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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喝到微酣，眼看要宵禁了柳黎也不多留和莫白阿玖一起驾车回王府，郑恒谭硕一路送到门口才回去，回屋时韩泠已经把剑南春给盖上了，转头拿了他们自备的酒痛饮起来。
“韩大哥你就是控不住嘴，这么一会的功夫又喝起来了。”郑恒笑道，“二哥也不拦着点。”
“他这性子谁拦得住。”秦安夹了一筷子已经冷了的青菜道，刚刚酒肉吃多了，嘴里腻得慌。
“柳黎带来的酒好是好，就是味太醇，喝起来反倒没那个劲儿。”韩泠咂嘴道。
“我看你就是喝惯了这些辣酒，喝不惯好的了。”秦安笑道。
谭硕直接上手搛了一块羊肠送进嘴里，刚刚和柳黎这个斯文人吃的时候一直正正经经的可把他可憋坏了，以前他们兄弟四个喝酒吃肉那可是胡作非为的很。
“别喝了，再喝明儿起不来了。”秦安夺下韩泠手里的酒坛子。
韩泠扒拉两口碗里已经坨得不成样子的面条，秦安道:“我去给你煮一碗新的，这没法吃了都。”
“二哥你可消停会吧，今儿你生日到头来尽伺候大哥了。”谭硕摁住秦安，“我去就行。”
韩泠摆摆手:“我还没醉到这地步，煮碗面的精神还是有的。”
“不怕你没精神，他们是怕你吐在锅里糟蹋了面条。”秦安打趣道。
“我才不会吐呢。”韩泠道。
尽管韩泠如此说笑，郑恒谭硕还是把他摁住了，谭硕去煮了面条，郑恒把蒸笼里的蒸饼都拿出来——韩泠不爱吃细面条，晚上这加了蜂蜜的蒸饼更养胃些。
兄弟四人有人吃面有人饼，秦安把青菜都放进面条里烫一烫，剩下三个人都是嘛肉进去裹着吃。
“你们有没有发现柳黎和他的手下有些不对劲？”韩泠问。
剩下三人回忆了一下，谭硕道:“他们关系看着挺亲近的。”
考虑到柳黎和君惊鸿的暧昧传闻，谭硕这一话说出来也会让人怀疑柳黎和莫白阿玖的关系，不过这儿四个人关系都挺正经的，他们会用破案的关系去看待他们。
“柳黎之前喝汾酒的时候喝不下去了，把酒给了莫白，却给那个阿玖夹了肉。”秦安道。
一般人会觉得阿玖不胜酒力，所以柳黎让莫白挡酒，可是夹菜呢，看着总有些暧昧。
“我瞧着那个阿玖有些像是女的。”韩泠道。
阿玖跟柳黎一样，一直是女扮男装出场的。
“王爷惜才，不拘男女，好用就行。”郑恒道。
莫白阿玖都是君惊鸿养的手下，虽然对外宣称是侍卫手下跑腿，但是知道的人都知道养来是明着暗着做一些事的，必要的时候什么见不得人的活也要去做。
这样的人只需要你身手好脑子好，肯不要命，用你的人是不会在乎你是死是活的。
就像他们之前被葛先生养来训练一样，诛仙堂的杀手不分男女。
“你们说柳黎会不会也是女的。”韩泠忽然道。
剩下三个人的手上动作全都凝固了一下。
柳黎、女的，可能吗？
“当官不是要验明正身吗？”谭硕忽然道。
当官都要看身上的，所以这一条件说明柳黎不可能是个女的，可是也不是每一个官都要脱光了让人查看，柳黎是君惊鸿的人，没人有胆子要他脱衣服。
韩泠打哈哈笑道:“是我忽略了，看柳黎长得细皮嫩肉的就瞎想。”
几个人吃了面条蒸饼之后将饭桌子略收拾一番就去睡了，韩泠重酒，把酒坛子都封好收好才去洗漱。
他们这栋屋子不大不小，把两间屋子打通了做一个的屋子，兄弟四人睡一间房的大通铺，这是早年他们一起接受训练留下的习惯，为了安全和踏实。
四人一排躺在大床上，因为都喝了酒身上热腾腾的，不用烧炕不用炉子，就连被子盖着都有些嫌热。
韩泠喝酒最多，身上酒劲也最大，现在那股烈意发散整个人就跟火炉一般。秦安睡在他旁边心里懊恼，早知道应该让韩泠睡中间，这样要是兄弟们冷了还可以抱着他取暖。
“睡着了吗？”秦安问。
“还没。”韩泠伸出一只脚到外头纳凉。
“你说柳黎如果是个女的。”秦安道，“我是说如果，那王爷是图什么？”
柳黎要是个女的，他们看不出来，君惊鸿不可能不知道，他手底下那么多人，明着的不少，暗地里的更多，眼巴巴地送一个女的出来当官，他想干啥？
君惊鸿权势滔天，想宠一个女人有的是法子宠，什么豪宅香车，珠宝绸缎，可着劲宠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可是要是送一个女的出来当官，还出去赈灾，户部刑部任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有些荒唐。
秦安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要说君惊鸿惜才，留柳黎在身边做个幕僚，谁也不知道半点口风。
“我也想不明白。”韩泠迷糊道，“所以也只是犹豫。”
“你觉得柳黎是女的，是因为你觉得阿玖是女的对吗？”秦安问。
韩泠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看着阿玖像女的，柳黎和阿玖之间行动颇为密切，但又不像是男女之间的暧昧。
“你知道我是怎么觉得阿玖是个女的吗？”韩泠道。
“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柳黎和阿玖的相处，还挺像他从前和身边那个小丫鬟。”韩泠道，“就是那个叫灵翠的，柳黎想把她说给你来着。”
“你胡说，人明明想给你做媒。”秦安踹了韩泠一脚，两个人互踹几下，秦安打住笑道:“就凭这个就猜阿玖是女的？”
韩泠争辩:“你别笑，她跟那个莫白就不这样。”
秦安想想也是，柳黎跟莫白关系也很好，可是莫白和她之间就怎么都能看出一种生分疏远，而且还是莫白主动疏远柳黎的，相比之下阿玖和柳黎就有一种亲密感。
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体会不到女子的心思，尤其是假扮男儿的女子心思，但是从他们直男角度出发来看，柳黎和阿玖的关系又不太像他们这些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