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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辞芩转身就要关了房门,却被杏衣直接拦住,秀丽的面容看起来无害极了。
“姑娘,陛下让我全程跟随保护你。”这宫苑内有什么好保护的?说的好听叫做保护,说的不好听……不就是监控么?
“不必,这宫内安全的很,还是不劳陛下费心了,你先行退下。”安辞芩摇摇头,抓着红木门的手已然青筋暴起。
“不可,陛下的命令奴婢可不敢不听从。”
安辞芩默然了几息,低头后没忍住的叹息一声,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默允了杏衣的跟随,安辞芩满身疲惫的躺仰在柔弱软床上。
这一夜,安辞芩一夜未睡。
第二日清晨,一堆宫女捧着锦盒蜂拥而来,那声势浩大的场面,让安辞芩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她眼皮跳的更欢了,慌忙伸手按住,想要以此消除自己内心的恐惧。
“这是在做甚?”安辞芩抓住其中一个宫女,面上淡然,心中却紧张无比。
“娘娘,现在你要去和太后与皇后娘娘请安。”宫女含眉低首。
第一字吐出时,安辞芩便脑袋一片的空白。
她回过神后忍不住狠狠拧眉:“什么娘娘?!我乃国子监大祭酒之女,现今丞相大人的妻子!”
宫女愣了几秒,眼底忽的出现了一抹奇怪的情绪,安辞芩看的分明,那是怜悯和司空见惯的漠然。
“丞相夫人,在昨日午时暴毙而亡,丞相悲痛不已,将自己关在屋内不曾出门,大家都纷纷称赞大人重情重义。”
宫女禀报的声音很缓,明明屋内的地龙烧的火热,甚至都让人有些热的发虚,可安辞芩却觉得冷极了。
那种森森冷意蔓延到了骨子里,将安辞芩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脑海中回荡着:丞相夫人……暴毙而亡。
那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谁?
“国子监大祭酒幼女安辞雪,得陛下喜爱,纳入后院成为昭仪。”宫女继续补充。
一字一句犹如利刃扎人,疼的安辞芩浑身颤抖。
她忍不住一把掀翻了宫女手上的锦盒,散落的首饰珠宝散落一地。
“这世上哪里来的安辞雪?!我还没死,我还好好活着啊!”安辞芩不甘低吼,惹的满屋宫女无言。
一片鸦雀无声,无人回应她的挣扎。
“昨日陛下亲封之为,华昭仪。”
华,后宫赐名中最是高贵的封字。
一阵寒风袭来,安辞芩手脚冰凉,冷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
元乾氏,大治的皇,他所言谁人敢违命?便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自己的所有痕迹便被抹去。
嘴角的笑意满是讥讽,其中的心酸却又让人心生怜悯。
那一开始的宫女无奈叹息一声,命人关上窗户后,细语劝慰:“娘娘,莫怪奴婢多嘴,这世事本就无常,再如何的挣扎也无用,不如便顺之而行罢,既来之,则安之。”
“可我还有家人,还有孩子,你叫我如何弃了一切,来此勾心斗角?为何如此强取豪夺之事……”安辞芩痛苦闭了闭眼,宫女急忙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告诫。
“娘娘呐娘娘,就算你心里再是不愿,也断断是不能说这等话的,这可是要被砍头的!”
安辞芩眼眶微红,死死咬着唇瓣抑制着绝望。
说好的,要好好陪伴阿爹阿娘他们,可现今却变成了这样!还有她的长洺……
一想起那还不会说话的孩儿,安辞芩心中怒气如熊熊烈火,她不甘心下半辈子都要被困于城墙内!
猛然挺起身子,安辞芩连头发都没空梳理,直接推开阻挡的人群跑向外边,宫女连忙在身后朗声:“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前方的女子脚步一顿,缓缓回头:“你可知陛下如今在哪儿?”
“……”
在皇宫内绕了半天的圈子,安辞芩才终是到了御书房,狠下心直接闯了进去。
门口的侍卫直接愣住了,原本以为只是个碰巧路过的妃子,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擅闯了御书房!
急忙想要拦住她,却已经来不及了,安辞芩推门而入,几个官员正与元乾议事。
望着这一幕,安辞芩停下了脚步,后边的士兵已是满头大汗:“陛下恕罪!这女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忽的就闯了进来!”
坐在桌案后的男人动作一顿,掀起眼皮冷冷瞧了士兵一眼。
收回视线后扫视了一圈官员,面上含笑,很是温和的模样:“众爱卿,今日便到这儿吧。”
众人站起身行礼,后退着,尽数路过安辞芩的身边。
安辞芩却如被人点穴了一般,一动不动,这些官员样貌都有些眼熟,全都是见过面也知晓她身份的人。
那些或古怪或轻视的目光,让安辞芩浑身不自在。
“你可知,擅闯御书房是死罪!”语句最后提高声音,一瞬间,原本温和的人神色冷厉。
安辞芩心脏微缩,直接上前跪地,磕了个头。
“妾身知晓……妾身冒着风险闯入,就是想求陛下放过妾身!妾身的孩子还未满岁,他离不开娘亲啊!”安辞芩声声哽咽,听在人心底很是不忍,她企图用这招儿让元乾心软。
“朕当然知晓,所以便做主将你孩儿交给他父亲照顾了。”元乾淡淡说道,不得不说,安辞芩挺合他胃口的。
有胆有识,仗着他一开始就提醒安辞芩闯御书房而确认自己不会杀了她,便以此提出要求,还利用自己的好样貌作楚楚可怜状,想他怜惜。
可惜,他就是想让安辞芩回去,也回不去了。
跪地之人猛然抬头望向他,睁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身着的龙袍的人很是淡然的敲了敲檀木书案,骨子里的威严不容触犯。
“且朕的旨意已然公告天下,你让朕再收回成令,可能吗?”
君子一言九鼎,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更加不能出尔反尔驳了自己的面子。
安辞芩浑身一抖,撑在地上的手收紧,地上的丝绒毡毯都被捏出皱褶。
“可妾身……”
话还没说完,被元乾伸手打断,旁边的太监一见,立刻下去将人给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