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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红捂嘴而笑：“韩大人可真是会开玩笑，来者是客嘛。”只是上门的不是一般的肥羊任她宰割，而是一匹凶恶的狼。
韩琦不动声色打量着这老鸨：她很年轻，左右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保养得极好，吹弹可破，让人看了真想捏掐一把。
而她说话又老练圆滑，见自己突然到来也并未有任何的惊慌之色。这可不是一般的老鸨。
而这台上的姑娘，虽然都在卖着笑，甚至在前一秒可能还在讨好某个客人，一双玉臂万人枕过，可这些姑娘也都和雪月楼的姑娘不一样。
最不一样的是她们的眼神，仍保傲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正是如此。
看来南央阁是真的不简单，要不然杨威也不会如此忌惮了。
歌舞表演完了，韩琦也勉勉强强算是尽兴了，把折扇一晃，收了起来，“我要见你们的主子，龍战。”他直接点名道姓道。
来这等风月场所竟是为了找主子的？这可不符他好色之名。桔红浅浅笑着，脸颊两侧各有一个梨涡，“那韩大人可找错地方了。现在主子不在这里，而且在此事上我说不上话。”
她没有否认龍战的存在，看来此人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存在了。
既然没有了继续表演下去的需要了，桔红干脆拍了拍手，让台上仍在跳舞的姑娘下去好好休息。
韩琦瞥了她一眼，手指弯曲而抠击桌面，“那便让你们这里能说话的管事出来。”
“我便是这里的管事。”一抹俏绿的身影缓缓出现。青卿着一袭绿裳，腰间本色腰带，顺系白玉腰牌，上面以小篆字体刻着她的名字。
她外表看着柔弱好欺，可是说话、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英气。
“主子不在，改日再来吧。”青卿客客气气地说道。
“我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你们让我无功而返？未免太好笑些了吧？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们主子是真的不在，还是用来搪塞我的借口呢？”韩琦翘着二郎腿，语气带了居高临下。
青卿走上前来，示意桔红也可以下去了。一时间，这儿便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不管韩大人问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主子不在便是不在。也没有什么借口。”青卿低头说道，语气带着不卑不亢。
虽然不知韩琦因何时而来，但龍战离开南央阁的时候确实吩咐过她，不管何人来找都一应说他不在阁里，而事实上他人也不在阁里，她甚至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自家主子了。
只是白姑娘回来了，想必自家主子也不必担心有什么情况。
韩琦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倒是生的一副好模样。”
青卿避开他的挑衅，“我是这里的管事，可不卖身，韩大人可别对一个良家女子动手动脚的，到时候传出去逼良为娼的消息，韩大人也别怪我。”
“你倒是有骨气，只是在这种风月场所不卖身岂不可惜？看着那么多男男女女欢欢爱爱，管事可真没动过心？”韩琦说话愈发露骨。
这南央阁的女子可比雪月楼的女子有趣多了。不仅老鸨、一众姑娘如此，连管事都另有一番不同的硬气。
当然，最让他大开眼界的还是这儿的姑娘，各个国色天香不止，想必武功也极好。
那老鸨身上有冷香，香味可致幻，那看似用来遮面的团扇扇柄处藏有数根银针。而那些姑娘发髻上所配戴的珠钗也可当另用。
这样看下来，这里的每个姑娘身上都藏着最起码一种以上可悄无声息杀死人的暗器啊。
“没有。”青卿硬邦邦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既然主子不在，还请韩大人先回府吧。”她再三坚持道。
“可我想要美人。你们是知晓我好色的名号的。而且，还有啊，我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呢。”韩琦眉毛上挑，手中折扇倏然拍落在桌上，而掌间化风，把桌子给推了出去。
青卿跃起，那疾迅而扑来的桌案撞到墙角，发出剧烈的声音。
手中的酒杯轻轻送出，在半空中却如乘坐了风火箭般直击青卿面门而去。
青卿反应极快，把腰牌甩了出去，正好在半空中与酒杯相碰，“嘡当”一声后酒杯已经化为了粉末，而腰牌则完好无损地落入了青卿的掌心里。
这回韩琦终于打算亲自出手了，他移动速度极快，迅速绕到了青卿身后，手掌流连地抚上她纤细的脖颈，不断地摩挲着。
“你知道我最喜欢女人身上哪里吗？没错，就是这里了。这里很脆弱，仿佛轻轻一捏就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了。当然，这里也很坚硬，可供我慢慢地折腾，看着你们像上岸的鱼一样张大嘴巴呼吸，欣赏着你们濒临死亡的美好姿态……”
他的语气森寒，像是有一条巨蟒不断在自己耳边吐着寒气。这自然也是极为恶心的。
青卿揉着手腕，脸上的笑容似乎包含了多种含义。她冷冷地挑眉，“原来韩大人最喜欢这里啊？那我来陪韩大人玩玩如何？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上岸之鱼！”
楼下不断响起了桌椅被撞翻的声音，乒乒乓乓。秋香捏着手帕，语气里带了几分紧张：“妈妈，管事能打得过那韩大人吗？”
相比起她来，桔红显得更为冷静，而她给出的答案却是不能。
“那韩大人武功远在我们之上，我们就算是全部人对他一个，也没有三成的胜算。只是不知道这韩琦来阁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目的是龍战的话，那阁里的姑娘都不会有事。
若也只是冲着龍战而去的话，那么也许明日，南央阁在红街之上就成为了一段过去的离手。
要看他的目的是“是”还是“只是”了。
管事不是韩琦的对手？秋香更为忧心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帮管事啊？”
桔红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刚才才说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出去是白白送死么？”
楼下。青卿的衣衫有些凌乱了，甚至还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慢慢地在她碧青色衣裳上染出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