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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两个星期以来,休并没有太多时间进行练习。
因为已经四年没有回到交芷城,又加上拜了大魔导师和黄金骑士为师,魔法和斗气等级也又提升了一级。一个原因叠加上又一个原因,结果就导致前来拜访勒金家的人络绎不绝。本城的,外地的,甚至有非尼尔森国的人,也都特意来到这个中等大小的城市,就为了一睹少年天才、大魔导师和黄金骑士的弟子。
这样人来人往的两个星期之间,勒金庄园的用人们除了要接待来客,还要同时准备近在眼前的休的成年礼。相比前一项用人们已经做惯了的工作,准备成年礼才是更加繁重、紧张的工作。
休是勒金家的长子,在此之前,用人们都没有过筹备成年礼的经验。就连管家,也只是在年轻的时候,曾在之前的主人家参与过一次那家少爷的成年礼,然而也只是知道其中的一小部分内容,并没有作为统筹人指挥过一场完整的成年礼的筹备、举办和收尾。
也因此,这两星期里,勒金家上下全部都手忙脚乱的。用人们在走廊中碰见了,也只来得及匆匆交换一个眼神,根本没有平日停下来聊两句的心情和时间。偶尔的,还会发生因为太过忙碌带来的心情急躁,而导致用人之间的小口角。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休这个当事人来说,统统只能算作插曲。
不管用人们如何忙碌,父亲母亲如何每天都要念一遍成年礼的重要性、届时会来的客人有多么显贵之类,休都是听过就完,听的时候也不插嘴,一切都由长辈做主了。
对休来说,接见前来拜访的客人们、参加为自己准备的成年礼,都是为人子的义务与责任。只要完成责任就够了,并不需要做的多么出色,只是这种程度,就会有一群不相干的人为他喝彩叫好,为他传扬美名了。
虽然休并不需要这些,只有实力才是最好的名片。有实力的时候,名誉、地位、财富,都是随之而来的副产品。没有实力的时候,拼命追求也不一定能得到那些东西。
不管用人们如何惨叫着“时间不够啊”,也不管勒金夫妇如何期待届时的贵客如云,时间是最公平的,对谁也不会快,对谁也不会慢。
休的成年礼如期而至。
果然如茱莉所说的,来了许多贵宾。几乎尼尔森所有城市的城主,各城魔法师工会的会长或者副会长,休的魔法导师罗可利·费恩,之前休游历时到过的一些城市的魔法师工会也派了代表来,比如发生过“晏清丢失事件”的耽罗城就派了魔法师工会的副会长来,此外更是有数不清的世家贵族的家长和下一代继承人也来凑这个不可缺少的热闹。
燕贴妥木没有来,倒是传了语音来:“徒弟啊,成年礼我就不去了啊。反正就是个形式嘛。我嫌人多。去了肯定一堆人苍蝇似的围着我,不行,不能去。那个,你的成年礼我已经寄出去了啊,估计成年礼之前能收到,收到可告诉我一声,我花了大力气才找到的。”
燕贴妥木说的礼物,休在成年礼的前一天收到了。是一滴精灵的眼泪。
传说,精灵的眼泪能够起死回生,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不是伤及灵魂的,都能够恢复。
精灵的眼泪之珍贵,即使是精灵族,也不见得人人都有。因为,要让精灵流下眼泪,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代价往往就是精灵的生命。绝大多数精灵,在长达几百年的漫长生命中,一滴眼泪都不会留下,哪怕是因疼痛带来的生理性眼泪。只有极度的伤心,才会让一名天生无泪的精灵打开堵塞的泪腺,留下一滴眼泪。
也不知道燕贴妥木是怎么得到这滴精灵的眼泪的。他在传音卷轴中虽然是说“花了大力气才找到的”,但语气却是轻描淡写,比起想要说明礼物的来之不易,倒更像是在开玩笑。
总之,燕贴妥木的这份礼物,即使是作为给一国储君的成年礼礼物也绰绰有余了。
燕贴妥木对于休的重视,以及他性情中的重情、耿直,表露无遗。20 .20xs.org
这么珍贵的礼物,休转手就给了晏清:“存在晏晏的戒指空间里,也是一样的。”
成年礼除了来的客人地位更加尊贵一些,一些礼仪的细节上更加讲究之外,整体的程序与普通的成年礼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成年礼的核心就是资质鉴定,除此之外,都不过是为了提升仪式的郑重感,以此来显示成年这一重要的标志,提示由少年迈入成年的人们,从此以后就要脱离父母长辈的庇护,负起应负的责任,独立成长。
经过前面繁复的礼仪,终于进入资质鉴定环节。
来宾们尽管仍然安稳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但挺直的腰背、微微前倾的身体、伸长的脖颈以及微抿起的嘴唇,在在显示了人们的关注。
在此之前,虽然大家均知休·勒金的天赋极高,但也只是定性的知道,是从休极快的突破学徒、初级、中级,在普通人还在为成为魔法师学徒而拼命的年龄就已经进入中等魔法师阶段这一事实,体会到休的天赋是百年一遇的好。至于具体有多好,所有人,包括休自己,也并不清楚的知道。
而成年礼上的资质鉴定,就是唯一的能够定量的知道休的魔法和斗气天赋的机会。
魔法和斗气的资质鉴定方法相似,都是通过一个能够测量魔法或斗气的密度的仪器进行的。魔法或斗气的密度越高、越浓,就说明其发展的可能性越高。
勒金家将魔法潜能的检测放在了后面,因为勒金家是魔法世家,成年礼上来的也是以魔法师居多。
斗气的检测很简单,休将青绿色的斗气注入面前的仪器。仪器的底部是一个圆球形的半透明物体,以特殊的晶体材质制造,能够接收并贮藏斗气。圆球的上面,是一根五十厘米高的细圆柱,以与圆球同样的晶体材质制造,只是透明度要好于圆球。细圆柱上刻画着颜色鲜明的刻度,用来表示被测者的斗气潜能。刻度越高,潜能越高,简单易读。
休的斗气在仪器的圆球底座中盘旋直至凝聚,均匀地充满了圆球,将其染成匀实的青绿色。
接着,斗气顺着细圆柱开始上升,起初很快,不用半分钟就达到了圆柱体的五分之一高。这之后,青绿色的上升速度放慢了一些。两分钟后,青绿色越过了五分之二的界线,仍然在上升。
短短两分半钟,众人屏住了呼吸,感觉仿佛过了一个小时。
再之后,青绿色仍然在上升,坚定的突破了五分之三、五分之四的界线。
众人的脖子也越伸越长,眼睛越睁越圆,期待地看着斗气缓慢上升。
达到细圆柱的五分之四高度后,青绿色斗气上升的速度变得很慢,仿佛随时可能停止。
见礼的众人的心跳也仿佛随着斗气的时涨时停而时跳时断。
直至距离圆柱体的顶端只有四厘米时,青绿色斗气终于彻底停止了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