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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晚吟连忙站起身来,想和菡莨解释她刚才所听到的并不是真的,而她已经捂着脸跑了出去,白晚吟正想去追,却被白晚吟扯住了袖子。
“女娃啊,坐下来陪我喝会酒吧。”才云三淡淡瞥了一眼洒在地上的酒水,发出了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容景看着地形图,有些发愁地揉了揉眉心,“昆贺,旧朝兵部侍郎,现任梁军将军,对大梁忠心耿耿。又是个作战鬼才,最善依地形而布战。现在看来也却是如此。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强大的对手。”
李漾点点头,“我们曾经派过人想和这位将军详谈,毕竟建武王朝建了也将近三十年。此时仍想着复旧朝那最后苦的还不是百姓么?我们想把他招安过来,但他这个人太顽固了,还说什么宁肯战死沙场也不在大夏谋一个所谓高官!”
容介笑了笑,“他倒是一个有骨气的人。现在敌军士兵总数有十万,我军只有两万,援军只有精骑五千。以少胜多,你们觉得可有什么对策?”
这帐里头现在站得都是参将、副将这些能在军营里说得上话的人,可他们此刻都像一个被锯了嘴的闷葫芦般,问什么都答不出来。
站在一旁的徐毅终于忍不住了,有些毛毛躁躁地说道:“依我看,江宁一战他们是凭借廿杏林才把宴将军之前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容景端起一碗茶,淡淡喝了一口。那茶苦涩,味不甘也无余味,是用极其劣质的茶叶所泡。“廿杏林有毒瘴气,梁军却能霸占雄关那么长时间,成日穿梭于廿杏林也不见有事,那不是说明他们有对付毒瘴气的方法吗?我们依靠廿杏林和他们怎么作战?”
人数上不能压倒敌军,武器上也不如敌军优良。还没有办法切断敌军的食物补给……这战无论怎么打,都具有太大的难度了。
听了容景的分析,徐毅立刻像一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也闷声不肯说话了。
“我们对付他们既然不能用武力取胜,那为何不能凭智取呢?”容介手上多了串佛珠,这会儿正拿着它来把玩。
“具体说说。”容景说道,但心下已经隐隐能猜到容介大概的想法。大概会和才云三有关吧,但这样行事太危险了。
“这几天梁军若是依然前来叫骂,我们概不应战。且在晚上先互送几批老弱妇孺出城,让敌军掉以轻心,以为我们不打算坚守青州了。而后……可能要牺牲青州了。”
容介的计划是这样的。敌军只有十万人,到时青州一战他们假装战败,士兵和城中六十岁以下男子皆投降于敌军。敌军占领青州和江宁了,警惕心必然降低。
而梁军早在江宁屠过城,引起百姓的哀声载道,占领青州后断不会再屠了青州城。而在青州和江宁这两处地方,驻扎多重兵的必然是青州。
到时再让才云三给他们做几张人皮面具,在梁军的庆功宴上上找机会混进去,再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梁军。
这是他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毕竟真的跟梁军他们硬碰硬,他们的胜算太少了。
正在众人暗暗考虑这个方法的可行性时容景第一个出声否决了这个方案。
“不行,这个方案有太多的变数了。梁军的行事作风我们不算太过了解,又怎可确定他们一定不会屠了青州城?而且我们有意唱这一出计,也不见得有鱼儿会上钩。”
他不能拿满城的百姓去做赌注。这个赌注太沉重了。
徐义辅赞同了容景的说法,“对,这个方案好是好,但是未知数太多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徐毅却有些着急了,“舅舅!俺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案啊!你们这些文人,就是有太多的顾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也要顾虑,那个也要多想。还不如我今晚直接提了刀闯到敌军的营帐里这就给大家搁下那什么昆贺的狗头来给你们下酒!”
本来战火从江宁燃到青州,他就已经足够恼火了。正巧李漾被任命为总兵,他干脆投于李漾帐下,凭着自己舅舅与李漾的深厚关系他也混到了游击一职。谁知道到现在他都未尝痛痛快快杀过一场!成日就像只缩头乌龟一样瑟缩在这小小的青州城之内,他觉得这样下去他没病都会给憋出病来的!
徐义辅瞪了他一眼,严厉呵斥道:“放肆!这里是你能胡言乱语的地方吗?而且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这样贸然闯入敌军的阵营,有多少三头六臂可与那么多人马想抗衡啊?”
徐毅把脸扭到一边去,也不知道徐义辅的话愿不愿意听下去。
最后还是容景解了这个围,“依我看,小游击一颗心都在报国上,足够赤忱。只是年纪稍轻了些,还要磨炼一下心性。”
“是是。”徐义辅连忙点头称是。要在浑浊官场里立足脚跟不易,徐义辅早已经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虽不会像李漾那般对高官皆是一副谄媚嘴脸,但左右逢源还是少不了的。
夜已经深了,再商讨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军事策略可是提出,容介见大家面色多少有些乏困,便让大家早些回去歇息。第二天早上还烦来早些,他们还要继续商议此事。
各人不好拂了容介的好意,行了礼后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帐营里休息。
奔波了一天,徐毅也早困了,在回来的一路上他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这会儿他正要脱鞋上床休息,就见徐义辅掀开自己营帐的帘子进来了。
他的面色不好看,徐毅还以为是刚才自己说的那一番去擒贼人首级让他们来下酒的事情让他恼火了,这会虽然还是泛着困,但已经老老实实下了床,在徐义辅面前跪了下来。
“舅舅,我错了。”他主动承认错误道。
“错哪里了?”徐义辅对他一向严厉,这会儿更是不掩其厉色。
“不应该鲁莽行事,刚才在营帐里也不应该说出那些没有头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