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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叔暗中谋划着什么的时候,三叔的儿子却是突然在泰国被杀了。
紧接着和三叔合作的泰国势力也被神秘武装连根拔起。
三叔接到噩耗的那晚,金龙茶楼的紫砂壶碎了七个。
“天豪......我的天豪啊!”老人的哀嚎穿透隔音良好的包厢,像受伤野兽的嘶吼。
几个保镖站在门外,大气不敢出。
透过门缝,苏宁看到三叔跪在地上,面前笔记本电脑显示着泰国警方传来的现场照片......
陈天豪的尸体被摆成跪姿,双手反绑,舌头和右手不翼而飞。
酒店象牙白的地毯被血浸成暗红色,宛如一幅抽象画。
最刺眼的是尸体胸前用刀刻出的图案:一条青龙缠绕着数字“5”??五福帮的传统标记。
“谁干的?!”三叔突然暴起,揪住送消息的马仔衣领,“我要剥了他的皮!”
马仔吓得面无人色:“曼、曼谷警方说监控全被黑了,但......但将军的人查到些线索......”
“苏先生。”陈志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宁的身后,“陈先生要见你。”
陈永仁的书房弥漫着檀香与阴谋的气息。
老人正在把玩一把泰国匕首,刀柄镶嵌的翡翠在灯光下泛着阴冷的光。
“听说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苏宁点头:“听说了!好像是三叔的儿子死了。”
“不止。”陈永仁拉开抽屉,取出一沓照片摊在桌面,“与三叔合作的巴颂将军,昨晚遭遇剿匪行动。”
照片上是燃烧的军营和尸体,“包括将军在内,二百七十人全部击毙。有趣的是......”
他指向尸体手腕,“都少了右手。”
苏宁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手法太熟悉了??越战时期情报部队的惩戒方式。
“不是我做的!而且我也没有这个能力,要不然也不至于做非法移民。”苏宁直视陈永仁的眼睛。
“我知道。”老人突然笑了,“但三叔不知道,他现在已经癫狂了。
“听说陈天豪死亡现场还有五福帮的标志?”
“哼!很明显有人想要挑动五福帮内乱。”
窗外的洛杉矶下起罕见暴雨,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锤击。
苏宁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无论凶手是谁,他都成了三叔复仇的目标。
“明晚的葬礼你别去。”陈永仁收起照片,“码头有批医疗器械需要验货。”
这不是建议,是命令。
苏宁离开时,注意到书房角落的保险柜微微开启,里面隐约可见一块泰国军牌和几张剪报。
陈天豪的“葬礼”在唐人街最古老的殡仪馆举行。
没有尸体,只有一套阿玛尼西装和一堆名表填满棺材。
三叔穿着传统麻衣,跪在灵堂前烧纸钱,灰烬飘满整个房间。
“天豪啊......爹一定给你报仇……………”老人的哭声时断时续,像坏掉的老唱片。
前来吊唁的帮派成员排成长队,每个人都在观察三叔的反应.......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元老,此刻看起来只是个破碎的父亲。
但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灵堂大门关闭后,三叔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直起腰,从棺材夹层取出一个卫星电话。
“货收到了吗?”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与方才判若两人。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三叔干瘪的嘴唇扭曲成诡异的笑容:“很好......让那小子再得意两天。”
他没有注意到,殡仪馆角落的花圈里,藏着一个纽扣大小的监听器。
与此同时,长滩码头区仓库。
苏宁正在“验收”那批所谓的医疗器械。
集装箱里整齐放的确实是手术设备,但撬开其中一台麻醉机的密封面板,露出的是用真空包装的白色粉末。
“纯度92%。”林博士用便携仪器检测后低声道,“比市面流通的高30个百分点。”
苏宁用手帕擦擦手:“谁家的货?”
“哥伦比亚新崛起的凤凰联盟。”林博士推了推眼镜,“奇怪的是......这批货的包装风格和成分配比,很像泰国货……………”
“有意思!”苏宁却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接着苏宁又是转向一旁的马库斯:“三叔那边什么情况?”
马库斯摘下耳机:“老东西在演戏。刚和某个神秘号码通过话,提到‘货”和‘两天后‘。”
夜色中,码头的探照灯扫过集装箱,形成移动的光之牢笼。
苏宁站在明暗交界处,半边脸浸在阴影里。
明白五福帮接下来就要有巨变了......
“通知‘蟑螂”。”苏宁突然说,“我要陈天豪死亡前后72小时,所有出入曼谷的私人飞机记录。”
“明白。”
玫瑰岗公墓的清晨雾气弥漫。艾米丽跪在母亲墓前,手指抚过冰凉的大理石墓碑。
这是她两周来第一次回到洛杉矶,却不是为了和解。
“妈妈,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晨雾中。
身后传来枯叶碎裂的声响。
艾米丽瞬间绷紧身体,手伸向包里的手枪。
“放松!小姐,是我。”陈志明从雾中走出,黑色风衣上沾满露水,“你父亲让我保护你。”
“保护?”艾米丽冷笑,“还是监视?“
陈志明没有回答,只是递过一个信封:“三叔最近接触的人员名单。有个细节很有趣......陈天豪死前一周,曾秘密回洛杉矶见过FBI的人。”
艾米丽猛地抬头:“所以你怀疑……………”
“我不怀疑任何事。”陈志明看向远处,“但苏宁最近太干净了??所有帮派事务都滴水不漏,连惯常的暴力讨债都改用商业手段。这不是黑帮接班人的作风,除非……………”
“除非他正在洗白。”艾米丽接话,心脏突然狂跳,“或者有人想让他看起来在洗白。”
雾气渐浓,远处城市的轮廓开始模糊。
陈志明压低声音:“你父亲书房的保险柜,密码是你生日倒序。有些东西......你应该看看。”
他离开后,艾米丽打开名单,在最后一页发现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陈天豪与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在车库交谈。
虽然只拍到背影,但那人的走路姿态像极了......苏宁?
“蟑螂”的发现让指挥中心一片哗然。
“这不可能!”郑女士瞪着屏幕,“巴颂将军遇袭前一小时,有三架幽灵航班降落在乌塔堡基地。其中一架的注册号......”
她放大图片,“是陈永仁2005年通过壳公司购买的!”
苏宁盯着航班记录,感到一阵眩晕。
如果陈永仁亲自安排了泰国屠杀,为什么?
就为了栽赃给他?
这代价未免太大......
“老板!”“蟑螂”突然尖叫,“三叔动了!刚有一队人马离开殡仪馆,往康普顿方向去了!”
监控画面切换到工厂外围......
十二辆黑色SUV正包围预制菜生产基地。
全副武装的枪手破门而入,却只找到几个值班工人。
“声东击西。”苏宁猛然醒悟,“他们的目标是......”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来电显示:艾米丽。
“苏宁!”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三叔带人闯进颐和轩了!他说......说找到你杀陈天豪的证据……………”
电话突然中断。
苏宁抓起车钥匙,却在门口撞上马库斯。
“老板,看新闻!”
电视上正在插播突发消息:米其林三星餐厅“颐和轩”发生枪战,警方初步判断与帮派仇杀有关。
画面中,重伤的三叔被担架抬出,胸口插着一把餐刀。
而站在警车旁接受问询的,是满脸血迹的艾米丽。
“调头。”苏宁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去陈永仁的宅邸。”
当车辆驶入比弗利山庄时,苏宁终于把所有碎片拼凑完整:陈永仁借他之手除掉三叔势力;泰国屠杀是为了激化矛盾;而现在,艾米丽成了最后的棋子......
要么逼苏宁彻底入局,要么借三叔之手除掉不听话的女婿。
豪宅大门敞开着,反常得像个陷阱。
苏宁独自走入,发现陈永仁正在庭院里修剪一株日本枫树。
“来得正好!”老人头也不回,“帮我把那根斜枝锯掉??它破坏了整体美感。”
苏宁看着那根健康粗壮的树枝,突然明白了隐喻。
他缓缓从后腰掏出消音手枪。
“为什么是艾米丽?”
陈永仁终于转身,剪刀尖端滴着树液,像某种绿色血液:“优秀的园丁都知道......修剪是为了让主干长得更直。’
枪声惊飞了树上的知更鸟。
当保镖们冲进来时,只见陈永仁捂着流血的手臂大笑,而苏宁已经不见踪影。
“通知所有人!”老人却是满脸得意的笑了起来,“我女婿终于开窍了!”
远处,警笛声响彻洛杉矶上空。
这座城市的光明与黑暗,再次在暴雨来临前完成了肮脏的交易。
玫瑰岗公墓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
艾米丽跪在母亲墓前,手指抚过墓碑上“爱妻陈林氏”几个鎏金大字。
今天是她母亲去世二十周年忌日,也是陈永仁每年唯一会摘下商人面具,显露脆弱的日子。
“夫人最喜欢白玫瑰。”
三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艾米丽差点拔枪。
三叔今天罕见地穿了黑色中山装,手捧一沾露的白玫瑰,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哀伤鳏夫。
然而前段时间的伤势仿佛不存在一样,原来今天才是三叔真正的杀招。
“三叔。”艾米丽勉强点头,警惕地看着他身后两个陌生保镖......
那两人太阳穴微微鼓起,是长期练武的特征,“父亲马上到。”
“我知道。”三叔将玫瑰放在墓前,动作轻柔得像在摆放易碎品,“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清算旧账。”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汽车急刹的刺耳声响,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
艾米丽瞬间扑向墓碑后方,三叔的保镖已经掏出了微冲。
“你疯了?”她尖叫着拔出手枪,“这是我母亲的墓地!”
三叔的微笑在雾中扭曲:“正因如此,你父亲才会独自前来。”
陈永仁的防弹奔驰停在公墓入口,车身布满弹孔。
四个保镖已经倒在血泊中,唯有他凭借车体掩护还在还击。
子弹打空了,老人从西装内袋取出备用手枪,动作流畅得不像六十多岁的人。
“阿叔!”他对着迷雾大喊,“你要我的命可以,但是要放艾米丽走!”
回答他的是一串点射,子弹打在花岗岩墓碑上火花四溅。
陈永仁闷哼一声,左肩绽开血花。
他踉跄着躲到一棵橡树后,发现伏击者至少有十二人,战术动作专业得不像普通混混。
“海军陆战队退役的雇佣兵。”三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雾中回荡,“每小时五千美元,物有所值吧?”
陈永仁吐出一口血沫。
他早该想到......
三叔儿子死后,这老狐狸的行为太反常,感情袭击“颐和轩”都不过是障眼法。
原来是在暗中集结最后的力量。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接管商会?”他撕下领带扎紧伤口,“其他元老………………”
“其他元老已经收到你谋杀我儿的证据了。”三叔冷笑,“包括你在乌塔堡基地的飞机记录,还有给泰国将军的转账凭证。”
陈永仁瞳孔骤缩。
那些记录本该只有一个人知道......
他看向公墓深处,艾米丽被两个雇佣兵押着的轮廓若隐若现。
“苏宁在哪里?”三叔突然问,“你的好女婿怎么不来救岳父?”
颐和轩后厨,苏宁正在熬制一锅特殊的汤。
灶台火焰调到最小,砂锅里的黑色液体咕嘟作响,散发出既像药材又像化学试剂的古怪气味。
“老板!”马库斯撞开厨房门,“刚收到消息,三叔在玫瑰岗伏击陈永仁!艾米丽小姐也在那里!”
苏宁的手稳如磐石,将最后一味药材......
某种闪着金属光泽的粉末撒入锅中:“多少人?”
“至少十二个职业佣兵。陈叔只带了四个保镖......”
“不够。”苏宁关火,将汤汁过滤进保温瓶,“三叔至少准备了二十人。”
马库斯愣住了:“您......早就知道?”
保温瓶中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诡异的紫黑色。
苏宁将它小心地装进特制手提箱,又取出那个许久未用的黑皮针匣。
“备车。”他扣上西装扣子,遮住腰间的枪套,“是时候继承我的遗产了。”
玫瑰岗公墓的枪声渐渐稀疏。
陈永仁靠在天使雕像基座上,胸口两个弹孔汨汨冒血。
他面前躺着三具雇佣兵尸体......
证明即使垂死,青龙帮老大依然是致命的。
“出来吧,阿仁。”三叔拄着手杖走近,身后跟着被枪指着的艾米丽,“我们该谈谈交接事宜了。’
陈永仁艰难地抬头,看向满脸泪痕的女儿:“傻女......我们都被他摆了一道......”
“哈哈,是我骗她来的。”三叔得意地展示手机上的伪造短信,“以苏宁的名义。”
垂死的老人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你......还是这么......自作聪明......”
他剧烈咳嗽起来,“你真以为......泰国的事......真是我做的?”
三叔的手杖猛地砸在陈永仁膝盖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除了你还有谁!”
“是你儿子......自己找死......”陈永仁疼得脸色煞白,“他联系FBI......想当污点证人......”
艾米丽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细节连她都不知道。
“撒谎!”三叔暴怒地举起手枪,“天豪怎么可能......“
“因为......我答应保护他。”陈永仁突然看向三叔身后,“对吧......苏宁?”
所有人都转头的那一刻,陈永仁用最后的力气扑向三叔。
枪声响起,子弹贯穿老人心脏,但他已经成功将针管刺入三叔颈部。
“这是......我女婿......特制的......”陈永仁倒在妻子墓前,鲜血染红白玫瑰,“你们父子......都该尝尝........
三叔惊恐地拔出针管,但液体已经注入血管。
他的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像有无数虫子在皮肤下爬行。
“解药......给我解药!”他踉跄着抓住艾米丽,却被赶来的苏宁一脚踹开。
“没有解药。”苏宁检查着陈永仁的脉搏,声音冷静得可怕,“这是神经毒素,专门为叛徒准备的。”
三叔的雇佣兵们面面相觑。
雇主突然间暴毙了,尾款找谁要?
“每人十万。”苏宁头也不抬地抛出支票本,“现在离开,或者陪葬。”
当最后一个雇佣兵消失在雾中后,三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苏宁抱起奄奄一息的陈永仁,老人却抓住他的领带。
“听着......”陈永仁的气息越来越弱,“泰国的事......是我做的......”
艾米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
“必须………………让苏宁………………手上沾血……………”陈永仁的瞳孔开始扩散,“才能......接我的位...………”
他最后看向女婿,“商会……………交给你了……………照顾好……………”
话未说完,老人的手垂落下来。
玫瑰岗公墓陷入死寂,只剩艾米丽伤心的哭声。
“感谢各位叔伯赏脸。”苏宁穿着定制黑西装,胸前别着白花,“今天有两件事宣布。”
“第一,经过调查,陈天豪确实是被FBI灭口,因为他掌握了某些......敏感信息。”
元老们交换着眼色。
这个版本与三叔之前宣扬的截然不同。
“第二………………”苏宁从怀中取出陈永仁的青龙扳指,缓缓戴在拇指上,“从今天起,五福帮更名永仁商会。旧时代的恩怨……………”
“就此了结。”
“......”在场的五福帮高层都是面面相觑。
“有异议的叔伯现在可以提。”苏宁环视众人。
死寂中,最年长的元老突然起身,向苏宁深深鞠躬:“会长英明!我支持!”
如同推倒多米诺骨牌,整个房间的人陆续起立鞠躬。
艾米丽站在角落,看着苏宁被众人簇拥的背影,恍惚间竟分不清那究竟是丈夫,还是父亲借尸还魂。
深夜的陈永仁旧宅,苏宁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这个角度能看到整个洛杉矶的灯火,像一片坠落的星空。
办公桌上摆着三样东西:陈永仁的日记本,艾米丽留下的婚戒,以及那个装着神经毒素的药瓶。
浴室传来水声,艾米丽已经洗了三小时澡。
自从公墓回来后,她再没和苏宁说过一句话。
日记最后一页的墨迹还很新
“苏宁必须成为下一个我。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包括我的命,包括艾米丽的恨。真正的权力就像中医里的砒霜,用得恰当能救命,用错分量则致命。他终会明白,在这座吃人的城市里,要么做持刀人,要么当上肉。”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如泪痕。
苏宁将日记扔进壁炉,火焰瞬间吞噬那些残酷的真相。
当艾米丽裹着浴巾出来时,他依然站在窗前,背影与陈永仁生前如出一辙。
“你要走?”他没有回头,却从玻璃倒影中看到艾米丽拎着行李箱。
“我要亲自去丈量这个世界,绝不能继续留在洛杉矶发霉发烂。”她的声音沙哑。
“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早。”
沉默蔓延。
最终是苏宁先开口:“知道父亲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艾米丽停住脚步。
“他说......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行李箱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艾米丽震惊地抚摸平坦的小腹......
她今早才拿到的孕检报告,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
“REA......“
“中医把脉,三周左右。”苏宁终于转身,眼中的冰冷稍稍融化,“留下吧!为了孩子。”
雨声渐密,落地窗上的倒影渐渐模糊。
艾米丽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拇指上的青龙扳指闪着幽光,像黑暗中的灯塔,也像深渊的入口。
“可是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逃避毫无意义!这个世界的本质便是人吃人。”
远处,洛杉矶的灯火依旧明亮。
这座城市从不关心谁生谁死,谁哭谁笑。
它只是冷漠地注视着,等待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