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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到她的身上，不自觉地有了笑意。那笑意看在其他人眼里，却成了致命的诱惑。
“司总，您可真会选地方，这里可太美了。”他身旁坐着的孟惜君端着酒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秋波频转，摄魂夺魄。
“老实说，我自从看了《人间四月天》，就一直想来，总不得机会。”坐在另一边的梁定思也盯着他笑。
司海扬转眼看她道：“你太忙了。真想来，随时可以来。”
梁定思眼波一转，笑道：“你知道我想来？”
“我只知道你会喜欢这儿。”他若有所思地笑。
梁定思微怔，站了起来，在他肩头轻轻一拍，调笑道：“你还知道我喜欢什么？”
他抬眼看她：“你是说人呢？还是地方呢？”
梁定思笑容微滞，轻轻哼了一声，故意在他沙发的扶手上一坐，凑近他低声道：“你喜欢打听别人的秘密吗？”
他纹丝未动，淡笑道：“没兴趣。”
她双手缠上他，故作调笑：“可是我对你有兴趣。”
他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没有开口。
梁定思伸手抚上他的衣领，目光轻闪，半是探究半是不满：“他为什么不来？”
“你问哪个他？”他轻轻捏着酒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酒。
“这就是你不好了。他不来，我怎么办？你得弥补我的损失！”她笑着抓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孟惜君已经变了脸色，却无从发作。
司海扬毫不在意地淡淡道：“表演需要观众。rie……”
梁定思一怔，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哈哈笑道：“你俩才是真兄弟，一个德性！”她低头在他耳边轻笑，“我走了，你很快被这些女人围攻！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她头也没回地走了。很快又有两个女人围了过来，占据了他身旁空了一秒的位置。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眼光去搜寻那个想念的身影。见她在一群人中间说说笑笑，如鱼得水的样子令他忽然心生闷气。吕家乐的身影从她背后走过，停在不远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他心头一沉。
“尹萱！”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穿透这空间，让所有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尹萱转眼看向他，一时莫名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没动。
他目光紧紧锁住她，声音有些不悦：“过来。”
她微微皱眉，他坐在那里，宛如一个帝王，眼光冷硬，语气不善，仿佛她是个犯错的下属，哦，不，妃子，要去他脚下匍匐听他责罚。所有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她压下心头的不快，缓缓吸了一口气，举步朝他走去。
“什么事？”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已经咒了他千百遍。
“过来坐。”他冷冷道。
尹萱讶异地看了一眼四周，坐？坐哪儿？他身边坐得四平八稳的几个女人，都眼光不善地看着她，可没有一个有让座的意思，难道要她坐地上？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了。我跟段匡路导他们坐那边就好……”
他眯了眯眼，语气已经不太好：“你过来。”
他明显有了生气的痕迹，她莫名有点心虚，吞了吞口水，只能走到他身边去，轻声道：“我想跟他们聊天嘛，你这儿也没地儿坐啊……”
他忽然伸手一拉，她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他的沙发上。那本是张单人沙发，虽然十分宽大，他一个人坐着绰绰有余，多了一个人，立刻显得拥挤起来。她的腿挤在他的腿边，怎么看怎么别扭。她不安地笑着，试图站起来：“呃，这，这，这太挤了……”
他一只手捞住她的腰，微一用力，将她扯到腿上坐定。她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他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这儿不挤了？！”他淡笑着看她，她僵在当场，心跳加快，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他轻轻挥了挥手，所有人都自觉地朝外面退去。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一刻也没放松。她又惊又怒，不安地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他已经抱住她的腰，不许她再动，凑近她轻声蛊惑道：“你不是说对我就像飞蛾扑火吗？扑给我看。”
她呆住了，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那张脸，熟悉得在梦里出现了千万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寂寞痛苦的滋味。如今她对手他伸手可及，可是那熟悉的痛苦却没有消失。她身子轻颤，瞪着他眼眶却红了。
他目光轻闪，朝她唇上吻去。她慌得一推，低喘道：“你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哪有人？”他低低地笑。
她四顾张望，整个房间果然已经空无一人，那扇门也关上了。她惊愕地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握住她的腰，分开她的腿，将她一转，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掌移到她的后背，将她压向自己，吻住她的唇。她惊喘一声，慌忙撑住沙发靠背，他手臂越收越紧，她完全贴紧了他的身体，唇舌纠缠，气息紊乱，那情潮瞬间汹涌上来。
她不知为何有些发慌，一抬眼见整片半圆的窗户明亮如镜，心头忽地一阵悲凉涌上来。从前他牵她的手与她亲密，给了人偷窥的资源。如今众目睽睽，给了人落实的话柄。她终究只是他手心里的一个玩偶吗？她强迫自己离开他的唇，颤声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宣示我的所有权。”他盯着她硬声道。
她怔住，他当她是他的玩物吗？咬了咬牙低叫道：“你就是想让我被所有人看轻吗？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让别人相信我就是那种女人？”
他愣住，眼眸微眯：“哪种女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稳：“有多少女人这样勾引过你？”
“能坐在我腿上的，只有你。”他面不改色，眼底却欲色翻涌。
她心头狂跳，一眼看到那明晃晃的窗户，那莫名的欣喜又开始发苦：“你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吗？！”
他忽地笑了两声，取过手机叫道：“close the windows.”
那一排的窗户光影移动，瞬间变成了黑屏！所有视线被摒弃在外，屋内的灯光暗了一分，显出一丝暧昧来。
她惊得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抱住她，翻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迫不急待吻了上去。
她心慌意乱地推他，直觉地叫道：“你，你，你，你不会要在这里……”
他吻住她的唇，阻止她再次发出声音，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她不由自主地喘息起来，内心却惊惶了一分。她终究是无法拒绝他的，是吗？换了任何一个人，她都可以抽身离开，可是唯独他不行。她的身体在迎合他，心里在渴望他，她几乎没力气思考。不管是多年前那个水池边，还是重逢后那个雨夜，还是情人节暧昧的午后，只要是他，是他，她就无法抗拒。这么多年过去，她竟然一直困在原地，从来不曾走出来？！
不，不，不，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咬住唇，痛意让她终于清醒了一分。他一只手已经探进裙底，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游移。她浑身打颤，瞪着他道：“你吃定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哭意，他停住了手，抬眼看她，目光闪过一丝不确信。
她眼眶发红，唇角却露出一丝绝望的笑容来：“你真是欺负我要欺负到死了？！”
他怔住，手下一松，她终于有了勇气推开他坐起来，他慌忙抱住她，嘎声道：“你想干什么？”
她没有力气再推他，只能压抑着内心的痛楚，盯着他看，深深吸气，控制不住眼眶湿了，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颤抖着轻声道：“我爱你。”
他脸色大变，呼吸一窒，竟没能说出话来。
尹萱却低头笑出泪来，“这句话我十几年前就想说，我以为我没机会说了。没想到，我还是说了。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办法改变。所以你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我、毁我、弃我！”
他震惊地低叫了一声：“尹萱！”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放过我吧！”她双目含泪，盯着他，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我求你放过我！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再活在对你的幻想里面。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受够了！”
她跳起来，又被他死死抓住，再次拖回怀里。她挣扎着拍他，他却不为所动，抱紧她在她耳边低沉道：“对不起……”
“我不想听！”她又惊又怒地叫：“你放开我！”
他长长叹息一声，抱得更紧，声音不稳：“我爱你。”
她蓦地惊呆了，动都不敢动，仿佛一动，这一切就会象玻璃遇到重击，瞬间粉碎。
他眉梢轻动，盯着她轻笑：“怎么了？你不想听这三个字么？”
她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来，眼泪却疯狂地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她蒙住自己的脸，突然间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