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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安辞芩浑身一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回头。
熟悉的面容让安辞芩既欢喜也悲痛。
欢喜她还能再见到安云痕,悲痛她见到了安云痕。
皇帝已然是下了最后通牒,告知她不可能放她走,可这个时候,却偏偏将安云痕带了上来,其中他的计划也不难猜。
“朕知晓你不想留于朕身边的原因,便是思念家人。如今,朕便将你兄弟带了过来住于宫内,这下,你可以安心做你的华昭仪了否?”
果然,元乾的话和自己所想无所差别。
说的如此体面好听,其实就是拿安云痕威胁自己!本来自己还可以做点小手段脱身,但安云痕在这儿了,自己总不可能丢弃他自己跑路?
“妾身……谢主隆恩。”安辞芩苍白着脸,在元乾犀利的目光下只得磕首感恩。
“你应该改自称了,华昭仪。”元乾淡淡提醒。
安辞芩屈辱的握紧了手,深吸一口气颔首:“臣妾,明白。”
“今日,你擅闯御书房的事儿,朕念及你初来乍到不懂事,便免了。”打一棒子再给颗糖,不得不说这皇帝招数还真是高。
可安辞芩却不是那等心智不坚之人,她只是敷衍应了几句,便拉着安云痕离去。
等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安云痕急急抓住她打量。
“阿姐,你没事吧?有无受伤?”
望着云痕担忧的神色,安辞芩眼眶微红:“我无事,只是苦了你了……阿爹阿娘他们还好吗?”
“不苦,娘亲他们虽很是难过,但还好没有就此倒下,这次入宫也是特意差我看看你有无事,只是如今看来,我不能亲自回去禀报了。”说至最后,安云痕苦笑一声。
安辞芩心里一痛,眼睛的泪水滑落,嘶哑着声音:“对不起,是我连累了痕儿,还有阿爹他们。”
不同往日里,最是维护自己的亲人们现在却如此安静,定然是受到了打压!
否则,按照她对安父的了解,他早就将事情闹大了。
后来安云痕便将家里的事儿说了一遍,果然不出安辞芩所料,皇帝连同一众官员对安父一通打压,还以整个安家以威胁。
为了保全整个安家,安父只好痛下心,吞下这个事儿了。
安辞芩心里气的不行,可罪魁祸首却是大治的皇,最高的一位,谁敢违抗?
等时间差不多了,便有一太监将安云痕带走,自己则被送回了聚央宫。
今日本来是她给太后以及娘娘们请安的日子……却因为此事被耽误了。
自己以后的日子,只怕是更不会好过了。
今日,她闯了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有受到一丝责罚,那些个女人该怎么看?
明明才确认下自己余生可能都要待在这深宫之内,安辞芩却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应付这些事儿。
重生后,她就明白了一件事儿,那便是事情变的面目全非之时,强者会尽快适应,而弱者只会感怀春秋。
刚回宫殿,软榻还未坐热,杏衣就走了进来,一身的桃色羽衣花枝招展,原本清秀的面容都因为衣物增色了不少。
只是作为一个小小宫女,这么穿是否有些太过分?虽说没有哪条规矩指明了奴婢不能穿鲜衣,只是这桃色远远看去很像红色。
这后院内只有正妻可以穿红色,而后宫之中,只有份位高的才许。
杏衣投机取巧的目的性也太强了吧?
安辞芩默默打量了一番,垂眸,选择了不说话。
这宫女敢对自己如此大胆无礼,还有一身嚣张的衣裳,必定是背后有人……
至于她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还有待考究。
看了眼正收拾着东西的宫女,安辞芩唤了她来。
“你叫什么名字?”
这宫女便是劝解安辞芩的那位,她愣了愣,急忙道:“奴婢没有名字……整个宫内名字都可以由娘娘定。”
也就是说,杏衣自作主张给自己定了名讳。
安辞芩眸子微深,眼前之人蛮聪明的,不动声色的就告了一状。
看来她和杏衣是有什么矛盾。
“那么,你便叫西薇,今日起,我便提拔你为大宫女。”
西薇急忙跪地磕首:“多谢娘娘提拔!”
“你在这儿跪着做甚?还不快去给我擦地?”门口传来高声的呵斥,杏衣捏着腰身走近,今日比昨日还要更加的狂妄了。
安辞芩淡淡瞧着这幕,选择了沉默。西薇脸色微变,一丝厌恶飞快划过,然后无视了她,继续跪着。
“你!死丫头,不听话了是吧?”
“嚷嚷什么?当本宫不存在?”安辞芩适时出声。
杏衣顿了顿,抬着下巴:“是奴婢的错,可这贱婢子居然违抗奴婢的命令,奴婢作为娘娘身边第一宫女,这丫头违抗奴婢命令,不就是在违抗娘娘的命令么?”
这是要利用她来对付西薇?安辞芩脸上扬起一抹弧度。
“可不巧,刚刚本宫决定让西薇服侍我。”话中之意,便是现在西薇的地位和杏衣是一样的了。
“什么?”杏衣狠狠皱眉,不用说也知晓西薇是谁。
安辞芩细眉微蹙,狠狠拍了下桌子:“这么大声做甚?你一个奴婢还要比我这个娘娘嚣张了?”
“奴……奴婢不敢。”在安辞芩冷凝的眸光下,杏衣还是怂了些,微微低下了头。
“不敢,本宫看你是敢的很!若是不想在我这儿待,本宫也不强留。”
警告一番后,安辞芩没了动作,她可不打算在这深宫内久待,这次实在是看不下杏衣如此狂妄,为了让自己舒心一点儿才出言训斥。
挥退两人后,安辞芩先是观察了一遍周围,然后从内衬袋内掏出了一个物什。
那个黑色锦囊,那人不是说能保她一命么?如今自己急需他保命!!
将之打开,一张纸条露出半截。
行云流水的字迹微微潦草,却不显的难看,反而有种狂野肆意的豁达之感。
安辞芩可来不及欣赏字体,纸条上写的内容是一处地儿,只要循着线索找到地址,便能寻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