍。
“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选中你吗?”艾米丽突然平静下来,那种平静比歇斯底里更可怕,“因为他看出你们是一类人??都擅长把卑鄙包装成不得已。
她转身离开时,带起的气流动桌上文件。
最下面露出一张苏宁没见过的照片:陈天豪在泰国某高档会所,正与一个穿军装的白人举杯。
照片角落的日期是昨天。
金龙茶楼的“股东会议”更像小型联合国会议。
意大利人、俄罗斯人、日本极道代表,还有几位看似政客的西装男士,围着红木圆桌用各种语言交谈。
苏宁作为新人,被安排在末座。
“先生们。”陈永仁用茶盖轻敲杯沿,“介绍下我们的新伙伴,颐和轩的苏宁。’
十几道审视的目光刺来。
俄罗斯人手臂上纹着双头鹰的光头壮汉用英语嘟囔:“餐厅老板能干什么?给我们做临终晚餐?”
哄笑声中,苏宁不慌不忙取出平板电脑,调出一组数据:“过去六个月,经三叔手的海洛因纯度从87%降到62%,而账目显示价格涨了15%。”
他滑动屏幕,“这是墨西哥实验室的原始检验报告。
笑声戛然而止。
三叔的脸色变得铁青,手中茶杯咔哒一声出现裂痕。
“此外,”苏宁继续道,“上季度从横滨港入关的电子零件集装箱,实际到货量比报关少12%。差额部分………………”
他看向日本代表,“恐怕没进商会金库。”
会议厅温度骤降。
陈永仁眼中闪过赞许??这正是他要的效果:借苏宁之手敲打各方势力,同时树立新权威。
“小朋友。”意大利代表慢条斯理地卷着意面,“知道为什么我们容忍陈先生抽成20%吗?因为他从不打破规矩。”
苏宁微笑:“新规矩是??纯度恢复原标准,差额三天内补足。否则………………”
他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系列银行转账记录,“各位在开曼群岛的账户可能会收到国税局问候。
死寂笼罩会议室。
这些账户是各方最核心的秘密,连陈永仁都不知道具体信息。
苏宁究竟如何获得?
“我的人明天会接管码头质检。”陈永仁顺势宣布,“现在,让我们举杯欢迎新合作伙伴。”
散会后,三叔在停车场拦住苏宁:“小子,你以为赢了?”
老人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天豪在泰国认识不少军方朋友......他们对叛徒特别有创意。”
苏宁整了整袖口,露出腕间一块看似普通的手表:“三叔知道心率监测仪的远程传输功能吗?您刚才心跳真的是很高,建议少吃油腻。”
他凑近老人耳边,“对了!曼谷那家天堂会所”的监控画质真清晰。”
“
看着三叔踉跄离去的背影,苏宁掏出大哥大拨通一个号码:“林博士,准备启动净化协议”。”
苏宁的“班底”聚集在废弃罐头厂改建的指挥中心。
这个奇特团队包括:
前警校生马库斯,因殴打强奸犯嫌疑人被开除,现负责武力安防;
染毒瘾的天才黑客“蟑螂”,戴着眼镜蜷缩在显示器前,正监控全球37个监控系统;
破产的华尔街分析师郑女士,用金融模型帮苏宁洗钱;
还有林博士,他研发的药剂既能治病也能致命。
“老板,‘蟑螂”找到好东西。”马库斯叼着牙签调出屏幕,“三叔昨天汇了五十万到柬埔寨账户,收款方是白象安保’????实际是雇佣兵中介。”
苏宁凝视着屏幕上三叔的银行流水,想起艾米丽留下的那张陈天豪与军人的合影。
碎片开始拼凑??父子俩在筹划什么?
“郑姐,我们在三叔海运公司的股份多少?”
“32%,第二大股东。”郑女士推了推眼镜,“但第一大股东是壳公司,实际控制人......”
“是陈永仁。”苏宁接话,“所以三叔想换股东。
他走到窗前,夕阳将工厂铁皮屋顶染成血色。
这个局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三叔不仅要除掉他,还要动摇陈永仁的统治。
而艾米丽无意中送来的情报可能是关键。
“马库斯,明晚带两个人去玫瑰岗公墓。”苏宁突然说,“艾米丽母亲忌日,三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要干预?”
“不。”苏宁的声音冷得像手术刀,“观察和记录。我要知道三叔到底勾结了谁。”
“明白。”
马库斯离开后,苏宁独自站在监控屏幕前。
十几个画面同时闪烁,显示着码头、茶楼、三叔豪宅等关键地点。
其中一个分屏是颐和轩的实时监控,艾米丽正收拾办公室私人物品,动作决绝得就像在切割过去。
其实苏宁从来不认为自己和对方是一对,只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镜子般的反光里,他看见自己眼中的陌生光芒......
那不是非法移民苏宁的眼神,也不是东方中医苏宁的眼神,而是属于即将在血与火中重生的另一个自己。
BB机震动,陈永仁发来简短信息:“明晚家宴,穿正式点。有贵客。”
窗外,洛杉矶的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