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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见得？”晏清也觉得那个沉默的矮壮男子不似本地人长相，尤其是眼睛和身材。
“您看他的身材，是典型的j国人的身材，尤其是那些j国驻华国的武官。还有他的发型，也是j国军人最常见的平板头。”
“嗯。”晏清点点头，继续回想那个敦实男人的一举一动，脚步坚实有力，落地有声；腰背挺直，目光前视，炯炯有神；刚进店时，迅速扫视了一遍店内环境，然而目光并不像一般人一样在一件件精美的古董上停留，而是特别关注了店里的布局、楼梯、出口等。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甚至是特种兵。
还有刘宪带来的那批文物，其中几件是从没在业内听说过的。按理说，像扶桑灯那么珍贵的文物，应该是收藏在国家博物馆里才是，怎么也不该连听都没听说过，更没在拍卖会上出现过。
还有那个刘宪，听口音明显不是北方人。
“崔海，你见过那个刘宪没有？”崔海经常在古董街上转，如果也是在这条街上开店的人，崔海理应见过。
“没有，从没见过。”崔海努力回忆，还是辨认失败。
“嗯，我知道了。这件事别声张。”晏清直觉这些人来历不一般，嘱咐崔海。
“明白，您放心。”
“我下星期要去一趟颍州。”覃厉鹤跟晏清日常通报行程。
颍州是在东部和西北区的交界处，覃厉鹤在这个时间点去两区交界处，所为何事已经很明显了。
“和西北区的商谈这么快就有进展了？”晏清问道。
“嗯，安庆绪看的很清楚，知道自己没机会。现在国内人心思统，舆论上也对他形成了不少压力。如果和我们合并了，至少他还能保留西北区的军权。”
“那我就等着你带回好消息了。”晏清端起手边的茶杯，浅啜一口，“对了，有一件事，我想最好跟你说一下，我也拿不准。”
“嗯，是什么？”
“前几天，有两个人带了一批文物来我店里，让我给鉴定。”
“这些文物有问题？”覃厉鹤敏锐地意识到关键所在。
“嗯，多数是价值极高但没有在业内耳闻过的古董。另外，那两个人也有些问题。一个听口音像是南方地区的人，和这些文物的出土地应该相近。另一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但看样子听得懂我们的话，外形和举止看来，很像是j国军人。”晏清简单描述。
“你怀疑是走私？”覃厉鹤瞬间明白晏清的意思。
“是，而且和j国军方有关系的话，性质就不止走私了。”晏清意思是，一个国家的军方在外是代表国家的，如果j国军方的人将华国文物走私出去，那么就相当于j国政府在对华国发起侵略行为。
“这件事很重要，我会让他们去追查。你不要再参与了，注意安全。”覃厉鹤担心如果晏清推测的是真的，一旦被j国人注意到异样，有可能对晏清不利。j国人一向暴戾且记仇，晏清被他们找上实在不是好事。
覃厉鹤越想越担心，晏清一个文弱的生意人，手无缚鸡之力，自保实在成问题。怎么办？覃厉鹤眉头越皱越紧，眉心间的两道皱褶深深的挤在了一起。
“怎么了？”晏清见覃厉鹤似乎陷入了什么苦恼中，半天不说话。梦岛书库 .sku.
“我担心你。最近可能会不太安全，你搬过来住吧？”覃厉鹤发出“同居”邀请。
“不用了，我还是住在店里方便。我会注意安全的，放心。如果有事，我一定通知你。”
覃厉鹤抿抿唇，没继续说服晏清，让了步：“那好吧。不要逞强，一旦发现可疑的人或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
“嗯，会的。”
第二天，晏清发现自己的店外总会有一两个人来回闲逛，或者在斜对面的茶馆里面对自己店门坐着，明明应该是悠闲放松的姿态，目光却时时关注着品味轩里。
也不是晏清敏感，只是昨天刚被覃厉鹤千叮咛万嘱咐过，于是今天才格外留意了一下周围情况，没想到还真看出可疑来了。
晏清新装了电话，这时候派上了用场。简单几个按键，就直通到了元帅办公桌上的私人电话机上。
“喂？”电话响了三声，被主人接起。接电话的声音低沉浑厚，语调不悲不喜，听不出情绪。
“是我，晏清。”电话中的声音有些失真，晏清担心覃厉鹤听不出自己，自报家门。
“我知道。”覃厉鹤的声音瞬间轻快起来，听得出他此刻心情不错，“想我了？”
被覃厉鹤突如其来的情话突袭，毫无准备的晏清脸瞬间因为充血而通红起来，好在覃厉鹤此刻隔着电话，看不见晏清的表情，否则嘴角大概会上扬到耳根了。认识这么久，覃厉鹤也没能看到晏清超出微笑之外的表情，也没见过谁能打破晏清的冷静。如果知道自己简单三个字就能起到如此功效，估计覃厉鹤会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获得的最大的奖赏。
“不是……”晏清这种理智的人，遇上无厘头无逻辑的对话就会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来，“我感觉今天店外面多了一两个人，一直关注着品味轩，不知道是不是j国派来的人。”
“呵呵。”覃厉鹤轻笑，仿佛晏清的担心多此一举。
“你笑什么？”可能是刚才的脸红还没有消退，晏清此刻感觉自己对覃厉鹤的话语格外敏感，总觉得那声“呵呵”是在嘲笑自己。
“我很高兴。”覃厉鹤今天说话仿佛在打哑谜。
“为什么？”
“因为你来找我了，说明你昨天不是在敷衍我，是真的相信我。”
听着覃厉鹤不紧不慢的语调，晏清也算明白过来了：“所以店外的人是你派过来的？”
“嗯。不过他们会被你发现，说明能力还是不足，这些人还需要训练。我会让米荣派更精锐的人过去。”
“不用了，我这边不会有事。”
“听话。”覃厉鹤的声音严肃起来，“你和政府的关系并没有刻意隐藏，有心人很容易发现我们的交往。要是j国的事是真的，他们势必会找你麻烦。我过两天就要出差了，别让我在外面不安心，嗯？”
“知道了。再见。”晏清咕哝了一句，也不等覃厉鹤回答，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