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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圣药王.他那里》王实甫.元曲
他那里思不穷,
我这里意已通,
娇鸾雏凤失雌雄;
他曲未终,我意转浓,
争奈伯劳飞燕各西东:
尽在不言中。
虞美盼被完哲笃的琴声和歌声所感染,惊奇地自问:“师哥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手好琴,又是什么时候练就了一副好嗓音?这一曲《凤求凰》,是在说你我的过往?你湖海飘零“凤”去求他的“凰”[1],可二十三了,还是独身一人。而远在天边的我,早已对你倾心。我和你,就像是月老用一根红线,把咱俩扯到了一起。可如今,我们就在咫尺,却婚约已毁,已成不了夫妻啦!
这时,完哲笃停了下来。
他好像已经唱完了,仿佛也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之中,不知是悲是喜。
隔墙的美盼幽幽地叹口气,说道:“唉!这首歌是为我唱的啊!我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也愿意和你远走高飞,可现在全化为了一场春梦!”
【二】《别鹤操》牧子.乐府曲
突然,琴声又起。好像完哲笃来了情趣,情意正浓。他又弹起了第二支曲子,这首叫《别鹤操》。
传说,这支乐府曲是古代高陵牧子所作的。
牧子娶妻五年,还没有生儿子。牧子的父亲要他另外娶一个。他的妻子知道了,在半夜里受惊而起,靠着门户又哭又叫。
牧子听到了,就拿出琴来弹奏。他悲伤自己这对恩爱的夫妻要永远分离,便以弹奏《别鹤操》来抒情,后来,父亲被他俩的真情所打动,没有分开他俩,仍旧为夫妻。
哲笃弹奏此曲,含有深意。他边弹边唱:
“将乖比翼兮隔天端,
山川悠远兮路漫漫,
揽衣不寐兮食忘餐。”
这首曲子,完哲笃弹得是婉转凄凉,唱得是悲怆哀伤!
虞美盼被感动地淌下了眼泪:
我俩虽然没有成亲,但已经定下了婚姻的名分,也和牧子夫妇多么地相像。母亲的拆散,你是睡不着,吃不香,我却是吃不下,睡不寐……嗨!你我如何才能打动我的母亲呢?
雄壮的乐章,好像铁骑刀枪铮铮鸣;柔和的乐章,好似落花流水溶溶声。高音响起,宛如风清月朗,鹤唳长空;低音悲鸣,又如儿女私语,小窗喁喁。
你那里琴心无穷,我这里神会意通;你的曲子还未终了,我的悲愁亦更加郁浓。
眼睁睁看着黄莺儿和飞燕,一个西来,一个儿东。不必用话语来表达,千思万想,都在这琴弦中……
美盼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立起身来,靠近便门去细细地听。
如烟心想:最好让盼盼姐听了以后,能说出点心里话来。不过,我若在她身边,她一定不好意思说,还是我避开一会儿比较好。遂道:“盼盼姐,时光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美盼想:我不出来,你就千方百计要我出来;我听琴听得有味了,你却要我回去。便不悦道,“尚早。”
如烟一听,又啰嗦了一句,“小姐,夜深了,露水重,容易着凉,得了病不是玩的,我们回楼去吧!”
美盼想你怎么这么烦人,说道:“我不冷。”
“盼盼姐,我又听不懂,回去吧!”
其时,隔墙的琴声又起,美盼也不回答,连忙摇摇手,意思是叫如烟别说话。
如烟却趁势退下,反正你摆手让我走……但如烟并没有走远,却躲在假山洞里,仍注视着虞美盼的一举一动。
【三】《相思引》董贞.词 小旭音乐/董贞.曲
墙外弹的是一首新曲,乃是完哲笃采用《凤求凰》的旋律改编的,可说是变奏曲,和《凤求凰》似同非同,让人听起来又熟悉又新鲜,取名叫做《相思引》,配的词也是哲笃自己所编的:
[歌曲]“啦啦啦啦啦……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忆。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美盼听了,几乎失声痛哭。
琴弦多么美妙,歌声如此哀怨!
凄凉处,如白鹤唳天,倾诉着自己的衷情。令听者耳聪目明,知音人芳心共鸣,伤感者断肠悲痛。
[歌曲]“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忆。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这一曲《相思引》,开头和结尾不大相同,但又不是《清夜闻钟》,也不是《黄鹤醉翁》,更不是《泣麟悲凤》。
新翻曲情深意重,一字一句难入梦,一字字教人心憔悴,一声声使得衣宽松,漫天的离愁别恨啊,都寄托在这相思一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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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凤凰
亦作“凤皇”,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雄的叫“凤”,雌的叫“凰”,总称为凤凰,亦称为丹鸟、火鸟、鶤鸡、威凤等。常用来象征祥瑞,凤凰齐飞,是吉祥和谐的象征,自古就是中国文化的重要元素。
凤凰和龙的形象一样,愈往后愈复杂,最初在《山海经》中的记载仅仅是“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甚至还有食用的记载,《大荒西经》:“沃之野,凤鸟之卵是食,甘露是饮”,《证类本草》云“诸天国食凤卵,如此土人食鸡卵也”,宋代凤髓被列为八珍之一。而到最后却有了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成了多种鸟兽集合而成的一种神物。
自秦汉以后,龙逐渐成为帝王的象征,帝后妃嫔们开始称凤比凤,凤凰的形象逐渐雌雄不分,整体被“雌”化。
凤凰共有五种,即五凤,《小学绀珠》卷十:“凤象者五,五色而赤者凤;黄者鹓鶵;青者鸾;紫者鸑鷟,白者鸿鹄”,现代网络有为今人谎造、讹传的版本,以朱雀为凤凰中赤者,实为大错。
《淮南子》:“羽嘉生飞龙,飞龙生凤皇,凤皇生鸾鸟,鸾鸟生庶鸟,凡羽者生于庶鸟。”认为凤凰是飞龙之子,但《大藏经》有:“羽嘉生应龙。应龙生凤凰”,认为凤凰是应龙后裔。